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步 龙 门 石 窟 邂 逅 千 年 石 刻

闫 平

　　龙门石窟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南郊。在这里，伊河两岸的龙门山与香山对峙而立，形似天然门阙。因此自春秋战国以来，就获得了一个形象化的称谓“伊阙”。隋炀帝建都洛阳，因宫城城门正对伊阙，古代帝王又以真龙天子自居，因此得名龙门并延用至今。

龙门石窟的开凿是继甘肃的敦煌石窟、山西大同的云岗石窟之后由皇室开凿的又一大型石窟寺群，始建于北魏太和年间，先后经历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唐，五代延至清代，共约400多年。其中大规模、有效率的营造约计150年左右，分别出现在北魏（约占40年）和隋唐（约占110年左右）时期，迄今已有1500年的历史。

　　龙门石窟大大小小的佛龛、石像沿伊河两岸，遍布在龙门东西两山的崖壁上，南北长达1公里。

据介绍，两山现存窟龛2100多个，大小造像10万余尊，佛塔40余座，造像题记碑文2870多块。造像以北魏、（东魏、北齐）隋、唐为主，北魏约占百分之三十左右，隋唐约占百分之六十左右。堪称中国石窟艺术的“百科全书”。

　　龙门石窟是世界上造像最多、规最大的石刻艺术宝库，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位于中国各大石窟之首。现为世界文化遗产、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5A级旅游景区。

4月18日是来到洛阳的第五天，上午我们游完国际牡丹园，稍事休息后就驱车来到了龙门石窟。

龙门景区的这个似乎有些简陋的门楼建于1984年，中间为两扇朱红漆门，两边有侧门，正门上方“龙门石窟”是郭沫若的手迹。

　　龙门石窟景区主要由西山石窟、东山石窟、香山寺和白园四大景点构成。

龙门石窟营造在伊河两岸，但精华部分都在西岸。所以我们进入景区后只是沿西岸先后游览了宾阳三洞、万佛洞和卢舍那大佛等三个景点。

　　这个漂亮的青石莲花宝座已被游客磨的铮亮，男女老少纷纷在这里排队打卡留念。

　　所谓“石窟”，就是在石壁山崖上开凿的洞窟，或者是天然形成的石洞，被用以藏身或贮藏食物和物品。早在原始社会，人们就已利用天然石洞来描绘动物形象和生活场景。然而以石窟寺现象出现并作为佛教信徒、僧侣礼佛和修行的场所，却是在古印度兴起佛教后出现的。

　　由于山林的幽静、神秘，石窟的冬暖夏凉，依山雕凿的石窟比用砖石建造的寺院便利和耐久。所以，在古印度就出现了集建筑、绘画、雕凿艺术之大成的石窟寺。

这种石窟艺术，随着僧侣的传教活动传入我国后，同我国民族特点和传统的各种艺术技法风格融合交汇，成为我国的一种特有的雕刻、彩绘工艺，龙门石窟就是我国众多寺群中的魂宝之一。

　　继续前行就是西山石窟中的宾阳洞了，宾阳洞原名灵岩寺，因由宾阳南洞、中洞、北洞三个洞窟组成，所以别称“宾阳三洞”。

当年三洞同时规划并开凿，只因边关战事及宫变等原因，北魏陷入动荡，除宾阳中洞在北魏时期基本完工，南北两洞在宣武帝去世后即被停工，直至初唐南北两洞才相继完工。三洞经历了北魏、隋、唐三个朝代，刻印了三个朝代的痕迹，虽经1500多年的风雨冲刷和动荡世事，依然被誉为皇家第一窟。

　　宾阳中洞是北魏宣武帝为其父孝文帝、其母文昭皇后做功德而建。营造于公元500~523年，开凿时间长达24年，其富丽堂皇的景象是龙门众石窟之冠。

主佛释迦牟尼端坐中央，面部修长清秀，面容和蔼慈祥，略带笑容。迦叶、阿难二弟子和文殊、普贤二菩萨侍立左右，皆栩栩如生。

后壁与穹顶的彩绘依然亮丽，只是两侧的许多画像雕塑受洞囗围栏的限制无法看到。

　　除了佛像之外，洞窟的墙壁上还雕刻着许多精美的图案和故事，这些图案或描绘着古代的神话传说，或记录着历史重大事件，让你在欣赏艺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古代文化的博大精深。

