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排空在寨湾

杨柳青

在保康寨湾村扶贫时，云鹤排空两次去寨湾都在2017年。一次是11月6日至10日，一次是12月28日。第一次到寨湾，是作为市摄影家协会主席采风，也是应邀指导精准扶贫。第二次到寨湾，是随原市政协万桃园主席，市书法家协会刘水露主席，为村民写春联。两次到寨湾，无论以何种身份，云鹤排空都是寨湾重要客人。 　　11月6日，晴朗的初冬天气，早晚气温偏低，需穿春装，而白日脱下春装，一点不冷。早上8点，我开车接到云鹤排空后，两人即刻出发去寨湾。9点刚过，到达寨湾村时，村党支部书记柏孔军，正在村委会组织召开党员会。寨湾村有15个党员，除几个在外打工外，在家的已都来参会。这是云鹤排空第一次到寨湾。我俩原来商量我开车接他，可先天晚上，他忽打电话，表示他开车接我，我自然不会答应。来寨湾扶贫，虽自己开车少，有需要开车也正常。国检、省检时，有时需去黄堡镇，甚至去保康，常自己开车。有时高兴了，或欲去何处，自己也开车。这么多年过去，云鹤排空晚上的这个电话，记得极为清楚。早上接他时，除一个沉重大双肩背包，一个大半人高三脚架，以及日用品外，并不喝酒的云鹤排空，居然还抱一箱酒放车上。物品不少，或是他欲开车原因。这不是问题。比较而言，我作为扶贫干部，只拎一个可放小水杯及笔记本的小包，算两手空空，极为方便。 　　两人从南漳上高速，风尘仆仆到达村委会。走进按旅游设计的村委会二楼，向柏书记及党员介绍云鹤排空后，云鹤排空也连忙与柏书记及各位党员打招呼。会议继续，云鹤排空也抓住时机，拍些村党员开会照片。初次在村参加会议，对云鹤排空极为难得。昨晚，与柏书记通电话时，他欲等我与云鹤排空到达后开会，我意人到齐后先开。我们九点多可以到，与开会错不了多少时间。在长坪下高速时，便与柏书记联系。从高速路口到村，只12分钟左右。路上，告诉云鹤排空今日村里开党员会时，他十分高兴。这也是他与村党员、干部、群众结识、交流的好机会。拍照中，云鹤排空首先注意到两个老党员。一个是出生于1927年11月，1964年入党，90岁高龄，党龄超过53年，在3组当了32年队长的刘宏富。另个高龄党员，是1935年出生，已超过80岁的官德亮。他俩虽年龄不小，但每次只要村里通知开会，都会按时到会。他俩看党员手册、交党费，都被云鹤排空拍下来。对两个老党员，后来工作队慰问贫困户时，专门给他们每人安排500元慰问金。刘宏富从山上搬到老井沟易地搬迁居民点后，隔蛮河与我住对面。我住左岸二楼，他住右侧平房，他在门口及客厅的一举一动，我在楼上看得清楚。李海明是分配在寨湾的大学生村官，开完会后在电脑上办公，听说身份后，云鹤排空拍其工作照良久。 　　周五上午，即11月10日，与云鹤排空离开寨湾回到襄阳，其在寨湾逗留4日。几日来，带他去了大块田、老井沟、干柴沟口、湾子、大棚、柳树林、山上一组及附近岞峪村。还去过岞峪另外个不熟悉地方。该处有个被废弃烤烟楼，一个年龄看起来不是太大的老人，在屋子里穿袄子烧柴烤火。大白天的，暖阳高照，气温并不低，正常人不需烤火。在寨湾村，云鹤排空除查看产业、村基础设施、村容村貌外，还接触了许多村民。拍不少村庄自然及人文照片，包括村容村貌、村基础设施建设、村民住房、蛮河、大山等。为村民拍不少生活照片，了解乡风民情，看到精准扶贫效果及村庄基础设施变化。每到一处，或遇见每个村民，便会把相关情况、历史与现状给他介绍，让其有所了解，包括贫困户家庭生产、生活等。之所以如此，只为让他对寨湾加深印象，对村及村民有所了解。自己来村扶贫已3年，五天四夜驻村也有一年，对村情况了解不少，至少比云鹤排空多，给他当向导无任何问题。 　　与云鹤排空决定去大块田，吃罢早饭后，一点没耽搁便出发了。走到王祖国家门口，大门紧锁，敲门、喊门无应，便从山墙头去后院。王祖国出生于1964年，53岁，父亲出生于1937年，正好80岁。