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艾记

陈爱国

后天就是端午节了，老伴说:“今年过端午也没拔艾，也没挎粽叶，包不成粽子了。几个月不下雨，又夏忙了，老天爷让人连个节也过不好。”

端午节南方人有投粽子到汨罗江和赛龙舟的习俗，北方人也有包粽子和门口挂艾及小孩戴香包的传统。而这些都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才形成的节日。

其实也不是我没操心，最近经常到山里或河堤路上跑，发现那些往年有苇子的地方，叶子早被人挎光了；艾蒿也很难见到，偶而碰到一两棵，都是干巴巴的只有一拃多高。今年天一旱，啥都受影响，让人过个节心情都不舒畅。

我忽然想起一个地方，那是五六年前去过的，发现了一大片艾蒿。我给老伴一说，她也记起来了，并说“就是离咱这儿有点远？”

我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儿也不算远！”于是趁着上午没事，便开车出发了。

我们只记得那是眉县西汤峪西边的一条山梁，从一个村子有条路一直通到山跟前，那村子叫什么名也早忘了。车上有导航，打开到汤浴镇的导航，就会找到那个村子的。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村口，从东往西数第三条街，可以看到一条水泥路直通山根。那年到这儿时，是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走到一半就变成坎坷的土路了。如今水泥路不但加宽了，而且一直通到山根前，山根下盖了三间平房，门前挂了许多牌子。房前是个小广场，向两侧还有水泥路，看样子是村里在开发旅游，路边还有不少指示牌。

门上挂艾，这是西府人过端午的习俗。有个故事传说周朝时期，武王身边有一位名医叫萧艾，当时军中流传痢疾，他也染病在身，为了医治病情更危急的将士，自己便带病出诊，不小心在驱蚊的火堆绊了一跤，被火烧伤。当他给将士诊治完了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病也痊愈了。于是他突发奇想，用这无名野草烧灼病患的部位，结果将士们的病情也好转了。武王闻之大赞萧艾，他却答曰：“此乃野草之功。”武王便宣告全军：“野草本无名，今以艾名之。”后来人们才发现，艾不但有抗菌消炎，调解气血，缓解疼痛的作用，还能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使那些毒邪之虫不敢接近，故尔后世便有了端午门上挂艾的做法，主要用于避邪镇邪。

现在西府农村，端午节门上挂艾已很普遍，过节包粽子送粽子也逐渐流行。改革开放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一些古老的、传统的东西逐步恢复，这其中就包括端午门上挂艾，自家包粽子这些事。这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古老传习，总比过哪些洋节要有意义吧！

我们到了山根的平房前，把车停在小广场上，就顺着右侧的水泥路往上走。路的一边是深沟，一边是长满杏树和李子树的山坡。那高大的杏树上还有零星的大黄杏，有些李子已泛红，但大部分还是青果。路边有艾蒿杂在乱草中，一会儿就找到几大把，由于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林荫蔽天，气侯温润，艾草也长得较高。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准备返回找粽叶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渭河的南河堤路上。终于找到了去年挎粽叶的老地方，虽然老苇子新发的叶子早已被人挎光了，但仍有今年发的新苇叶子正鲜嫩，叶面虽然窄些，包粽子也能用。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准备打道回家。在西部兰花基地哪儿，碰到正在卖桃的老汉，又买了一袋桃子。这是今年第一次见到桃子，是鲜物。常言道:宁吃鲜物一口，不吃毛栗半斗。一尝味，这桃子真是香甜可口，汁水充盈，便买了十块钱的。离开桃摊很远了，才觉得买少了，应该多买些，桃味真的不错，这也许是今年天旱桃味就好，两元一斤也不算贵吧，哪天再来买一次。

看来今年过端午节，不会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