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故事025——女皇武则天之三

上善若水陶光葆

女皇武则天之三 显庆五年（660年），高宗突发风疾，经常头晕目眩，无法正常处理朝政。武则天开始更多地介入朝政事务。武则天以其聪明才智和政治手腕，逐渐赢得了唐高宗的信任。从此，武则天开始与唐高宗共同临朝听政，形成了历史上独有的“二圣”共治的局面。 （一） 显庆四年(659年),皇上封于志宁为太子太师。武则天恨长孙无忌并不只是因为不支持她当皇后，而最痛恨他收了重礼而没有支持她当皇后。等到皇上和宰相商议废黜王皇后时，燕公于志宁保持中立不发言表态，武后对他也很不高兴。许敬宗多次用利害关系劝说长孙无忌，但每次都被长孙无忌当面驳斥，因此许敬宗也怀恨在心。后来武则天被册封为皇后，长孙无忌内心感到不安，武后便命令许敬宗暗中寻找机会陷害报复他。 长孙无忌和柳奭（王皇后舅父）因反对武则天立后，成为政治斗争的失败者。武则天通过许敬宗等人诬告长孙无忌谋反，迫其自尽，随后展开对两大家族的清洗。许敬宗进一步诬陷褚遂良、韩瑗、柳奭、于志宁等人与长孙无忌同谋，导致这些反对武后的重臣被贬或处死。通过清除长孙无忌集团，武则天全面掌控朝政。 次年(660年)二月，唐高宗从东都洛阳出发抵达并州（今山西太原）。三月，皇后武则天在朝堂宴请亲戚、故旧、邻里，而女性宾客则在内殿设宴，并根据身份等级赏赐财物。高宗下诏：对并州地区年满八十岁以上的妇女，授予“郡君”称号（唐代五品官员之母或妻的封号），并赏赐丝锦织品。 冬天，由于唐高宗李治风眩病发作，他的视力受到了严重影响，甚至无法处理朝政。因此，他有时会让皇后武则天代为决断政务。武则天性格聪明敏锐，对文史有所涉猎，她处理事情都能符合皇帝的心意。因此，从这时开始，武则天被委以重任，参与处理国家大事，她的权力几乎与皇帝相当。 (二) 起初，武则天能够屈身忍辱，顺应皇上的意愿，因此皇上排除众人的异议而立她为皇后；等到她得志以后，便独断专行，皇上想要做点事，常常被皇后阻止。武则天从受宠到专权，对皇上权威的影响已经让皇帝李治感到很不愉快！ 武则天被立为皇后后，逐渐参与朝政，与高宗形成“二圣”共治局面。然而，她“专作威福”，甚至压制高宗决策，导致高宗“不胜其忿”。道士郭行真频繁出入宫廷，为武则天施行“厌胜之术”，宦官王伏胜发现后告发。高宗对此极为愤怒，认为此举挑战皇权。高宗秘密召见宰相上官仪商议。上官仪指出武则天“专恣，海内所不与”（专权放纵，天下不服），建议废黜皇后，高宗当即命其草拟诏书。皇上身边左右的人奔走告知皇后，皇后急忙到皇帝处为自己辩解。武则天通过情感施压使皇上“羞缩不忍”，最终收回成命。她指使许敬宗诬告上官仪、王伏胜与废太子李忠谋反。麟德元年（664年）十二月，上官仪父子、王伏胜被处死，家产抄没；废太子李忠被赐死；右相刘祥道等大批官员遭贬斥，朝廷势力被彻底清洗。事件后，武则天开始垂帘听政，“政无大小皆预闻之”，官员任免、生杀大权尽归其手，高宗彻底沦为傀儡，“天下谓之二圣”。 （三） 武则天的亲姐姐武顺是一个青年寡妇，被唐高宗封为韩国夫人后，不时进宫去跟妹妹武则天作伴，韩国夫人与妹妹武则天相貌非常相像，但比武则天多出一点女人的温软妩媚，长期生活在武则天雌威下的唐高宗，在韩国夫人面前感到十分放松和惬意，无形之中心里又多了几分喜欢。一天，三人在一起饮酒闲聊，武则天饮酒到半酣，身子有些困倦，便由宫女陪同去寝宫小憩，留下唐高宗和韩国夫人继续对酒热聊。一觉醒来，武则天发现庭院和长廊到处静悄悄，连宫女们都没有随意走动或弄出响声。武则天满心奇怪地跨入唐高宗临时休息的房间，只听得里面传出唐高宗和姐姐韩国夫人压抑的笑声和喘息声。