他家除他俩，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上海打工。儿子有文化，在公司坐办公室，并非出力气那种。刚走到后院，便看到王祖国与父亲，在厨房围桌吃饭。王祖国看我们过来，连忙放下碗，迎着笑脸出来打招呼。王祖国是我们25户包保户之一，包保人是圣洲。其个头不高，为人忠厚老实，早晚见人一脸笑。从山上搬下来，住易地搬迁房屋，面积够大。春节儿子回来，房屋也绰绰有余。后院不是太大，收拾得干净利落。厨房单独建在后院，也够宽敞。 　　厨房未开灯，从门口望去，黑咕隆咚的。走到厨房门口发现，一个小方桌放在门里，王祖国坐门口，背靠门，其父亲坐里面，面朝外，父子俩围小方桌吃早饭。早饭随便煮些剩饭吃，桌上有三个菜。除记得煮方块南瓜外，另两个菜当时就未注意，只忙着打招呼、寒暄。三个菜并未用菜盘，而是用高矮、大小、颜色各不相同的三个碗。或那碗已有历史，似已达文物级别。边说，碗云鹤排空便欲拍父子俩吃早餐照片。看屋子光线不好，我便提议把小方桌搬出来，两人在外面边吃边拍，可云鹤排空坚持在里面吃，里面拍，说着便把三脚架在院里支了起来。看这架势，我连忙跑到厨房里面。里屋虽光线不好，可看清楚云鹤排空及王祖国父子，且不影响拍照。 　　王祖国父子坐在原处，继续围桌吃饭。云鹤排空拍完后，又用手机到门口拍摄。云鹤排空站在门口，左腿弯曲立地，抬起同样弯曲，并未落地的右腿，猫着腰，人体以S形状，又拍了手机照片。在里面看，似临空欲飞，姿势极为优美。拍照中，云鹤排空有何要求，王祖国父子极为配合。屋子拍完后，又把父子俩请出来，端饭碗吃饭。站着吃，蹲着吃，便吃便拍。云鹤排空当导演，王祖国父子当演员，看着便觉得好笑。拍完后，云鹤排空进他们家屋里看了看，与王祖国进行交流沟通，了解些情况。离开王祖国家，与云鹤排空步行到大块田尽头的杨仕成家。途中，与村民进行交流，看了宁井龙、肖瑞恒桃园，我介绍了寨湾桃产业。这是寨湾两家效益不错的桃园，比较而言，宁井龙管理及效益更好。不同的管理，效益也不同，两个相邻桃园效果明显。两个桃园整理了地，刷了白石灰，尚未剪枝，冬季管理不错。宁景龙门口右侧，扫得干净的一块地面，晒面积不是太大的蘑菇。在蘑菇旁，云鹤排空蹬下观看良久，不时用手拿起细看。 　　在陈德华门口，与云鹤排空坐许久，与陈德华交谈许久。我是陈德华包保户，他家里只他一人。每次去大块田，必在他那里坐。平时，我称呼他“陈老板”，用了时髦语。陈德华最大毛病，是抽烟喝酒太多，劝太久也没用。扶贫离开寨湾后，无扶贫责任，每年至少给他打两次电话问候，了解些情况。除平时外，春节前必打一次电话。前年，他已得病，且比较重。得病后没办法，方才戒酒，但不能完全戒烟，只是抽得少。每次打电话，他说话总觉有气无力。前年小年前后，给他打电话时，感觉情况不好，便与原来一样，从多方面给他提要求，给予鼓励。去年春节前，欲再打电话给他，怕他身体不好，想到他每次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便没有打，想晚些时间再打，却不料他于去年10月离世。陈德华生于1956年，年龄并不大，遗憾地过早离去。2018年1月《一副春联的故事》，写的便是他。 　　与大块田一样，老井沟也是个易地搬迁居民点。到达老井沟，首先去了刘宏富家。刘宏富及儿子刘学刚都在家。刘学刚生于1956年，已61岁，父亲平时主要由他照护。刘宏富这个年龄了，总是力所能地做些事情。室内外卫生他清扫，甚至曾看过他洗衣服，不过只一件。打从父子俩从山上搬下来，别看家里两个男人，且年龄都不小，屋里屋外早晚收拾得窗明几净，干净整齐，看起来顺眼。在村里时，云鹤排空与刘宏富便熟悉。与其父子交流后，云鹤排空便开始拍照片。给他们父子俩拍过几张后，看刘宏富已90高龄，云鹤排空忽突发奇想，欲给他拍个打电话照片。刘宏富耳朵不好，手机刚朝耳边一放，一边“喂喂喂”假装说话，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刘宏富天衣无缝的配合，让站在一旁的我及刘学刚，笑得前仰后合。