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大庙的那些年那些事儿(305)——和谁都闹着玩儿的“赵攮业”

大庙西街顾二哥

老严头被工商所不轻不重地处理了一次之后，虽然对工商所的态度有了改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他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该横鼻子溜眼仍然横鼻子溜眼。 在卖自己二次包装的红糖、白糖、糕点一类商品时，当着人家的面自我吹嘘说:“你看，秤高高的。”实际上却斤称不足。 在卖酱油醋的时候，不敢再掺水了，但是总会趁人不注意，从缸里往出拿提子的时候故意歪一下提子，洒回缸里一部分。 好在那个年代的老百姓都淳朴，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发现不了他的作弊行为。 不像现在，一拨拨的以挣钱敲钱为目的的职业打假人频繁光顾大小商店，搅得你不得安宁，别说故意掺杂掺假、缺斤少两了，就是无意犯点儿错，被职业打假人盯上，也够你喝一壶的，没个几百大千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从经商的角度来说，无论从监管部门的监管要求、监管措施、惩罚力度，还是消费者的维权意识来讲，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买卖都太好做了。 那个时候的经营者还不到财迷心窍而不择手段的程度，绝大部分商户都是守法经营，正出正入地勤劳致富，把诚信和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像老严头这样，在缺斤少两、掺假掺杂方面坑消费者挣黑心钱的商户极其少见。 　　和老严头的奸诈相比，“赵攮业”同志则平易近人了许多，在西街南北队，大人孩子男人女人，就没有几个不闹着玩儿的。 说到他的名字，他本名叫赵能业，但打他开了烧饼铺后，别人便将他称呼为“赵攮业”，这种称呼多含贬义，主要是说他做买卖不是创业挣钱，而是糟践自己家里的钱，故称之为攮业。 自打有人给他歪曲了这个名字后，便在短短的时间内很快叫开了，时间一长，他的本名反而被人遗忘了。 他在供销社退休之初并没有干点儿什么事业，每天闲着无事，便和东西街相熟的老少爷们儿打花花哨，唠些家常里短的碎磕打发时间。 因为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多，还喜欢在开玩笑时动手动脚，特别是和一些三四十岁的农村老娘们儿逗着玩儿时，嘴不闲着，手也不闲着。 大庙这个地方地处东北，民风比较剽悍，就连三四十岁的老娘们儿也不含糊，闹着玩的承受力很强，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火，都不会恼羞成怒，用方言土话来说，就是很搁逗儿。 老赵同志贫嘴呱啦舌的逗这个逗那个，自然没少被人“祸害”。 　　他个子矮小，力气自然就弱了，营子里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们常常一挤咕眼儿，就把老赵头扑倒在地，然后一大帮人摞压摞地“压油油”(一种游戏)。 随着有节奏的号子声，上下起伏，把处在最底下的老赵头压得“嗷嗷”直叫，不给大家伙儿说些好听的拜年话求饶，大家伙儿是不会放过他的。 可能是那些老娘们儿看老赵头被一帮人压得好玩儿过瘾，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女人们也玩儿起了此类游戏，其精彩程度更是超越了男人们。 有一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炎热，人们穿着都格外清凉，衣服少得没法再少。 男人们大多穿条裤子，挽起一块儿裤腿，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上身则光着膀子，手拿一把蒲扇或者草帽子，摇来晃去扇乎风驱除热浪。 成年的女人们则穿得相对比较严实，基本上没有穿裙子的，除了个别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娘们儿穿个露腿腕子的高吊裤以外，都穿长长的单裤。 上衣要么是半袖衫，要么是坎袖衫，只不过是大多都把里面常穿的裹胸衣抛弃了，真空上阵。 　　有一天，七八个老娘们儿正聚在郭家大门口聊天，老赵头从东街回来，估计是喝了点儿酒，晃晃悠悠地就直接扎入了老娘们儿人堆里，唠唠八三地说这个一句，摸那个一把。 两个体格比较健硕的老娘们儿互相一挤咕眼儿，一个伸腿绊了一下，另一个假装去扶，却借势将老赵头仰面朝天地扑倒在沙土地上。 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老娘们儿“呼啦”一下涌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摁住了他的手和脚，并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他脖子一梗梗，嘴上还不服软，闵家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媳妇儿，抓起两把沙土子就塞进了老赵头的裤衩子里。 你想想，大热的天出了一身汗本就难受，再往裤裆里塞些沙土子，那滋味任你想像，的的确确是够老赵头折腾的。 他想翻想滚却动弹不得，尤其是男人的宝贝与沙土子摩擦后，火烧火燎的，痒中带着一丝丝的疼痛。 无奈手脚都被压住，折腾了一会儿只好求饶，压他右手的是个岁数相对小一些的小媳妇儿，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起了恻隐之心，放开了他的右手。 谁也不曾想到，他的右手活动自如后，乱抓乱挠地竟然直接探入了压他身体的李家小嫂子怀里，一下子便抓在胸前的要害之处，顺势还揉搓了两下。 被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男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引起了不怀好意的哄堂大笑。 　　这个将近四十岁的李家小嫂子平时就彪了巴唧的，此时岂肯吃这个哑巴亏，情急之下使劲儿地把老赵头的右手一掰，便脱离了要害之处。 由于撕扯之间摆动的幅度过大，李家小嫂子汗衫前边的几颗扣子都被拽掉了，衣服里没受束缚的两个宝贝一下子蹦了出来。 好巧不巧的是，突然裸露在外的一对硕大的胸器竟然直接压在了老赵头的脸上，更巧的是，一只乳头恰好压在了老赵头的嘴唇上。 旁边看热闹的人陡然见到平时难得一见的西洋景，更加哄得热闹，“嗷、嗷、嗷”地叫个不停，甚至有人大喊大叫:“吃奶喽，赵攮业吃奶喽”。 