武则天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一阵酸痛，一脚跨进去，把绣帘揭起来，刚好看见韩国夫人的一双白嫩精致的小脚在床沿上伸伸缩缩。武则天一腔愤怒，把帐幔扯开，只见两个吓呆了的人满面通红地在床上坐起身来。武则天捡起窗前的绣鞋，朝着韩国夫人胡乱地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韩国夫人只剩下婉转娇啼的声音了。唐高宗在一旁心痛万分，又自知理亏，不敢上前劝阻，只得连连抱拳作揖……不久，韩国夫人暴病身亡。 武则天在武元庆（异母兄长）等家族成员死后，奏请将姐姐武顺之子贺兰敏之过继给父亲武士彟为嗣，使其改姓武氏，并承袭周国公爵位。此举旨在巩固母族势力，贺兰敏之因此被提拔为弘文馆学士、左散骑常侍等高官。贺兰敏之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因其出众的才华和美貌，受到了朝廷上下广泛的关注。他在弘文馆编《三十国春秋》一百卷，朝内士子交游甚众。 韩国夫人（贺兰敏之的妹妹）因被高宗李治宠爱，遭武则天忌惮而下毒杀害。武则天借武惟良、武怀运进献食物之机投毒杀死了这个外甥女，嫁祸二人并灭族，同时消除外甥女对后宫的威胁。 魏国夫人贺兰敏月是武则天的外甥女，唐高宗李治的情人。她因貌美而受到唐高宗的宠幸，被封为魏国夫人。贺兰氏因容貌绝美被称为“国姝”，她貌美聪慧，天真和单纯，试图凭借魅力和天赋活出自己的梦想。最终却被武则天设计陷害致死，真是典型的红颜薄命。 高宗在魏国夫人暴毙后悲泣：“早朝时她还无恙，退朝竟已身亡，何以如此突然？”贺兰敏之仅痛哭而无回应。武则天得知后断言：“此儿疑我！”由此认定贺兰敏之怀疑自己是真凶，对其产生杀心。 贺兰敏之与年逾八十的外祖母杨氏（荣国夫人）私通；贪污渎职，侵吞武则天拨款修建佛像的财物；淫乱无度，逼奸太子妃候选人杨氏女、太平公主随行宫女；丧期失仪，为外祖母服丧期间饮酒作乐。 鉴于贺兰敏之的这些前后罪恶行径，武则天向唐高宗上书，揭露他的恶行，并请求将他放逐到边远地区。在咸亨二年（671 年），唐高宗命令把贺兰敏之流放到雷州，朝廷中有不少因与他交游的朝士，也被流放到岭南。贺兰敏之在流放雷州途中被勒死。 (四) 上元元年（674年）秋八月，唐高宗李治追尊六代、五代祖及妣为皇帝、皇后，增高祖、太宗及皇后谥号，同时改称自己为天皇，武后为天后，并且改元上元，大赦天下。武则天上表建议“王公以下皆习《老子》”，并将其纳入科举明经科的考试范畴，与《孝经》《论语》并列。此举旨在通过推崇道家始祖老子（唐皇室尊其为始祖“玄元皇帝”），巩固李唐皇室与道教的关系，同时借助道家思想加强自身执政的合法性。 武则天提议“父在，为母服齐衰（丧服）三年”，取代过去父在世时仅为母服丧一年的旧制。她在上表中强调母亲生育养育之恩，认为旧制“服母之慈有阙”，需通过延长丧期体现孝道伦理。京官八品以上量加俸禄。其他便宜合十二条。这些措施得到了朝廷的褒美，并且都得到了实施。 上元二年（675年），三月丁巳，天后祭祀先蚕祖于邙山之阳，百官及朝集使皆列位陪祀。皇后亲蚕、祭祀先蚕体现了对蚕桑业的重视，祈求蚕桑丰收。 武则天在唐高宗后期逐渐掌握实权，但深居后宫的局限性使其需要培植亲信势力以分宰相之权。同时，她通过文化工程巩固政治合法性，遂召集文人编撰典籍。 以著作郎元万顷、左史刘祎之（刘子翼之子）为核心，还包括范履冰、周思茂等文学之士。他们多出身秘书省、史馆，具有学术与文书能力。编撰《列女传》《臣轨》《百僚新戒》《乐书》等千余卷著作。