2022年底，新冠疫情放开时刘宏富离去，享年95岁。那一年，许多有重要基础疾病老人离去，刘宏富并无多少基础疾病，同样未能抵挡波涛汹涌、暴风骤雨的疫情冲击。年岁已高，瓜熟蒂落。这也是自然规律。 　　从刘宏富家里出来，在屋后遇见柏思敏及郭天成。他们是并排住的邻居。刘宏富、柏思敏及郭天成，都是我们的包保户。柏思敏是我的包保户，刘宏富及郭天成永强包保。柏思敏从老宅搬拆房旧木头，在新房山墙头，木头堆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大半人高。拆下的柱子、檩子、椽子、木板等一律堆于此。这些旧木头并不陌生，而对部分形状各异的生产、生活用具，却有些陌生。这是地区生产、生活、文化与习惯存在的差异。一些不知晓用具问过柏思敏，他说过却无法记住。后在岞峪吴姓老宅里，也看过类似许多。柏思敏个头不高，所堆木头已快超过他，再朝上放会有困难。并不知是否还有木头。或应该还有。他的老宅，是数家共有，极为稀罕的干打垒天井四合院。如此房屋本来就极少，拆了太可惜。若发展乡村游，这房屋应该保留。不是所有老宅都应拆，有的需要保留。寨湾干打垒天井四合院的拆除，不是拆房屋，而是拆了寨湾的历史文化，拆了寨湾曾经有的不多的记忆，拆除了寨湾发展乡村游的一个重要节点、元素。 　　云鹤排空在与柏思敏聊天，郭天成嘴里含个旱烟杆，悠悠从家里走了过来。郭天成烟袋杆上栓有烟袋，走路烟袋一晃一晃的。寨湾吸旱烟的不是太多，主要是年龄偏大、烟龄偏长的老者。这包括几个吸烟历史悠久的女烟民。这些烟民之所以不舍旱烟，只因旱烟有劲。旱烟民便包括90岁的刘宏富。即便现在，刘宏富也常吸旱烟。在吸旱烟的几个人里，刘宏富烟杆最细最短。除了极个别，这些旱烟民不全吸旱烟，也吸纸烟，只想来劲时才吸旱烟。吸旱烟，对生活在城市的云鹤排空，绝对是难得一景。在寨湾，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旱烟袋。正是如此，看到郭天成过来，云鹤排空便迅速与之打招呼，寒暄说话，目的便是欲拍他吸烟照片。因拍摄背景与姿势，包括要他点烟在内，云鹤排空多次给郭天成提要求，郭天成言听计从，极为配合。郭天成点旱烟多次，云鹤排空方才拍摄满意。在拍摄过程中，云鹤排空相机、拍姿也多次调整。在老井沟，遇见个头不高、年逾六旬、一脸笑的刘万英后，云鹤排空便迅速拉她拍照。之所以如此，除刘万英一脸笑，和蔼可亲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她穿了件红色羊毛衫。云鹤排空把刘万英请到果园，拍了多个姿势照片，刘万英同样积极配合。相机拍照后，还用手机拍。为拍好照片，云鹤排空同样不断自我调姿。每拍完一张照片，云鹤排空总让刘万英看看。无论拍照或看照片，爱笑的刘万英，此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蛮河九曲肠回，从寨湾穿境而过。四季流水淙淙，水质清澈可掬。蛮河上的漫水桥，是寨湾村中心点。漫水桥为乡道桥梁，建设较早，解决了寨湾交通大问题。与桥梁横向的道路，把老井沟与大块田、老村委会、湾子连为一体。冬日里，许多树叶早已落地，处处枯萎肃杀。无叫声，工作队养的来福等几条狗，跟在前后左右，跑来跑去。在漫水桥四周，云鹤排空选择不同地点，在路上支起三脚架，在淙淙蛮河流水音乐伴奏下，在众目睽睽下，在新鲜与稀罕里，拍冬日寨湾景色，拍基础设施变化，拍村容村貌。在静谧而喧闹的寨湾，有弯弯曲曲的道路，有巍峨壮美的孙家岭子，有无论春夏秋冬日夜哗哗流淌、清澈柔美的蛮河。蛮河河道宽阔，河滩皆黑白相间鹅卵石。许多人来寨湾，走鹅卵石，看鹅卵石，淘鹅卵石是一种休闲与兴趣。 　　住河边吴安明养的两只大鹅，无论严寒酷暑，除了晚上回去外，白日总在河里游来游去。