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武松后传 第四章暗巷惊变

大语文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大语文

音乐：好汉歌

第4章 暗巷惊变

暮色初临时，武松与阿夜藏身在钱塘江边的渔棚里。潮湿的苇席散发着腐腥味，阿夜蜷在角落擦拭匕首，缠着布条的左眼仍在渗血，苍白的脸上却透着执拗的狠劲："疤脸那狗东西叫周魁，是西门家在钱塘的爪牙。今夜子时，他们会在城西暗巷交接新货。"

武松往火塘里添了根木柴，跳动的火苗映得他额角的疤痕通红。三年前血溅鸳鸯楼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他摩挲着戒刀上的纹路，忽然问："你左眼的伤..."话音未落，棚外传来竹梆子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阿夜猛地跃起，匕首抵住喉咙："是盐帮的暗哨！"武松抄起禅杖正要破窗，却见阿夜扯开衣襟——少年纤细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的鞭痕间，赫然纹着半朵红梅。"这是西门家的印记。"阿夜惨笑，"当年我爹被活剥皮时，他们说这是对叛徒的赏赐。"

棚外脚步声渐近，武松吹灭火光。月光透过芦苇缝隙洒进来，照见七八个黑影举着铁尺包抄而来。为首之人腰悬虎头铃，正是周魁。"小杂种，跑啊！"周魁的笑声混着铁锈味，"把账簿交出来，留你个全尸。"

阿夜突然将账簿塞进武松怀中，反手抽出腰间短刃："武都头，你带着证据先走！"话音未落，寒光已至面门。武松横杖格挡，却觉周魁的铁尺暗藏机括，尖刺擦着耳际飞过。黑暗中，阿夜如灵猫般窜到周魁背后，匕首直取后心。

"找死！"周魁旋身甩出铁链，缠住阿夜脖颈。武松怒喝一声，禅杖击碎三根木柱，棚顶轰然坍塌。他在尘土飞扬中抓住铁链，运力一扯，周魁踉跄着撞向梁柱。阿夜趁机翻身跃起，匕首划开周魁手臂，鲜血溅在红梅印记上，竟与纹身的颜色融为一体。

"给我围杀！"周魁捂着伤口后退，盐帮众人的铁尺组成密不透风的杀阵。武松将阿夜护在身后，禅杖舞成旋风，木屑与血花飞溅。突然，他瞥见周魁从怀中掏出竹筒——正是白日里撒毒粉的暗器。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扯下腰间酒葫芦掷出。陶制酒壶在周魁脚边炸裂，浓烈的酒香混着火药味散开。"不好！有炸药！"盐帮喽啰们惊恐四散。武松趁机揽住阿夜，破墙而出。身后传来爆炸声，火光照亮了周魁扭曲的脸："武松！西门家不会放过你！"

两人狂奔至巷口，阿夜突然拽住武松衣角。月光下，巷子深处走出一队官兵，火把将"漕运衙门"的旗号照得清晰可见。"他们勾结官府！"阿夜压低声音，喉间还残留着铁链勒出的血痕。武松眯起眼睛，看见为首的千总腰间玉佩——半朵红梅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从水道走。"武松将阿夜推进阴沟，自己则反身迎向官兵。禅杖击碎第一支射来的箭矢时，他听见阿夜在暗处喊："武都头！明日未时，城隍庙见！"冰冷的雨水开始落下，混着血珠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