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西东

麦 客

要过端午节了，王小红来探望，买了不少东西。见我正捧着本汪曾祺在读，抓过去看了看，见书上说"大街、胡同，把北京切成一个又一个方块。这种方正不但影响了北京人的生活，也影响了北京人的思想"。她说你还别说，从前咱们这儿，也是这样的，哈？

十几年前来的，也是眼前这样晴朗安静的午后，兔崽儿妈还没跟我结婚。她从外面回来，斜看了看我手里的书，见上面我刚画了"波浪线"的一节，写北京"老两口儿夜里睡觉，老太太嫌老头子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儿，压着我头发了’。这是外地少有的"。

记得她抬眼看了看我，说将来你和我也会这样吧？新鲜劲儿过去了，亲情迟早代替了激情。我当时斜坐在窗台上，后背吹着初夏的风。我轻轻揽过她的腰，说改天找木匠打个大床吧，那样咋睡咱都在一个被窝儿，管它什么南北西东！

时光飞快，兔崽儿马上就要十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