寸余长的小麻鱼，随时机灵地与之捉着生死存亡游戏与迷藏。河道左侧，有几户村民居住楼房，而在河岸右侧，漂亮的老井沟易地搬迁居民点，更是许多人拍摄寨湾选景之地。此地作为寨湾标志性建筑物，既是来游寨湾标记，更书写与昭示寨湾未来。扛大半人高的大三脚架，背里面装数个相机，又十分笨重的双肩包，并不知云鹤排空在漫水桥周边拍了多少照片。拍摄中，忽发现年逾七旬的李全福，从所住的大块田走过来，云鹤排空连忙放下手头活计，迎着笑脸凑过去，微笑与之打起了招呼。李全福右胳膊拐个竹篮，与郭天成一样嘴里含个旱烟杆。与郭天成不同的是，李全福烟杆上并无烟袋，其烟袋装在身上。两人交流结束，云鹤排空便把李全福从河边请到漫水桥上，把胳膊拐竹篮，口吸旱烟杆的李全福，用不同方向、姿势、背景拍个够。与郭天成比，李全福所处位置、背景均不同，而更不同的，是他右胳膊拐着的那只竹篮。旱烟、竹篮农村特有，也是区别于城市的重要元素。 在漫水桥十字路口，多次遇见柏书记母亲赶群羊放羊。柏书记家住蛮河老井沟对面，其母亲身体好，四季牧羊。出门时，尽管腹中空空，羊依然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在头羊带领下，必鱼贯跳下，从河道走，目的是可在河道找些草吃，而酒足饭饱回来时，一律昂首高歌，从公路回来。羊并不在意路上人车，总是把路走得满满的。每次，云鹤排空遇见羊群，都会找角度拍摄，尤其羊群打道回府时。暮色苍茫时，羊的精气神好，所拍照片似乎也更好。这是云鹤排空对寨湾产业的关注。在寨湾，羊产业发展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因发展乡村游，鼓励村民外出务工，原以养殖业为主导产业的寨湾村，从2015年到现在的三年里，养殖业规模及数量极速下滑。而真正快速下滑，正是从2016年村里确定发展乡村游，大批劳力外出务工以后。我们2015年1月进村扶贫时，村里100头以上的养羊户有8户，而产业调整，发展乡村游后，在短短两三年里，现在养羊户无一户超百头，甚至有几十头羊的户数已凤毛麟角。柏书记家现有大几十头羊，已是最大养羊户。原来，有不少农户养猪、养牛、养鸡，现在养殖户数、数量大面积塌陷沦落。目前，以养殖业为产业的户数，除官祖艳养牛、养猪，张光萍、王祖秀养牛外，其余养殖户几乎没有。而此几户，本来产业不是太大，处于不断萎缩之中。几人养牛在山上，而一旦官祖艳旧房拆除，已不可能再养牛，只能在大块田养猪。农户土地流转给村，劳力外出务工，随便挣钱比种地、养殖好许多。现状无法改变，产业无法挽救。寨湾本来是小村，土地、山林、资源有限，这些收益并不高的产业，无任何吸引力。这是无法改变、无力回天的现状与未来。条件的改善与改变，使得这是历史与未来的必然趋势。 　　住的宗喜家，距干柴沟口很近。在干柴沟口，蛮河无河滩、无道路、无河道，处处皆是河滩、道路、河道，处处皆鹅卵石，处处皆蒿草，凌乱无序，不堪入目，便极少甚至不愿去。上半年的5月16日，已来扶贫两年多，偶然去干柴沟口看看，现实感受无不刺激心灵。看郁郁葱葱林木，看处处分散淙淙流水，心情激荡，豪情满怀，感慨万千。坐在右岸油菜地边一块不是太大的石头上，也是在几棵碧绿树冠天井下，在湛蓝天空下，在静谧与蛮河哗哗流水里，在鸟的歌唱里，一口气写出了《蛮河岸边》。无论干柴沟口是何境况，无论现状多么差与差强人意，此次云鹤排空过来，也必须带去看看。云鹤排空与我同住宗喜家，出门左转，过老村委会不久，百米之外便是干柴沟口。走到刘介保一长排干打垒老宅，便能听到蛮河波涛汹涌的叫声。除了村委会门前，那个蛮河被改道的石洞口，这是蛮河在寨湾特有唯一的吼声。再朝前走200米，蛮河左侧坡上，便不是寨湾村，而属耿家湾村。此次再来干柴沟口，无论对云鹤排空，或是对摄影，遇见的绝对是好景。 　　刚过刘介保干打垒房屋左侧山墙头，还未走过河边那棵合抱粗大树，从屋后过来一群30只左右的大肥鸡。