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阅读

路过蜻蜓

<p class="ql-block"><b>“风雨一生难得过,雷电齐来一闪无” </b>这句话是曹禺先生写在自己本子上的一句诗,他的女儿万方在其作品《你和我》的扉页上引用了这句话,它的意思是:<b>在风雨交加的一生中,能够平安度过已经很难得,而当雷电同时到来时,那一瞬间的光明更是转瞬即逝。</b>这句话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曹禺对人生的感悟。</p> <p class="ql-block">《你和我》这本书是作者万方写他父母亲的故事,书中充满了对父母亲的怀念,特别是感叹母亲的早逝。</p><p class="ql-block">关于曹禺的几段婚姻,在读这本书之前我从来不了解,阅读此书并上网查找了一些资料后,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曹禺在清华读书时,认识了他的第一任妻子——一位出生于南京的大家闺秀(网上对她的评价是“美貌出众、气质优雅且多才多艺”),并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后来曹禺前往南京任教,这位清华法律系的高材生为了追随自己的爱人,放弃了自己的学业,跟随男友去了南京。婚后育有两个女儿。</p><p class="ql-block">由于战乱,他们辗转来到了四川,在这里(1940年),曹禺遇到了万方的母亲——一位来自于安徽安庆的年轻女子(她是邓石如的后代,她的母亲是方苞的后代,核物理科学家邓稼先是她的堂弟),两个人产生了爱恋之情。这段婚外情持续了10年之久,1950年在周总理的关心下,他才终于与第一任妻子离婚,与作者的母亲结了婚(P107)。这段婚姻持续到1974年作者的母亲离世。</p><p class="ql-block">1979年曹禺与一位京剧演员结婚,直到1996年曹禺去世。</p><p class="ql-block">书中提到作者的父母亲在婚外同居期间,母亲曾经两次怀孕并两次打胎,而打胎的原因是身为学校教务主任的曹禺认为“这样的事绝不想学生知道”(P158)。</p><p class="ql-block">书中令人感动的是曹禺与巴金之间的友谊,他们之间那些往来的信件,从一开始的洋洋洒洒,到最后因为年老体弱而无法更深入沟通的三言两语,读来令人动容。</p> <p class="ql-block">书中还摘录了部分曹禺写给他的小女儿(作者的妹妹)的信,这些信件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无尽的牵挂、深沉的父爱和殷切的期望,读着不禁让我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我很佩服作者的勇气,她曾在一次获奖典礼上发出了这样的感慨:</p><p class="ql-block"><b>“一直觉得父母的事情是他们的隐私,我要避开。后来慢慢有了转变,与其让别人道听途说地写,作为女儿,我为什么不写呢?那么要写就要真实,否则就不写,我不能容忍一点自我欺骗。所以问题不是怎么写,而是敢不敢。” </b></p><p class="ql-block">这本书的封面设计很有质感,纸张也非常厚实。(三星半)</p> <p class="ql-block">这本书是汪曾祺先生70多岁时写的回忆散文集,写他的故乡,写他的爷爷、父亲和三位母亲,写他的童年和割舍不掉的乡愁,写他的那些情深意长的老师和朋友,还有那一生难忘的西南联大……整本书仿佛一幅细腻优美的画卷,宁静而安定,平淡而优雅。</p><p class="ql-block">汪老的文字平实、自然、简洁,充满了朴素纯真的情感和温润细腻的韵味,还有那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和对生活细致入微的热爱。读他的文章,仿佛聆听一位长者在向你娓娓道来,真是一种享受。</p><p class="ql-block">他的人生经历,在他笔下自然流淌出来,妙趣横生,情真意切,回味无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多年父子成兄弟》P021</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我的孩子有时叫我“爸”,有时叫我“老头子!”连我的孙女也跟着叫。我的亲家母说这孩子“没大没小”。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我的家》P045</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这确是我童年的乐园,我在这里掬过很多蟋蟀,捉过知了、天牛、蜻蜓,捅过马蜂窝,——这马蜂窝结在冬青树上,有蒲扇大!</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自得其乐》P051</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做菜待客,须看对象。聂华苓夫妇到北京来,……在宴请几次后,让我在家里做几个菜招待他们,说是这样别致一点。我给做了几道菜,其中有一道煮干丝。这是淮扬菜。华苓是湖北人,年轻时是吃过的。但在美国不易吃到。她吃得非常惬意,连最后剩的一点汤都端起碗来喝掉了。不是这道菜如何稀罕,我只是有意逗引她的故国乡情耳。