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

杨格平散文

烟火人间

杨格平

前二日，内人在大门拉手上很牢固的绑着一小把艾枝和香蒲，这是她上菜场时一并买回来的。 端午节就要到了，她记着老祖宗传下的一个规矩。

这些天，我在几个参与的诗词群里见到不少的有关端午的诗词，也有诗友转发了在九龙湖举办的2025南昌国际龙舟赛的照片。在不经意间，这天下的气氛顿时又有了新的内容。

农历的五月五日是端午节。 何谓“端午”？古汉语中“端”本义为“正”或“直”，引申为“初始”。在阴阳学中，有五月是阳气初始升旺之说，五月初五，又有“端五”之称。在天干地支说，“午”在地支的涵义中这个日子称为“午月午日”，故“端五”演变为“端午”。‌‌

‌端午节起源于 春秋战国时期 ，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传承的习俗最初源于上古先民的龙图腾祭祀和夏季禳灾避疫活动。人类进化发展史的考古研究成果表明，我国在新石器晚期出现的良渚文化包括了原始宗教的形成‌，其宗教信仰是其文化形成的重要组成部分。原始宗教的出现，表明人们开始对自然和神灵产生敬畏和崇拜。以至后来历史上出现的端午节祭祀活动和与历史人物诗人屈原、名将伍子胥、孝女曹娥投江纪念关联，形成了三种端午节主流起源传说，均与人们在宗教思想影响下形成的这种敬畏和崇拜有关。

华夏的历史，人们通常以上下五千年来概括。这是个很漫长的时间跨度，正好是从良渚文化期至现在。看起来这是个时间的概念，其实从时间的内容层面延伸，也包含着一个空间概念。这个空间，我理解为烟火人间。这个烟火人间，是人类进化史上已被界定的直立的晚期智人学会人工取火后至现代人的世俗人间；是有物质层面和精神文化层面的生存和生活人间。

从微观层面看待烟火人间里的端午节，小时候的记忆最为具象和深刻：青葱的香蒲艾草，带糯米香味的碱水粽子，挂在脖子上袋着染红熟蛋的小网兜，衣服小口袋装着的香囊、雨后发浑的洪水、击鼓呐喊着的赛龙舟……至于那些悲壮的历史人物的传说，离得我们太远，似乎是模糊的。那其中的文化意蕴，还是借助这些物质层面的寄托物随着岁月过往逐渐体现和感悟出的。

面对着这些传统节日的到来，我常会想着传统文化传承的问题，于此会联想到人类进化史。比如：我曾看过网上一则资料：“过去4万年来，人类的进化速度在加快，尤其是最近5000年来，进化速度更是比以前快了100倍。”那么，未来人类能进化到何种地步呢？又比如：就说眼前的端午节习俗，假定经过5000年或者缩短到500年后的时间跨度，又将会有何种的变化？这里面存在一个认知的时代差距的比较。我们这代人是这样感悟和传承的，至于我们的后代又是怎样去感悟和传承呢？或许会与我们有共同点，可能也有不同点，就像我们与自己的父母辈一样，文化的内核虽然没变，但理解和行为随着时代的更替还是有所改变的。

生物进化有一条基本规律是自然选择。这条规律是指生物种群中适应环境的个体能够更好地生存和繁殖，从而逐渐占据种群主导地位的过程。这种选择过程可以改变种群的基因型和表型，推动生物进化的发展‌‌。对事物发展的规律来说，历史也是如此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过程。这个过程像大浪淘沙一样，去粗取精，去伪成真。端午节这个传统文化就经过2000多年的大浪淘沙过来的，以现在的面目展现在我们的心目中。

在烟火人间这条历史长河中，端午节只是一小段带着水花的波浪。这波浪在流淌着，看似一样的起伏翻腾，却没有一浪相同。在这条长河中，还有其他类似端午节一样的奔腾浪花，前赴后继，随波逐流。它们跟着人类进化的步伐，不断变化，不息前行。

2025.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