看到群鸡，云鹤排空便身不由己过去拍了。鸡看有人拍自己，举目侧视云鹤排空，以及从未见过的相机，且一律站着不动了。无论云鹤排空或相机，它们第一次相见，觉着稀罕，便看得目不转睛。云鹤排空一会站立，一会弯腰，一会弓步，鸡看得有些呆了，真可谓呆若木鸡。刘介保屋后坡上，住五保刘运富，他不养鸡，更不会养如此多的鸡。这周边住不到10户，是杨国祥所喂，鸡笼正在刘运富房屋旁边。精准扶贫之初，50出头的杨国祥，是村里唯一贷款养鸡户。养鸡设想不错，鸡却卖不出去，一养便是三年，亏本无疑。前几年，杨国祥得过一场大病，在武汉做大手术才捡回一条命。杨国祥住宗喜对面，晚上饭后，我们常各自坐家门口，隔一车宽马路交谈，对他的情况甚是了解。杨国祥虽不是我们包保贫困户，结束扶贫前，还是给他安排500元慰问金。他的兄长杨国勤，一户不是贫困户的贫困户。面对如此困难户，村里安排从山上搬出来，住在老村委会，我同样给他们安排500元慰问金。兄弟俩接到慰问金时，突然得不敢相信与目瞪口呆。一个不是贫困户，一个不是我们包保的贫困户。慰问如此贫困户，心里更踏实。 　　干柴沟口与耿家湾村交界处，住杨世奎及王祖秀两户非贫困户人家。此时，不仅与之接触少，对他们也不了解。两户住在蛮河右岸坡上，坐屋看河，也可听到哗啦啦流水。虽离蛮河很近，可门前河道呈散状流，无固定河道，到处杂草丛生，布满荆棘，怪石嶙峋。门前修了下河道路，并已硬化，可河里无道路，交通一塌糊涂。与云鹤排空步履蹒跚，一步一小心，走过到处哗哗流水的蛮河，便来到王祖秀家门口。王祖秀大门紧锁，只一黑一黄两只狗欢迎我们。它俩怒目圆视，颈上毛竖着，疯狂地对狂吠着，一直欲朝我们扑来。这小儿科举动，几石头便被赶得魂飞魄散。只眨眼功夫，它俩便被赶到河边，我与云鹤排空站在门口，成为了主人。王祖秀是王祖国妹妹，那时我并不认识，更不知她与王祖国是兄妹。王祖秀两个儿子在外打工，回来时开本田越野车。在王祖秀门口，看到左侧地里，一妇人放六、七头本地黄牛。地里玉米收了，玉米杆打捆竖堆在地里。五月来时，地里正收割油菜。与云鹤排空过去，与王祖秀交流后方知其名。云鹤排空把镜头对准牛，或让王祖秀拉绳放牛拍些照片。光线从蛮河上游来，许多是逆光照片。云鹤排空似乎更喜欢拍逆光照片。有时，也调整角度，拍侧逆光照片。真是无巧不成书。离开时，在干柴沟口遇见了杨国祥。他用扁担挑些玉米皮之类的，装在麻袋里，看不清楚。麻袋很大，不是太重。云鹤排空与之搭话，手里拿的挑杖支在扁担中间，便与我们聊了起来，自己也好歇息。杨国祥皮肤黝黑，额头上满是深深皱纹。那是他饱经沧桑的真实写照。聊完，便让杨国祥先走。他离家已很近了。 　　寨湾乡村游基础设施建设，从2016年开始。截止到2017年，已投入上千万资金，村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而当时最头疼的，便莫过于干柴沟口。村支两委、驻村扶贫工作队或村民，无不期待较快解决。面对如此一大笔资金，绝非儿戏。次年5月，我早上独自去山上3组，作为第一次造访，无意中走到王祖秀老宅。正与丈夫陈顺朝吃早餐的王祖秀，不仅非常热情，交谈中多次强行给我塞3个鸡蛋，要我必须吃。推谢多次也无用。王祖秀作为非贫困户，其行动让我无比感动。王祖秀除两个儿子打工、养牛外，还养不少鸡，还有些羊猪，产业发展不错。再后来，一次去王祖秀家走访，她提出门前困难的交通。如此大的问题，绝非个人能解决。村里一直反应此问题，只能继续反应。好的是，经过各级争取，干柴沟口改造2018年被交通部门列入改造计划，并于当年付诸实施。包括架一座桥梁、挖掘河道及部分道路改造。经过一年多的改造，到2020年初，干柴沟口改造工程结束，面貌已焕然一新。结合该项目工程，寨湾解决了最后17户通户道路硬化。2019年，所在单位一次性拿出160万元，用于系统单位扶贫。这年，先后给村里拨付扶贫资金40万元，全部用于该改造项目资金配套。如此庞大的道路改造工程，村里必有配套资金。 