台湾女作家陈怡真到北京来,指名要我给她做一回饭。我给她做了几个菜。一个是干烧小萝卜。……还给她炒了一盘云南的干巴菌。台湾咋会有干巴菌呢?她吃了,还剩下一点,用一个塑料袋包起,说带到宾馆去吃。如果我给云南人炒一盘干巴菌,给扬州人煮一碗干丝,那就成了鲁迅请曹靖华吃柿霜糖了。</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做菜要实践。要多吃,多问,多看(看菜谱),多做。一个菜点得试烧几回,才能掌握咸淡火候。冰糖肘子、乳腐肉,何时粑软入味,只有神而明之,但是更重要的是要富于想象。想得到,才能做得出。</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牙疼》P058</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我有一只槽牙,已经活动,每次牙疼,它是祸始。我于是决心拔掉它。昆明有一个修女,又是牙医,据说治牙很好,又收费甚低,我于是攒借了一点钱,想去找这位修女。她在一个小教堂的侧门之内“悬壶”。不想到了那里,侧门紧闭,门上贴了一个字条:修女因事离开昆明,休诊半个月。我当时这个高兴呀!……我拿了这笔钱,到了小西门马家牛肉馆,要了一盘冷拼,四两酒,美美地吃了一顿。</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昆明七年,我没有治过一次牙。</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师恩母爱》P080、104</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在全班(幼稚园)小朋友中我是最受王老师宠爱的。……我十九岁离开家乡。和王老师不通音讯。她和我的初中国文老师张道仁先生结了婚,我也不知道。</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一九八一年秋,我应邀回阔别多年的家乡讲学,带了一点北京的果脯去看张先生和王先生,并给他们各送了一首在招待所急就的诗。给王先生的一首不文不白,毫无雕饰。第二天,张先生带着两瓶酒到招待所来看我,我说哪有老师来看学生的道理,还带了酒!张先生说,是王先生一定要他送来的。说王先生看了我的诗,哭了一晚上。这首诗全诗是:</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小孩子乖乖,把门儿开开,”</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歌声犹在,耳边徘徊。</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我今亦老矣,白髭盈腮,</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念一生美育,从此培栽,</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师恩母爱,岂能忘怀!</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愿吾师康健,长寿无灾。</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张先生说,王先生对他说:“我教过那么多学生,长大了,还没有一个来看过我的!”王先生指着“师恩母爱,岂能忘怀”对张先生说:“他进幼稚园的时候还戴着他妈妈的孝!”我这才知道王先生为什么对我特别关心,特别喜爱。张先生反复念了这两句,连说:“师恩母爱!师恩母爱!”</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未尽才——故人偶记》P204</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朱南铣是个怪人。……他家在上海开钱庄,他有点“小开”脾气。我们几个人:朱德熙、王逊、徐孝通常和他一起喝酒。昆明的小酒铺都是窄长的小桌子,盛酒的是莲蓬大的绿陶小碗,一碗一两。朱南铣进门,就叫“摆满”,排得一桌酒碗。他最讨厌在吃饭时有人在后面等座。有一天,他和几个人快吃完了,后面的人以为这张桌子就要空出来了,不料他把堂倌叫来:“再来一遍”。——把刚才上过的菜原样再上一次。</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汪老写跑警报、泡茶馆,还有那趁着警报响起,别人都走了,学校没人的空档,在锅炉房悠闲自在洗头的罗姓女同学和坦然自若煮冰糖莲子的郑姓男同学,以及那些在艰苦岁月中坚持教书育人的大学教授……这些展现了联大师生在艰苦环境中的乐观、从容和对生活热爱的态度,也让读者感受到战争的残酷,铭记那段特殊的历史。</p><p class="ql-block">书中,汪老花了较大的篇幅来写他的恩师沈从文先生,笔墨中满是对恩师的怀念。</p><p class="ql-block">这是一本值得用心品读的好书。(四星半)</p> <p class="ql-block"><b>【重读】</b></p><p class="ql-block">第一次阅读这部书是2018年。