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击鼓传花乐哈哈》——儿时忆趣（九）：击鼓传花 影像：网络 文编：劲松 二零二五年 五月三十日

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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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李老师的手在鼓面上敲出急促的节拍，那面红色的小鼓在她手中跳跃。阳光从教室西面的窗户斜射进来，将浮动的粉笔灰照得发亮。三年级二班的孩子们围坐成一个大圈，每个人的膝盖上都沁出了汗珠，把蓝布裤染成深色。

那朵绸缎做的红花正在同学们手中飞快传递。我盯着它看，红得刺眼，像一团火在人群中窜动。王小胖的手掌太大，花在他手里几乎看不见；李梅的手指纤细，花在她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我的喉咙发紧，生怕它突然停在自己面前。

“快传！快传！”

张磊的喊声带着颤音。他的圆脸上泛着油光，鼻尖上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汗珠。花传到他那组时，他们四个人手忙脚乱，差点把花掉在地上。后排的女生们发出咯咯的笑声，像一群突然受惊的麻雀。

鼓声忽然停了。

教室里霎时安静下来。四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刘芳——花正尴尬地卡在她的两手之间。她涨红了脸，细长的脖子像根被晒红的藕。李老师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刘芳同学，来表演个节目吧。”

刘芳磨蹭着站起来，嘴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她最终唱了首《小燕子》，声音细若蚊蝇，唱到一半还忘了词。我们却报以最热烈的掌声，因为谁都知道，下一个站在圆圈中央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鼓声再次响起时，那朵花仿佛变得更烫手了。我看见陈明在接到花的瞬间，像被火钳烫到似的猛地缩手，花掉在了水泥地上。他慌忙捡起来时，手指都在发抖。这一刻，我突然希望鼓声永远不要停，就让这朵花在教室里一直流转下去，让我们永远停留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但放学的铃声终究响了。李老师收起小红鼓，花被传回了讲台。同学们收拾书包的声响此起彼伏，我却还盯着那朵已经蔫了的绸花——它的花瓣边缘有些脱线，像我们即将散场的童年。

走出教室时，夕阳把走廊染成橘红色。张磊勾着我的肩膀说：“明天该你带毽子了。”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那朵红花明天还会不会出现在教室里。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把刚才游戏时的笑声吹散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