云鹤排空来寨湾采风，无疑欲走一户农家。山下农户无生产，无农具，而山上生产、生活条件更原始、更历史。协商后，决定去一组罗福成家。从大块田沿一组修的一条路，一路爬坡朝上走。这是云鹤排空来寨湾唯一爬山。初冬时节，刚走没几步，便觉着身子热烘烘的，脱去春装，只穿衬衣。冬日不能出汗，否则，极易感冒。随着海拔升高，峰峦叠嶂的大荆山，便逐步展现在眼前。这山海拔千米以上，而罗福成家在山半腰以下。路边，一小间干打垒房屋，便是罗福成羊圈。罗福成今日在家，20多只羊全关在羊圈。看我开门，羊深情而期待地望我，咩咩都叫了起来。羊圈有些许干草，它们并不愿吃，可我与云鹤排空都非羊倌。几只小羊羔放在门口，妈妈在圈内，它们绝不会跑。几个羊羔活泼可爱，蹦来跳去，咩咩叫个不停。云鹤排空不仅与小羊羔逗乐，还拍不少照片。在村里，罗福成原来也是个养羊大户，现在也无多少羊。出生于1974年的罗福成，直到前几年，才好不易娶上陕南媳妇。女儿不到两岁，媳妇天天在家带。条件不好，有一家人也无比幸福。罗福成人很老实，见人一脸笑。即便与他待上一天半会，他与你也说不上一句话。你若不开口，他至多有些笑容，绝不会主动说一句话。 　　过罗福成羊圈右拐百米，是罗家几户干打垒老宅，这便有罗福成家。第一家是罗福品，除其父母亲，都搬到易地搬迁房屋。在这里住久了，父亲罗永安不愿下山，便暂时住老宅。罗永安是我们包保户，包保人是建云。罗永安并不在家，大门紧锁。再朝里，中间隔并未住人的几间老宅，前面便是罗福成家。过罗永安家没走几步，老远便看到，罗福成媳妇背上背孩子，在门前自来水池边洗菜。孩子放在背带里，倒也牢实。第一次到罗福成家，第一次看到其爱人，看到此景，深感给他们找麻烦了。昨晚，一位镇领导接我与云鹤排空吃饭，回来在村委会门口遇见柏书记，他告诉我明日去罗福成家，并在那里吃午饭。听他无意中说杀鸡，我连忙阻止。柏书记说，农村待客就这样，罗福成安排即可，你们去一次也不易。与罗福成爱人打过招呼，便进里屋去了厨房。案板上准备了许多菜，罗福成正准备午饭。大公鸡早已杀好，并清洗干净。本来欲告诉罗福成，要他不杀鸡，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 　　门前自来水左侧，两个长条凳上面的高粱杆卷席上，晒满了蘑菇。云鹤排空弯腰细细端详，甚至有的一个个拿起来看看。还在看蘑菇，柏书记也上来了。我与云鹤排空走路慢，便先走先到。这路柏书记走得多而习惯，也走得快，便走得晚。罗福成产业除养羊外，还有两头黑毛猪，不少鸡。房左侧有块面积不大的茶叶。即便冬日，看起来也长得不错。鸡散养在外，主要在房屋左面、前面树林或茶园里，举目看到处都是。猪圈里两头黑猪，一头200多斤，一头估计100多斤。离春节已不远，到过年长不了多少。看完罗福成产业，云鹤排空便开始拍照。拍完房前屋后，便去阁楼，我自然跟着上去。阁楼低矮，无窗户。屋顶用小黑瓦，屋里便有些光线，并不觉黑暗。阁楼有不少灰尘，蜘蛛网处处皆是。灰暗光线里看到，许多不用物品随便放阁楼，时间久了，便多而凌乱。无论放楼板或挂墙上，一些用具对我及云鹤排空还是新鲜。中间屋檩子上，废弃的大蜂窝无一个蜂子，对拍摄并无影响，否则，便不能上阁楼。对老旧物件，云鹤排空拍了些照片。无论灰尘或蜘蛛网，并不影响云鹤排空行走、拍照。吃午饭时，罗福成做了一大桌子菜，还请来三位家门美女陪餐，吃得热闹、高兴。 两年后，罗福成家有几个后续事情需交代。其一，春节前，他的两头黑猪均已出栏。除自用外，还出售一些。听说后，我购买半边小猪肉。之所以要小猪肉，是觉得肉不肥，可这猪排也够小。其二，后来家里又添了儿子。一家三口变四口，高兴的同时，生活负担也更加繁重。其三，后来搬到大块田易地搬迁房屋居住。住房面积达120平方，是易地搬迁房屋面积最大的，住房条件得以改善。其四，吃火锅妻儿3人面部被烧。搬家后，一次吃火锅时，发生了妻儿3人面部被烧事件。听说后，罗福成虽不是我们包保户，依然十分关注。据说，几人住院至少需5万多元。