当时读完这部内容丰富的史诗巨著,我的最大收获是对民国时期的那些大师以及他们的经历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那些曾经听说过的名字,如梁启超、胡适、陈寅恪、傅斯年、梅贻琦、闻一多、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梁思永、吴晗等,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也认识了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那些人,如吴宓、曾昭燏、李济、刘文典、陶孟和、穆旦、陈梦家、叶企孙、董作宾,等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差不多把这部书的细节全部忘记了。</p><p class="ql-block">去年底在购物网站上看到这部书居然有台版,还号称是“未删减”的版本(影印版),下单买了一套。这次花了1个半月的时间,把这部竖排繁体、近200万字的书认真读完了。说实在的,由于上次阅读的内容基本已经都忘记,因此对这两个版本也就无法做对比了。但是对于那些大师在动荡不安的时代洪流中的命运剧变,读来依然让我感到无限唏嘘。</p><p class="ql-block">阅读这部书让我了解到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涌现出一大批国际级大师的原因,如时代危机、民族存亡倒逼文化觉醒,新旧文化碰撞下的思想解放,中西文化的加速融合,高校的独立性所带来的学术自由,还有政府对知识的重视和对知识分子的尊重。我想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会出现那句振聋发聩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旷世名言,并能得到基本的遵循。</p><p class="ql-block">书中有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细节,如华罗庚的努力和机遇,闻一多的思想转变,胡适转告吴晗的三句话(在苏俄,有面包没有自由;在美国,又有面包又有自由;他们来了,没有面包也没有自由。),巫宁坤与李政道的不同选择和结果,还有1931年梅贻琦先生在出任清华大学校长时发表的就职演讲中的那句名言:“孟子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我现在可以仿照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p> <p class="ql-block">从二战时驻美大使胡适所付出的努力(抱着“上帝拯救的是那些自救的人”的信念和“一点一滴去做”的精神,四处演讲揭露日本侵华暴行,不断感化、修正美国政府和人民对中国固有的傲慢与偏见,争取获得美国政府的理解和支援),让我联想到前一阵泽连斯基在美国所经历的遭遇。</p><p class="ql-block">书中还详细介绍了1945年2月苏联、美国和英国签订的《雅尔塔协定》(也称《雅尔达密约》),苏联以严重侵犯中国主权的条件,来换取他们出兵东北与日本关东军作战。后来苏联赶跑了盘踞在东北的日本军队,竟以主人的姿态对东北各地特别是城市和港口实行严格管制,且肆意横行,掠夺工业设施和矿产资源(1945至1946年,苏联从东北掠夺的物资,相当于中国抗战八年所有财产损失的十分之一),蹂躏中国百姓,所犯下的恶行可谓罄竹难书。时隔一年后(1946年2月11日),美英苏才同时公布了这份秘密协定。</p><p class="ql-block">另外,当时天津《大公报》发表的傅斯年、任鸿隽等20人联名的《我们对于雅尔塔秘密协定的抗议》书中说到:“自九一八以来,英国对于中国的抵抗日本,从来缺乏公平而有效的援助,甚至于一度封锁中国的唯一国际交通,以求对日妥协。这种态度,久已有失公道。……”这里讲的“国际交通”,就是滇缅公路,在前一阵读到的《伦敦日记:苏联驻伦敦大使二战回忆》中有这方面的详细讲述。</p><p class="ql-block">1948年末开始的国宝运台和学人抢救计划,共有五家机构(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中央博物院筹备处、中央图书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崴脚部档案室)分三批,约5000余箱的古物、资料、珍贵图书、文献、档案运到了台湾;有傅斯年、梅贻琦、胡适、李济、董作宾、钱穆、梁实秋、林语堂、殷海光等一大批著名学人来到了台湾。如果这些国宝、学人最后都留在了大陆,他们(它们)在后来轰轰烈烈的几番运动中,会是怎样的命运呢?我实在不敢去想。留在大陆的梁思成在1968年于绝望中对悲恸的家人长叹道:“抗战八年,我跋山涉水,先长沙,后昆明,再李庄。面对饥饿与疾病,我是过关斩将,终于迎来了胜利之日。现在看来,我是过不了文革这一关了!”</p><p class="ql-block">大师远去再无大师!第二次阅读这部书,内心依然久久无法平静,那种理想与现实的撕裂、文明与暴力的对抗、个体与时代的博弈的感受始终萦绕心头,惟愿以史为鉴,不要重蹈覆辙。(四星半)</p> <p class="ql-block">1958 年至 1961 年底,汪曾祺先生被下放至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这本书写的是他在这里的生活和所见所闻。</p><p class="ql-block">本书分为小说篇和散文篇两部分,小说部分的作品生动地描写了张家口的风土人情和人物故事,如《七里茶坊》、《羊舍一夕》、《王全》、《看水》、《塞下人物记》、《黄油烙饼》等。