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许广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p class="ql-block">许广平与鲁迅到底是什么关系?(摘自老郁著《破帽遮颜--鲁迅和他的朋友圈》)</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许广平在鲁迅生前,其实没有名分。鲁迅去世之后,许寿裳先生在编订《鲁迅年谱》时候,曾经为许广平的名分,一度很犯难,并为此特意与昔日弟子许广平函商。好在景宋很豁达,径自使用了婚姻关系中不那么合法一个词------“同居”。</p><p class="ql-block">不能不佩服,作为大家闺秀的许氏,其智慧、豁达与果决,非常人可比。</p><p class="ql-block">曾经有人演绎过鲁迅与“二许”在西三条发生过的暧昧。许羡苏本来是领跑的,一来她长时间借住在先生家中,有利条件是乡情乡谊乡音,且朝夕相伴;二来她与太夫人交厚,日常代先生尽孝道,与大太太朱安也相安无事。但鲁迅恪守师道,本分而良善的许羡苏又拙于言表,故而师徒二人仅能“发乎情止乎礼”,错过了师生情谊以外的可能交汇。而主动求教的“广平兄”,显然勇敢得多,先是书信往还,由敬生爱,渐至“一日不见而如隔三秋”。来往的频密导致先生要“打手心”时,她坦率地迎了上去,向先生表白,并不断地给予处在情感荒漠中的先生“恋爱的勇气”,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纸”,她成功了。</p><p class="ql-block">一年多的“地下恋爱”之后,鲁迅决定南下。但不好意思大张旗鼓,于是找了几个漂亮的借口。以不佞推测,其一首推被章士钊免职事,尽管打赢了官司并复职,但沸沸扬扬之后,终究混成了官场“刺头”,为上司所忌惮;其二为女师大事件,尤其在“三·一八事件”后发表了肝火过旺的《记念刘和珍君》,上了段政府的“黑名单”,说不准哪天就会被“捉将官里去”;其三系厦门大学殷殷相邀,已预收月薪和旅费共计五百大洋,比起时常要欠薪的北平,吸引力大得多。</p><p class="ql-block">查《鲁迅日记》,鲁许二人于1926年8月26日结伴离京,同行至沪上分别。鲁迅9月2日才离开上海赴厦门。许广平则赴广州任教职。鲁迅在厦大期间,创作上虽然成果不少,但不服“水土”,与长校的林文庆博士起了不小的冲突,半年后又跳槽至广州的中山大学,与同城的“广平兄”聚首,开始了“地下”同居生活。仅仅数月之后,又以“鼻(指顾颉刚)来我走”为由,离开中大,继而再双双离开广州。</p><p class="ql-block">再查《鲁迅年谱》,在“1927年四十七岁”之下的记载:</p><p class="ql-block">“十月抵上海,八日,移寓景云里二十三号,与番禺许广平女士同居。”</p><p class="ql-block">鲁许南下,历一年经三地,至此方修得正果。</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上海十年”,其实只有九年。如果从二人离开北平起算,则正好十年。严谨细致的鲁迅,在1934年的12月,曾经送了一部《芥子园画谱三集》给许广平,附了一段话及一首诗:</p><p class="ql-block">此上海有正书局翻造本。其广告谓研究木刻者十余年,始雕是书。实则兼用木版、石版、玻黎版,为人工著色,乃日本成法,非尽木刻也,广告夸耳!然原刻难得,翻本亦无胜于此者。因致一部,以赠广平,有诗为证:</p><p class="ql-block">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p><p class="ql-block">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p><p class="ql-block">戌年冬十二月九日之夜,鲁迅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首诗中的“十年”,则指的是自1925年开始私下的交往算起。作为贤内助,许广平获此赠诗,足以证明这对老夫少妻的夫唱妇随、琴瑟和谐,令人欣羡。换个角度看,也未尝不可理解为鲁迅认为自己出走北平的举动及结果,差可安慰。</p><p class="ql-block"> 单从写作的数量上来说,上海期间的成就,比起前面二十年来,当然要多。但鲁迅在文坛上以及文化史上的地位的奠定,凭借的是《呐喊》《彷徨》,凭借的是《中国小说史略》。