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原创)

林家铺子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的一生,总会度过金色童年,花样少年,火样青年,牛样壮年,再迈向花甲、古稀、杖朝、耄耋直至终点。人生几何,岁月峥嵘,如同树木一年年划出的圈圈年轮,使其变得老态龙钟,泪目疮痍。在万花筒般的生涯中,因时出现多种变数,回首展望自己的前生前世而觉得无比光环和轮回颓废,一生历经过酸甜苦辣,荆棘坎坷,风华辉煌,福禄年丰,都随自己的岁月流逝,渐渐失去光泽,过去一切一切的美好,风蚀残年都成为烟云,飘逸袅绕散去。这不是悲世,而是正当的自然归属,是任何巨轮都不可抵御的天条定律。扪心自问,回想前生走过的路,还觉得挺有意趣,回味无穷。近日,在我纷繁杂乱的生活情绪中,忽有掺杂怀旧的思念。说的是我那年那月,下乡到生产队劳动锻炼,进学堂教书时所付出的年华,做个自嗨,写个篇篇,算是我对那段人生经历的回忆,充实一下我老有情衷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高中肄业选向回自己老家农村生产队劳动锻炼去了,当时也称得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大有作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还好那个农村的形势正处于抓革命促生产年代,我回到自家的乡下,得到众多亲邻呵护,像初生犊样,如鱼得水浑得开来。两年有余,我学会了很多农活,喂过牲口,赶过马车,犁地摇耧,放磙碾麦扬场,还都学上点技术。下工后与发小拼力气,有使不完的劲,掀个石磨,扛个粮食布袋(120斤重)不在话下。装窑烧砖往顶上搬坯子,我与胖叔子比赛,我竟能搬到二十八块,一口气搬到窑顶上。村子里同伙伴很多,一到夜晚,小青年,半大孩子都聚到打谷场上藏老摸(迷藏),麦秸垛,是孩子们爬高上低的好“山岗”。黑夜天藏老摸就在场内藏,有时也钻进社屋里不论啥地方。有月亮的晚上,常跑到河滩子上去折跟头,战飞机(三人驮起一个人,两厢对打),斗拐,一玩都是一个通宵。在生产队里,凭我的力气出力干活,我是小青年干活中拿工分最高的(9分/日)。凭我爱玩爱说,过有半年,社员就推选我当上了民兵连长,还兼挂副队长。在那个年代,我管过稻田,领过棉花队,培育过玉米杂交,钻研过小麦育种,还学会开机器拉碾榨油。当民兵连长时,还专到县上培训过打枪和爆破。不管怎么说我还算浑得不错,风生水起。到老了,我每逢回忆起童年时代的欢乐,下乡锻炼的那段生活往事,我都记忆犹心,让我充滿童话般神秘色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五年秋季的一天,大队支书找我谈事情,说是村东头学校里今年学生增多,有一个民办老师出嫁,学校老师吃紧,他向上边给申请一个代课资标,问我愿到学校里教学不。支书这么一讲,我犹豫一下,虽然不愿意离开生产队,但是还是答应了支书的安排,从此我走上了终生教学的这条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起村头的学校,那可是一所解放前都有的学校,原先是由一座老庙改办的。老校址的基础还是不错,砖瓦殿式房子就有好几座。那个时代的办学模式比较混乱,校内有小学,还有初中,民中,最后又外加一所高中。小学初中都是双班,因此,教室很紧张,高中初中班理所当然住进砖瓦房子里上课。小学班呢,只有靠分派给生产队出资出力建几所垛土墙的毛草房子。我进学校接手的是一班近五十人的小学四年级,勉强分给一所几乎快坍塌下来的草棚子。当时那房子没门没窗,只能是土墙被碱掉大窝小窝的洞洞,上顶还有几处露天的大窟窿。除此外,教室里没有黑板和桌凳。跟校长反映后,校长才给两块小长条黑板。桌子咋办呢,校长也无能为力,叫我们自己想办法。回教室后,我观察了一番,还是想法子动手建桌子吧。建什么样的桌子呢,没木材,没任何支撑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学生拿箩头铁铲杠子到坑里挖土垛泥台子。一个星期后,十五条长泥台子算是垛好了,并且给每一条台子下方挖一个放书包的小洞。桌子建好了,还有凳子呢,这个好说,学生各自从自家搬个小板凳呗。这个时候,我告诉学生,这要比延安抗大学校强得多,延安抗大时,天当屋子地当座,顶着膝盖上大学,吃不好穿不暖还得扛枪种地解放全中国。就这样我们在那困境下学了几个月。那时的学校遵照领袖指示:学生以学为主,还要兼学工学农学军,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因此,学生在校不能完完全全上课,经常会有某一个生产队里来人,带我们到他那个生产队里和社员一起拾棉花,出红薯。大豆收割后,领学生拾豆子,红薯出完后,带学生刨丢在地下的红薯,回学校打粉卖钱,给学生买本子和画书,过年后的春天,还带学生到麦田里帮生产队扫麦蚜。学校一旁有一大块田地,学校给各班划分开来,一般也分上七八分地,各班自制种庄稼和蔬菜。我班种了冬瓜,种地前,召集学生捡粪蛋蛋掩在地里,秋后那冬瓜长得一个个像小石磙。后来冬瓜卖给氨水⺁大㐲上,钱又买了很多本子和画册分给孩子。说起上课,对学生要求还是很严的,一星期上五天半课,每天分早上中午下午和晚上四晌上课。天不亮小孩子都端着自家的煤油灯照着路来到教室里读背课文,晚自习两节课,学生照旧挑油灯上课。再说我的教室太简陋了,天冷了,还要用泥巴把窗口堵上留个透光的孔。迁就半年笫二年春天的有一天夜里下大雨,我们班教室房顶全塌下来了,学校院子里再也没有我们上课的地方了。我绝不是瞎说,我只有带这个班到离学校二里外的一座破窑里去上课,一直上到给我的教室建座新草房好几个星期后,才算回到大校院里来。我接手的四年级班一直带到五年级毕业升初中,孩子们还算不错,很听话,考试成绩撵个中上游。到首届恢复考大学时,还有两个学生分别考上长沙大学和徐州大学呢。恢复高考前,我教学算是下劲,苦钻教材教好学生,善待学生,后来连年被评为公社和县里模范教师,还出席县里表彰大会。以后我靠自学又考入某师范学校,毕业后一直端起了当教师这行业的饭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列宁说: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我认为,人生好的一面,还是应该传承的。不当的一面,也应该汲取教训,时刻铭记。无论说干什么事,都会有曲折和斗争,耐出性子干成功,荣耀自会招来。要吃苦敢于吃苦,凭努力去奋斗,久之甘甜自会来。个人是这样,国家更是这样,这么多年,各行各业,不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嘛。现在的生活多么幸福,教育环境发生质的变化,现在的学生享受着国家优渥的待遇,一定会更加百倍地努力学习,长大用知识回报祖国建设。那年那月的时代早已过去,一去而不复返,艰苦年代的时光仅作为我人生记忆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分享给朋友去寻味。</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