　　宾阳南洞开凿始于北魏，直到隋代才完成，主佛为阿弥陀佛。

　　宾阳北洞始凿于北魏时期，唐朝初年完成，主尊为比耶佛，佛像呈现出特殊的“剪刀手”手势。呈现这样的姿势主要是由于大佛右手拇指风化，而食指、中指间隙过大，类似现在大家习惯摆出的剪刀手，因此被人们戏称为“剪刀手”佛，而成为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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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佛洞是唐代皇家石窟的代表作之一，因洞内南北两壁雕刻了仅4厘米高的15000余尊小佛像而得名。

万佛洞以其完整的造像组合、精美的雕刻工艺和丰富的佛教文化著称，展现了唐代佛教艺术的辉煌成就。特别是其主佛阿弥陀佛的庄重与周围的小佛像、伎乐人的生动，共同营造了一个西方极乐世界的理想图景。

　　万佛洞前南侧崖壁上有一尊观世音菩萨像，被称为龙门石最美的佛像。

这尊观世音造像高85厘米，立于覆莲座上。观音面庞丰腴，发髻高束，长颈细腰，左手拎净瓶，右手持麈尾搭于右肩。头微向右侧，身躯呈S形，服饰华丽，衣纹简洁，雕刻细腻，虽面容已遭损毁，但依然气韵非凡，不愧为龙门石窟唐代菩萨造像的精美范例。

　　卢舍那，光明普照之意，在此拾级而上时，卢舍那大佛便为你遂渐显露出其尊容。大佛端庄大气，面相丰润，大佛双眉细长宛如新月，秀目充满智慧，在微微向下凝视中露出安详的神态。

大佛两侧，两位弟子肃穆虔诚，菩萨华贵矜持，天王威武雄壮，力士刚强勇猛，彰显唐代皇家石窟的恢宏气派。

由于皇家的直接参与和倾力打造，龙门石窟自开凿之初就有统一的规划和布局，佛像也才如此细腻精美。这尊龙门最大的佛像被称为“东方的蒙娜丽莎”，是人们心目中最能代表龙门石窟的符号。

　　卢舍那大佛开凿于咸享三年（672年），正值武则天从感业寺重返宫廷，逐步掌握权力的关键期（据史载，武则天曾捐出脂粉钱两万贯助建）。整个工程历时3年9个月，完工次年太子李弘猝死，武则天开始全面参政。

大佛通高17.14米，头部高4米，耳长1.9米，采用“自上而下”雕刻法，利用山体自然弧度增强视觉的稳定性。其瞳孔设计可使仰望者无论从何角度皆可与佛像的目光相接，展现了唐代工匠惊人的空间智慧。

　　隋唐时期，龙门石窟造像艺术受雍容华贵、富丽健美之社会风尚的熏染，造像风格清新，躯体丰腴，面相圆润，隆胸细腰，达到形神完美的艺术高峰，被称为“大唐风范”。

　　沿栈道一路走来，依然是满壁的刻像和洞龛不断映入眼帘。

　　游览时总体感觉完整的雕像远少于破损，很多造像整体被凿掉，大部分造像手臂、佛头不知去向。

　　佛像的损毁除了受到酸雨侵蚀而自然风化，以及地震灾害的影响，人为破坏应该是最惨烈的。我国历史上曾出现的“三武一宗”灭佛事件对龙门石窟造成了巨大损毁，其中公元840年~846年的“唐武宗灭佛运动”最甚，大量的佛像被毁，佛头被砍。在佛教发展和世俗利益有所冲突时，人为的破坏力不可估量。另外，在利益的驱动下，非法之徒将石窟的珍宝，砍砸盗卖，使很多极为珍贵的雕像流失海外。

　　回望这片镌刻着10个朝代记忆的崖壁，很难想象当时在没有计算机、没有投影仪、没有专用的机械设备的情况下，工匠们是如何在山石中边掏空边雕刻，而且是比人体和实物大许多倍的比例来雕刻，关键是还那么精准。这些微笑的佛像、虔诚的碑文，不仅是古代工匠的鬼斧神工，更是中华文明海纳百川的精神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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