在上海滩领导“左翼”反对文化“围剿”,将天才挥洒在沪上的报章杂志之上,绝对不是出自先生的本意和预期。无论当年“两个口号”的论争如何激烈,又如何引发了尔后的惨烈,在今天看来,都已成浮云。</p><p class="ql-block">作为学生和助手,许广平助力并成就了晚年鲁迅的“左转”,而鲁迅则成就了许广平的后半生。一部《两地书》,一首“十年携手”,换得接受过现代文明洗礼的许广平为之“割股疗亲”,亦是令人鼻酸的佳话。(事见周海婴《鲁迅和我七十年》)</p><p class="ql-block">另外一个令人玩味的细节,是鲁迅对许氏常以“害马”相称。虽则表达了亲昵,甚至也间接表达了对杨荫榆女士的切齿之恨,但是否也与因为许氏的出现而破坏了西三条的“安定团结”有关系呢?毕竟,“梦里依稀慈母泪”的日子,谁都不想遇见。</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周作人对许氏的怨恨、鄙薄,则贯穿了终生。这由怨恨到鄙薄,大致可分为如下几个阶段:</p><p class="ql-block">第一个阶段是鲁迅生前,知堂当许氏为“妾”。这一半源于对大嫂朱安的同情,另一半则来自于对乃兄鼓吹“妇女解放”而又言行不一的贬损。</p><p class="ql-block">第二个阶段是鲁迅去世后到新政以前。因为上海接济的中断或不及时,“家累甚重”而又不擅理财的知堂,不得不对老母和寡嫂有所奉养。以知堂一贯的为人来看,应该不是小气,“伪大嫂”礼数不周,言辞对知堂有所触怒或是主因。毕竟在知堂看来,许氏不过一学生尔,即便自己曾身陷“老虎桥”,都该当执“弟子礼”。</p><p class="ql-block">第三个阶段即新政以后。许氏恃宠而骄,对老迈苟活的周作人,横眉冷对,甚至落井下石。又未加思考而公布那封著名的“绝交信”,满以为能藉此将知堂彻底“批倒批臭”。</p><p class="ql-block">许广平也因为她这个举动,被知堂叱骂“妾妇浅见”。寥寥四字,刻毒无匹。愤恨而外,还蕴涵了深深的鄙薄。这封绝交信的原文如下:</p><p class="ql-block">鲁迅先生:</p><p class="ql-block">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p><p class="ql-block">在下揣度:知堂至死没有原谅乃兄,导致兄弟失和的,只可能是家丑。在知堂看来,这封信的内容公开,对鲁迅如日中天的光辉形象,是不利的。许广平“头发长见识短”,满以为藉此可以坐实作人“忘恩负义”的骂名,但事实上却为“二周失和”的真相,透了底。</p><p class="ql-block">真相便是:兄弟失和,哥哥理亏,恐怕是大概率。或者说,至少是无力辩白的一方。当事人不吭气,知情者不发声,不知情者就妄以周作人为挞伐对象,显失公正。</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新政之后,许广平成了鲁迅“名正言顺”的“遗孀”。她于鲁迅的巨大贡献,不仅体现在对鲁迅生前生活上的照顾,更在于沦陷期间对鲁迅手稿、书籍、遗物、遗产、骨血的保护。几次包含房产和著作版权在内的慷慨捐赠,不仅配合了塑造“大鲁迅”的需要,更因此而避免了鲁迅遗物散佚的可能。作为作家,鲁迅的资料、手稿、文献、故居保存,还算相当完善。------这无疑是鲁迅之幸。</p><p class="ql-block">移居北京之后,许氏亦步亦趋,逢迎阿世,鲜衣怒马,风光了近二十年。“忘记我,管自己生活”,------她终于彻底忘记了伟大鲁迅对自己身后,许氏该当何去何从的暗示。</p><p class="ql-block">发布于 2025-01-08 09:58・</p> <p class="ql-block">许广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p class="ql-block">鲁迅去世10年后,许广平走进西三条胡同,一进大门就看见院里大大小小的腌菜缸,屋内朱安听见脚步声放下手里的水烟袋,迎着她站起来,说了句“你——”便沉默了,许广平望着她差点哭出来。</p><p class="ql-block">曾经的是非恩怨、无限惆怅横亘在两人之间,片刻之后,她们都不自觉地瞟向鲁迅的书房,仿佛他还在屋里。</p><p class="ql-block">看着满院的杂乱无章,许广平想起20年前的清洁整齐差一点哭出来,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克制住了。</p><p class="ql-block">许广平回去只是为了整理鲁迅留下来的书籍、旧稿,整理完后就离开了。