我想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写出那些充满了浓郁乡土气息的文字。在散文部分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作者对张家口的眷恋之情,如《沽源》、《沙岭子》、《坝上》、《随遇而安》等,其中《随遇而安》显示出作者在被定为右派,遭遇人生低谷时的豁达、超脱和智慧。</p><p class="ql-block">书中多次写到他画《中国马铃薯图谱》时,每画完一种薯块,就把它扔进牛粪火里烤熟,吃掉的情节。他说:“这里的马铃薯不下七八十种,每一种我都尝过。中国吃过那么多种马铃薯的人,大概不多。”还有,他画图谱的研究站设在沽源县城,这个沽源老早以前是个军台,军台是清代在新疆和蒙古西北两路为传递军报和文书而设置的邮驿,官员犯了罪,就会被皇上命令“发往军台效力”。作者于是在他带来的一本书的扉页上画了一方图章:“效力军台”。</p><p class="ql-block">这些,我把它理解为崇高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p><p class="ql-block">汪老的作品每篇都通俗易懂,娓娓道来,没有华丽的修饰和夸张的比喻,就像一个老者在给年轻人讲故事。通过他丰富的知识,对日常的所见、所闻、所想,并从中发现美好的生活点滴,随手拈来,就成为了一篇好文章。书中对一些场景的描写,自然、细腻,读来舒服、有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看水》P74</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小吕一边走着,一边顺着渠水看过去。他看小鱼秧子抢着往水上窜;看见泥鳅翻跟斗;看见岸上一个小圆洞里有一只知了爬上来,脊背上闪着金绿色的光,翅膀还没有伸展,还是湿的,软的,乳白色的。看见蛤蟆叫。蛤蟆叫原来是这样的!下颏底下鼓起一个白色的气泡,气泡一息:——“鵽”鼓一鼓,——“鵽”鼓一鼓——“鵽!”这家伙,那么专心致志地叫,好像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它似的。小吕索性蹲下来,用手电直照着它,端详它老半天。赫嗨,全不理会!</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小吕觉得,月光暗了。抬起头来看看。好快!它怎么一下子就跑西边去了?什么时候跑过去的?而且好像灯尽油干,快要熄了似的,变得很薄了,红红的,简直不亮了,好像它疲倦得不得了,在勉强支撑着。小吕知道,快了,它就要落下去了。现在大概是夜里三点钟,大老张告诉他,这几天月亮都是这时候落。说着说着,月亮落了,好像是唿噜一下子掉下去似的。立刻,眼前一片昏黑。</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沽源》P209</b></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有一次,我一个人走出去,走得很远,忽然变天了,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云头在天上翻滚,堆着,挤着,绞着,拧着。闪电熠熠,不时把云层照透。雷声轰隆,接连不断,声音不大,不是霹雷,但是浑厚沉雄,威力无边。我仰天看看凶恶奇怪的云头,觉得这真是天神发怒了。我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我一个人站在广漠无垠的大草原上,觉得自己非常的小,小得只有一点。</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果园的收获》、《果园杂记》中,作者对果树品种的特性、生长环境的要求、施肥除虫的技巧、食用口感的差异等细节了如指掌,可谓如数家珍。</p><p class="ql-block">读汪老的书真是一种享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两天看到儿童文学家金波评价汪曾祺作品的一个视频,金波说:<b>他的书,我觉得随时可以读,翻开一页就可以读,这是我对他的书的阅读方法。读他的东西,你没有研究意识,实际上你也在研究,因为他教给你生活,我觉得这点是非常重要的,他没有跟你谈人生的意义,但是他每篇文章都告诉你人生的意义,好好生活就是人生意义。所以我觉得汪曾祺就是一个宝藏。</b></p><p class="ql-block"><b>他的作品老少咸宜,没有年龄界限,他的东西几乎都可以当儿童文学读,儿童文学是分不同年龄段的,18岁之前所有的小读者都可以去读他的作品(汪曾祺曾经说过:一切文学说到底都是儿童文学。)。</b></p><p class="ql-block"><b>我觉得汪曾祺的语言的确是经过提炼之后形成的,这是真功夫。比如写小说就是写语言,押韵的问题,带着韵脚思考,书中的语言都是他随意说出来的,其实如果我们读了真的记在心里头,仔细去思考的话就会很有收获,他的写作是没有技巧的技巧。</b></p><p class="ql-block"><b>……</b></p><p class="ql-block">(四星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