对这个数字，罗福成无论如何无法承受。村里组织开展滴水筹，个人也捐了款，可无济于事。我悄悄将此事给单位报告后，经主要领导同意，决定在系统内开展募捐活动。为此，我撰写了募捐倡议书。募捐结束，我专门找罗福成谈过一次，详细了解治疗费用及报销情况。经与其协商，决定从捐款中给他解决3万元费用，确保不欠债。罗福成的高兴与感激自不必说。费用给多少，反复询问并征得其同意。费用解决后，不仅他们一家及自己心安理得，全村人也都心安理得。无论对贫困家庭，或者对村及扶贫工作队，无不是大事。后罗福成多次给我说，托柏书记给我说，欲请我吃饭，均被婉谢。我心里明白的是，他家的饭早已吃过了啊！有次，走到他家门口，罗福成爱人在家，非要给些木耳香菇，再次被我婉谢。想到他家状况，拿一分钱东西也心里不安。他们母子3人从医院回来后，我多次去家探望，面部虽有些烧痕，也算恢复不错，无太大影响。这是最引以为高兴之事。俱往矣，均是后事。 　　去与寨湾相邻的岞峪村看老宅，是云鹤排空来寨湾的第三日。在确定行程时，我给云鹤排空介绍说，旁边有个湾子，属岞峪村，不知里面情况，一直欲去却从未去，不如今日过去看看。我这一说，云鹤排空欣然同意。走到新建不久的木屋，云鹤排空新鲜，便拍了些照片。朝里走没几步，越过干涸沟渠，到住户门前，便看到左侧废弃老宅。房屋与罗福成老宅差不多，只不知多久未住人，看起来破旧不堪。翻过干涸沟渠，越过凸洼不平小场地，便是废旧老宅。房屋有3间正屋，右侧有个偏厦，墙已部分倒塌。房屋左侧曾经也是一排房屋，已全部拆除。屋顶小黑瓦缺不少。两间房屋下，有宽阔的内走廊。屋檐下除堆许多木头外，还存放不少家具、用品及物品。许多未搬物品，均放在屋内。开始，并不知屋子主人，后知姓吴，新房在对面左侧，新旧房屋隔干涸沟渠。这房屋，与云鹤排空看也好，拍也罢，两人待一个上午。云鹤排空离开寨湾后，结合图片，我写了《老宅无语话沧桑》，文字近万。后觉不能指望图片，应完全用文字，这样改出来，居然多达两万多字，题目也改为了《那即将逝去的老宅》。 　　在寨湾几日里，云鹤排空去过柳树林、吊桥、大棚、湾子、鱼塘、木屋等多地，到处留下他的身影、脚印，也为村民拍了许多照片，包括俊俏媳妇及老人。云鹤排空出生于农村，考学出来参加工作，对农村、农业及农民熟悉，也有感情。云鹤排空为人随和，无论在哪里，无论遇见何人，都有话说，说得来，大家开心。在吊桥上，他给张传祝、张月莲、易茂红拍了照片。在老书记刘元华门口，遇见其老伴及儿媳易茂红，便给婆媳拍了照片。在柏书记家屋檐下、银杏树下及大枫香树下，给其两口子及母亲拍照。在张永志、张月娥门前，给他们两口及小孙女拍照。遗憾的是，后来不久张永志便因病故去。在湾子及岞峪小山包上，云鹤排空多日早上早起拍日出。山里日出不比海上或高山日出，太阳出来后已光芒万丈。 　　11月10日上午，与云鹤排空回到襄阳。12月下旬的一天，云鹤排空忽打电话告诉我，原襄阳市政协主席万桃园，襄阳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刘水露'，28日带市县两级书法家到寨湾，为村民书写春联。云鹤排空未说，便知这事是他牵线搭桥。28日，这天寨湾热闹非凡。保康政协主席协调县演出单位到寨湾，带演员、搭舞台进行文艺演出。黄堡镇也组织节目参加演出。黄堡镇分管精准扶贫的陈敬华副书记，亲自主持节目，亲自登台演出。在寨湾村挂点的镇委黄致华副书记全程陪同。活动从早上九点多开始，万桃园、刘水露两位主席带领书法家撰写春联，文艺表演者表演节目，并在舞台开展送春联活动，一直到下午快两点才结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云鹤排空，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忙个不停，写了许多对联。这是云鹤排空第二次到寨湾，时间并不久，却极为充实。也是他第一次到寨湾后，给寨湾办的实事。