次年,朱安便孤单离世,而从没有被爱情滋养过的她想葬在鲁迅身边的愿望后来也落空了。</p><p class="ql-block">犹记当年出嫁时,她为讨新郎欢喜,特意给自己的三寸小脚穿了双大很多的鞋子,没想到下娇时,塞了很多棉花的绣花鞋还是掉了,命运就这样预示了她婚姻的结局。</p><p class="ql-block">而有着新思想、反旧式种种的鲁迅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朱安是他母亲的太太,不是他的。</p><p class="ql-block">事实也的确如此,朱安自嫁给鲁迅便一直是陪着周老太太,一直到这位周老太太去世。</p><p class="ql-block">她一直是鲁迅的原配,但鲁迅与她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不爱,所以也很少与她说话,亦从未碰过她。鲁迅曾想送她回绍兴娘家,也曾想让她换一个身份改嫁,但都被她强烈拒绝了。</p><p class="ql-block">在朱安心里,出嫁从夫的思想根深蒂固,倘若她嫁的是同样旧式的周作人那么结果也许会不同,可她嫁的是代表民族新文化方向的鲁迅,这也就注定了她婚姻里的不幸。</p><p class="ql-block">于鲁迅而言,朱安根深蒂固的封建旧思想让他厌恶到不愿多说一句。后来, 鲁迅与许广平相恋,相濡以沫生活十余年,她这个原配就活得更悲哀了。</p><p class="ql-block">父母长辈唤她“安姑”,亦从小在她的脑海里种下一个“从”的潜意识,在这种意识的推动和影响下她没有自己,她也永远活不出自己。她的一生都如蜗牛,背着“鲁迅原配”的壳走了一辈子,有且只有那么一个壳。</p><p class="ql-block">鲁迅尚且为闰土、孔乙己等浮萍一般的人留下过笔墨,却从未为原配朱安留下过任何笔墨。而关于朱安仅有的笔墨还是许广平留下的。</p><p class="ql-block">许广平与朱安截然不同。</p><p class="ql-block">她与鲁迅志同道合,纵然当时两人相差18岁,鲁迅不仅负债累累、还时常面临被通缉的危险、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形式上的太太, 可即便如此许广平还是选择和鲁迅相恋相依,直到鲁迅去世。</p><p class="ql-block">《成为简奥斯丁》里有句话,不要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p><p class="ql-block">而朱安之类的旧式女子从出生起便依附于父兄、丈夫,从未有一天做过自己,这大概是她们过得悲哀的主要原因。</p><p class="ql-block">心理学上有两个基本的概念,即投射和认同。</p><p class="ql-block">即一个人怎样对你,反映着他的内心。而你怎样对一个人,反映着你的内心。这就是投射。</p><p class="ql-block">一个人怎样对你,可能是你教的,你怎样对一个人,也可能是他教你的。这便是认同。</p><p class="ql-block">朱安与鲁迅、许广平与鲁迅的相处皆是如此。</p><p class="ql-block">朱安事事顺从,很少或者不会表达内心所想,时时处处反映着她的旧。而鲁迅亦这样看她,这样对她。</p><p class="ql-block">许广平活泼开朗,勇敢的向家里提出反对并解除了父母在其出生时给她定下的亲,在北大解除对女性接受高等教育限制时毅然北上求学,从内到外反映着她的“新”。而鲁迅也这样看待和对待她。</p><p class="ql-block">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曾说,我们生命的过程,就是做自己,成为自己的过程。</p><p class="ql-block">其实,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将来,一个女子不管做什么,嫁给谁都要先做自己。</p><p class="ql-block">倘若朱安能像许广平那样不用裹脚,有机会学习新文化,敢于做自己,敢于奔向新生活,有着自己的事业或者工作,那么她过的大概是另一种人生。</p><p class="ql-block">那么,你觉得呢?欢迎评论区留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发布于 2024-06-06 21:4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