老赵同志臊得恨不能地里裂个缝钻进去，更加使劲儿地晃动脑袋，想摆脱李家小嫂子乳房的压迫。 李家小嫂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平时性格大大咧咧，彪了吧唧的，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一对宝贝暴露出来，还压在了老赵头的脸上，她更羞更臊，脸红得就像是要滴出血儿来。 二人身上压油油的几个女人看不到下面啥情况，听到人们起哄，情绪越发亢奋，压着晃着的力度更大了。 老赵头鼻子被乳房压住，嘴被乳头堵住，一会儿的工夫便喘不上气了，只好张开嘴大口地喘气，这下可好，李家小嫂子的乳头毫无阻挡地整个进了嘴里。 作为旁观者，肯定不知道老赵头此时心里作何感想，只见老赵头的脸色胀得通红，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滚落，拼命地摇头晃脑，似乎是想把乳头从嘴里吐出来。 但他努力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反而被半面子乳房将嘴那块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子大发了，旁边看热闹的男男女女都笑得弯下了腰，好几个人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如此一来，气氛沸腾到了顶点，旁边的几个老娘们儿蹲下来，拍一下老赵头的脸，说一句“乖宝宝，宝宝乖，想吃奶，就过来”，玩笑的温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天气的温度。 老赵头是又羞又臊，又身不由己，脸色憋得红里透紫，闹腾这么多年，今天终于领教了农村老娘们儿的粗犷和疯狂，估计今天的待遇会成为他后半生都难以磨灭的回忆。 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刚刚还在旁边起哄叫好的李家小嫂子的男人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 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把压在老赵头和自个媳妇儿身上的几个女人推了下去，然后一把拽起自己的媳妇儿，把系在腰间的自己的半袖给媳妇儿穿上了。 这帮子男男女女的“炸”了好半天，也都出了一身臭汗，放开了老赵头之后东倒西歪地仍然笑个不停。 俗称西街“坏三”的刘家小子，假装上去搀扶狼狈不堪的老赵头，嘴里却是调侃话不断:“赵叔，您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老牛吃嫩草，和我四喜大侄子争奶吃，佩服啊佩服，快说说，李嫂子的奶好吃不，还想吃不？” 老赵头这个郁闷啊，当着营子里这么多人的面儿，今天算是把脸丢光了，一张老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低着头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这会儿刘坏三又连讽刺带挖苦，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气得老赵头一把甩开了刘坏三的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裤裆里的沙土子都来不及清理，臊眉搭眼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让人接着笑不停的是，老赵头裤裆里的沙土子随着他的跑动，顺着两条裤腿子直往下掉。 　　从此之后很长时间，老赵头从东街回家都不再走这条路，而是从小学校的墙东，绕道大庙医院前边的小道回他在西街老粮站东胡同的家。 并且一改之前走道时东瞧瞧西看看四处撒目的没正形，而是像做贼一样贴着墙根儿走，遇到有熟人打招呼，不是装作听不见，就是傻呵呵地一笑，赶紧拿丫子闪人。 老赵头的此番艳遇，不知经过了什么人的艺术加工，故事变得越发情节离奇曲折，精彩程度堪比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勾勾搭搭。 由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的闹着玩儿，变成了老赵头偷偷摸摸和李家小嫂子在月色之下卿卿我我。 因为闹着玩儿的当天，李家小嫂子的丈夫就在跟前儿，见证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自然不会对自家媳妇儿说三道四。 再者说了，李家小嫂子的火爆脾气也容不得李家小哥在家里颐指气使，谁是大王谁是小王，营子里的人都门儿清。 所以，关于这件事的流言，李家两口子听了别人的过耳传言之后，并没往心里去，只是一笑了之。 可当传言传到老赵头老伴儿的耳朵里时，这老太太可不淡定了，心道，无风不起浪啊，老赵头在供销社几十年，也没个风言风语，这刚退休几个月咋就弄出这档子事儿了呢？ 看来，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该瞎想瞎闹了，都说男人学坏，五十开外，真是有道理的。 　　老赵婆子自个琢磨了好几天，始终放心不下，也没个主意咋办，于是把儿子女儿召集回来，开了一个非正式的家庭会议。 聪明的老赵婆子既没有把家庭会议开成批斗会，组织孩子们指责老赵头的老不正经，也没有把桃色传言当做给老伴儿安排新工作的理由。 而是捧杀，先是极力夸奖了老赵头多年来一心为家，为儿女长大成人作出的贡献，儿子和女儿也是话里话外表忠心，将来一定好好孝顺老爸老妈。 二是大大赞赏了一番老赵头做饼干打烧饼的精湛手艺，为家里儿女没人继承感到惋惜。 最后说到了重点，全家人一致认为，老赵头再呆下去身体会呆出毛病来，出于健康的考虑，绝对不能再无所事事，应该找点儿事干。 经过一家人的热烈讨论，最后老太太拍板，要追赶时代的潮流，做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借着大庙公社给的优惠政策，在小学校墙东盖两间简易房，打烧饼卖烧饼。 看到全家人都兴高采烈跃跃欲试，老赵头也被激起了豪情，心道自己才五十多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正好赶上公社给政策，咱也当当个体户，挣两个零花钱儿。 说干就干，没用几天，就办下了盖简易房的手续，然后是盖房子，置办家伙儿什，烧饼铺高高兴兴地开业了。 (待续)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谢谢朋友们动手关注、点赞、评论、收藏、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