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池畔的《长恨歌》石碑落成后,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络绎不绝。然而,某个深秋的雨夜,石碑突然渗出暗红水渍,字迹在雨中扭曲成“还我命来”四个血字。长安百姓惊恐不已,传言贵妃怨灵并未消散,而是借石碑怨气重生。 白居易闻讯赶至,却见石碑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裂纹,隐约透出一幅幅画面: 安史之乱中冤死的将士、马嵬坡下哭泣的百姓、玄宗在冷宫中枯坐的身影……原来, 《长恨歌》虽化解了杨贵妃的执念,却将那个动荡时代的万千怨气封印于石碑之中。 与此同时,日本遣唐使菅原道真来访,带来一个惊人消息:东渡的僧人曾在海上目睹“长恨岛”,岛上桃花终年不谢,却夜夜传来悲泣。 岛民言称,每当长安石碑异动,岛上便会出现红衣女子徘徊。菅原道真恳请白居易同赴东瀛,平息这场跨越东海的怨气。 渡海途中,船队遭遇风暴。 巨浪中,白居易忽见海面上浮现出杨贵妃的幻影,她身披血衣,周围环绕着数以万计的亡魂。 “白先生,你只写了帝王之爱,却忘了这盛世倾覆下的累累白骨。” 杨贵妃的声音夹杂着海浪轰鸣,“若不能让这些魂魄安息,怨念将永不停息。” 登上“长恨岛”后,白居易发现岛上桃花虽艳,根茎却扎根在累累白骨之上。 更诡异的是,岛民的面容与石碑中闪现的冤魂如出一辙。 他在岛中央的古寺内,寻得一本残破的《往生经》,经页间夹着玄宗晚年写下的忏悔书:“朕以一人之私,累万民受苦,愿以魂魄永世为祭。” 月圆之夜,白居易将《长恨歌》手稿、玄宗忏悔书与《往生经》置于祭坛。 他执起竹笔,蘸取海水为墨,在沙滩上续写诗篇:“烽火燃尽繁华梦,白骨堆中见苍生。愿化春风涤冤孽,此恨方休天地明。” 诗句随着潮水漫向大海,刹那间,血色桃花尽数化作洁白,冤魂们的面容终于舒展。 杨贵妃的虚影最后一次现身,她身旁站着白发玄宗,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化作流光没入天际。 黎明时分,“长恨岛”沉入海底,只留下一片平静的海面。 归国后,白居易将续写的诗篇刻于石碑背面; 自此,曲江池的《长恨歌》石碑再无异象,而那首跨越生死与国界的长诗,真正成了超度亡魂、抚平伤痛的传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