粽香里的旧时光

刘丽

端午的脚步临近，大街小巷早已飘起艾草的清香。超市里各种各样的粽子琳琅满目，看到这些包装精美的粽子，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六十年代末，那个虽然清苦，却满是温暖与欢乐的岁月。

那时，我们一家五口生活在城市里一套不大的平房里。经济贫乏，日子过得紧巴巴。端午节，能包一次粽子，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端午节临近，母亲就像筹备一场盛大的仪式，早早地就开始备料。

包粽子那天，小小的房间成了欢乐的海洋。妈妈带着我们三人围坐在桌子前，爸爸则在一边认真地观看（这个温馨的场景，我终身难忘）。面前的盆里泡着白生生的糯米，旁边的盆子里放着洗得干干净净的粽叶。我们兄妹三人早就按捺不住兴奋，像三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在母亲身边打转。

妈妈的那双手，灵巧得如同会变魔术。只见她随手拿起一片粽叶，轻轻一卷，粽叶便成了一个小巧的漏斗。抓一把糯米放进去，我们再分别塞进一颗好久才买到的红枣，最后妈妈用麻绳一缠一绕，一个棱角分明的粽子就诞生了。

我们看得心痒痒，纷纷嚷着要帮忙。哥哥拿过粽叶，学着妈妈的样子卷起来，可怎么也弄不成漏斗状。

姐姐抓起一把糯米就往粽叶里塞，结果米粒撒了一地。

我则学着妈妈用麻绳捆粽子，却怎么也捆不好，差点把包好的粽子扯散了。

妈妈看着我们手忙脚乱的样子，也不阻止，任由我们在一旁“添乱”。

后来，我们陆续结婚生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再后来，我们又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我家端午包粽子的传统，不知不觉就断了。每年端午节，我们只能通过电话，听着母亲的叮嘱：“端午节，记得吃粽子。”

老妈今年九十岁了，我多么希望我们兄妹三人，能聚在一起陪着老妈再包一次粽子，重温一下曾经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