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京城里新开了三十八家"元宇宙研究院"，东洋的显微镜却窥见了酵母菌的自噬秘密。这世道，总教人想起绍兴乡间的火把节——那些举着草纸扎的灯笼满街跑的孩童，灯笼里燃着劣质的洋蜡，噼啪作响，转眼便化作一地浊泪。</p><p class="ql-block"> 东京银座的霓虹灯下，偏有白首老翁在实验室熬煮酵母。四十年春秋熬成一碗清粥，倒叫斯德哥尔摩的洋人尝出真味来。这让我想起咸亨酒店柜台后的曲尺形大柜台，孔乙己们数着茴香豆的写法，终究抵不过穿长衫的站着喝酒的"新派"。今日之中国，可有这般痴人？怕是连酵母罐子都要镀上二十四K金，好去纳斯达克敲钟。</p> <p class="ql-block"> 痴人田中的奖金簿上躺着七张百元钞，却让岛津制作所的算盘珠蹦出亿万声响。这光景倒像极了未庄的赵太爷，阿Q画不圆的圈也要裱起来当祖传墨宝。我们的学者在论文工厂里批量生产"核心期刊"，字缝里爬满职称评审的蠹虫，倒把显微镜改造成了点钞机。</p><p class="ql-block"> 绍兴师爷的惊堂木早该换了材质。那些在实验室里敲打培养皿的，才是真正的判官。他们用移液管丈量生命，拿离心机沉淀真理，让烧杯里的化学反应照见文明的成色。可叹今日学堂里的后生，眼睛盯着创业园区的地价，手里攥着风险投资的协议，倒把移液管当成了签合同的钢笔。</p> <p class="ql-block"> 夜幕下的黄浦江漂满电子垃圾的残骸，富士山脚下的培养皿却孕育着诺奖的胚胎。这让我想起《呐喊》自序里的话："假如一间铁屋子..."，只是如今这铁屋里的人，竟是自己把窗棂焊死的。</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