送春联活动中，陈德华自己想了一副春联，我帮他找刘水露主席书写，两人合了影。后来，我写了《一副春联的故事》。 　　云鹤排空长我几岁，是兄长，也是多年老朋友。个子高挑，一表人才，不仅有很好的口头表达能力，也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是个地道的文化人。现在的他老有所为，是襄阳老年大学老师。原是市直单位一把手，后随年龄增长，调我们单位任二把手直到退休。分管扶贫多年，对扶贫重视，有思路。2006年至2008年，他作为队长，加上我与国富、建平，在与寨湾相邻的张家沟村扶贫3年。买了锅碗瓢盆及被褥，虽未持久五天四夜住村，却也住村不少。刚退休不久，是市摄影家协会主席，邀他到寨湾既是采风，了解风土人情，也是对精准扶贫指导。 　　云鹤排空第一次到寨湾回襄阳后，以走进美丽乡村寨湾为主线，图文并茂，满怀深情撰写了《山村新貌》、《幸福生活》、《山上人家》、《坚强的两委》等4篇美篇，对寨湾广为宣传。在他离开寨湾20日后，我于12月1日写了《云鹤排空在寨湾》。早已察觉到，300余字是简易文字记录，寥寥数语，也算言简意赅，只记录了云鹤排空到寨湾这事。一定意义上，不如说那是为保存云鹤排空在寨湾的难得图片。在寨湾期间，云鹤排空从他的感受、理解，拍人、拍景、拍物，他未注意到的是，我却在用手机记录他。这是另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来知道，在自己不知情况下，他也拍了许多在寨湾的照片。虽日日在寨湾，但找个在寨湾的照片却十分难。云鹤排空离开寨湾后，自己未记录无论如何都是遗憾。总有弥补欲望，却一直没有。前几日，忽又想到这事，便提上日程。时隔已近八年，虽细节难以回忆，但许多依然记得清楚，甚至有的犹是昨日。 　　云鹤排空第一次去寨湾时，我住宗喜家，距村委会较远。与柏书记协商后，决定让云鹤排空在他家吃住，这样更方便。云鹤排空到村后，却欲与我住一块，他说这样更方便商量。于是，我俩均住宗喜家。这期间，与云鹤排空给柏书记及宗喜家找许多麻烦。尽管云鹤排空生活简单，给柏书记家找的麻烦更多。在柏书记家吃饭，一日三餐本来就够麻烦，他们尽可能购买新鲜鸡蛋、新鲜蔬菜，黑木耳更是从未断。对这两家人，与云鹤排空两人内心无比感激。 　　2016年，寨湾整村脱贫后，2017年被湖北省政府列入湖北省美丽乡村建设示范项目。经过3年努力，2019年，被湖北省政府命名为“湖北省美丽乡村建设示范村”。2021年2月，我们的扶贫队员圣洲同志，被表彰为“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4月，在全省脱贫攻坚表彰大会上，寨湾村被湖北省委、省政府表彰为“全省脱贫攻坚先进集体”。同在寨湾扶贫的武科大海兵同志，被表彰为全省脱贫攻坚先进个人。所有这些，无不是寨湾村精准扶贫崇高伟大、前所未有、创造历史的巨大荣誉。这对在寨湾扶贫6年7个月的自己，无不是一个巨大安慰。 　　2021年7月，我们在寨湾村的精准扶贫结束，离开寨湾回到襄阳。今年，寨湾村被纳入“三美乡村”建设之中。这是寨湾村新起点的开始。愿寨湾的未来更美好，愿寨湾人民生活幸福美满！‍‍2025年6月1日17时10分于襄阳皮坊街‍‍云鹤排空在寨湾（前面部分是本人华为手机照片，后面部分借用了云鹤排空美篇照片）。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以下为云鹤排空美篇照片）。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云鹤排空在寨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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