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最喜欢的季节应该是五月了,气温不算太热,瓜果菜园开始热闹,而我最爱的栀子花也开放了。</p><p class="ql-block"> 黄陂姑娘伢对栀子花应该是有种刻在基因里的热爱。</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物资匮乏,一个村庄难得有一株栀子花,求爹爹告奶奶摘一朵扎在马尾辫上,淡淡幽香,一天都浸在栀子花的香味与喜悦里。有时也想自己种一株,听大人说剪一枝插在蓄着水的稻田里,就可以生根移栽。但这件事从来就是过几天再去稻田里寻时,栀子花早已不见踪影。童年的栀子花是无尽的渴望与遗憾。</p><p class="ql-block"> 十多岁时去了安徽全椒生活,村旁正好有株栀子花。花开时,满树白花,香气扑鼻,我欣喜若狂,摘下最美的那朵戴在头上,别在胸前,走在路上喜气洋洋。"怎么能带白花呀?","你看那个小姑娘把白花放在胸前!″非议声声入耳,让本来就在外地备受本地孩子欺负的我胆战心惊。慌乱中拿下了那朵白花,原来只有在黄陂,栀子花才有这么高的地位,这么受欢迎呀。</p><p class="ql-block"> 初中时随父母在王家河镇生活、学习。街道里种栀子花的人更少,所幸有人窥得商机,一把一把扎好的栀子花摆放在篮子里叫卖,不到一会功夫就被抢购一空,我总是隔三差五就早起去买上一把。有几天的清晨,家门口总是会出现一把栀子花,新鲜、清香。父亲那日起的更早,他想等一等送花人。那送花人是一位我都已经不记得名字的同校同学。父亲厉声呵斥他,他一下跪在父亲面前。把我吓得不知所措,将那一包栀子花扔了出去,使劲用脚跺踩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那只是青春的一个有关栀子花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毕业分配到南湖后,我在家门口种上了两株栀子花,终于实现了栀子花自由。每当夜幕降临和晨曦初透时,便是栀子花盛开之时。我拿着篮子一朵朵采摘下来,最好是留一段枝柄,缀两片绿叶,这样的栀子花更易保存与增加美感。或泡入清水或装袋,放入冰箱内均可保存四五天。一进入有花的房间便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丢两朵在枕边,一晚就在幽香中做甜甜的梦。早晨上班,别上一朵在胸前,一天都能保持花香,即使到了傍晚花蔫了,也能嗅到阵阵花香。小同事总是在靠近我的瞬间就会说:"李老师好香啊!"</p><p class="ql-block"> 我也会经常攒起栀子花与朋友们分享,大家都非常喜欢。这花不仅仅是花,更多的是在传递情谊与美。</p><p class="ql-block"> 一年又一年,栀子花开一遍又一遍,我也由那个在稻田里插花的小女孩变成了中年妇女。很多事情都变了,但那悠悠花香与喜爱她的心境却永远不会改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