这些书籍兼具道德教化与政治规范功能，如《臣轨》强调臣子对君主的绝对忠诚，为武则天执政提供理论依据。武则天密令北门学士参与处理“朝廷奏议及百司表疏”，直接介入决策，削弱宰相权力。因其办公地点位于宫城北门（而非南衙官署），故称“北门学士”。 “北门学士”协助武则天制定《建言十二事》，涵盖劝农桑、省赋役、广言路等政策，缓解了高宗后期的社会矛盾，为其积累了政治声望。“北门学士”成为独立于三省六部的决策核心，打破传统相权格局，标志着武则天从“二圣临朝”向个人集权过渡。 (五) 李弘作为唐高宗与武则天长子，因“仁孝谦谨”深得高宗器重，且与士大夫阶层关系密切，被视为理想的储君。但他为被幽禁的义阳、宣城二公主求情，触怒武则天，反对武则天揽权干政，导致母子关系恶化。义阳、宣城公主为萧淑妃之女，因母亲与武则天的宫斗失败被牵连，幽禁掖庭三十余年未嫁。李弘发现后震惊，立即上奏请求高宗释放并安排婚配，最终二公主被仓促许配给翊卫权毅、王遂古。 武则天对李弘的干预极为不满，认为此举挑战了她的权威。此后李弘多次迕旨，母子矛盾公开化。《新唐书》、《唐会要》记载李弘在合璧宫暴毙，时人猜测武则天鸩杀。《旧唐书》等原始史料称李弘自幼体弱，长期患“沉瘵”（肺结核），最终病逝。 郇王李素节为唐高宗第四子，生母萧淑妃。自幼聪颖好学，“年幼时能日诵古诗五百余言”，师从学士徐齐联。乾封元年（666年）借故敕令“素节既有旧疾，不须入朝”，实质剥夺其朝见资格。素节为自证清白创作《忠孝论》，由王府仓曹参军张柬之秘密呈送高宗。此举激怒了武则天，导致素节被禁锢终身，最终遭武承嗣构陷谋反，被勒令入京，途中于龙门驿被缢杀，终年四十三岁，以庶人礼草葬。 章怀太子李贤听说宫中有人暗地里议论，认为他是由武则天的姐姐韩国夫人所生，这让他内心感到十分疑虑和恐惧。术士明崇俨深得武则天信任，曾称“太子不堪承继，英王（李显）貌类太宗，相王（李旦）相最贵”，直接动摇李贤的太子地位。武则天命北门学士撰《少阳正范》《孝子传》赐予李贤，借儒家伦理规范约束其行为，但此举被李贤视为猜忌的信号。母子矛盾的激化最终导致李贤被废黜流放巴州，并于文明元年（684年）被丘神绩逼死。李贤死后，武则天于垂拱元年（685年）恢复其雍王爵位，但未平反其罪名。直至神龙政变后，李显、李旦才逐步为其恢复名誉。 (六) 太原王妃（即武则天之母杨氏）去世后，武则天请求让太平公主以“女官”（即女道士）身份为母亲追福，因此太平公主八岁时便以道号“太平”出家。虽名义上出家，但实际仍居宫中，未真正脱离皇室生活。 唐高宗仪凤年间（约679年），吐蕃遣使求娶太平公主。武则天不愿爱女远嫁，遂以“已出家”为由拒绝，并正式修建太平观，让太平公主担任观主。 太平公主约十六岁时（681年）与薛绍成婚，婚礼极尽奢华，婚车因过于宽大甚至拆毁县馆围墙。薛绍出身河东薛氏，其父薛曜为光禄卿，母亲是唐太宗之女城阳公主。天后认为薛绍兄弟薛顗的妻子萧氏和薛绪的妻子成氏出身不高，所以想让两人休妻，至于为什么休妻，武则天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我的女儿怎能与农家女做妯娌呢？有人说：萧氏是瑀的侄孙，国家旧姻。天后听说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后来，薛绍因兄长薛顗参与谋反（688年）受牵连，被武则天处死，太平公主改嫁武攸暨。 (七) 弘道元年（683年）十一月，唐高宗的眩晕、头痛及视力障碍等病情加重。原计划的嵩山封禅也被迫取消。侍医秦鸣鹤提出“刺头出血”的疗法，即通过针灸百会、脑户两穴放血，以缓解颅内压力。这一疗法在中医理论中属“泻法”，用于治疗风疾引发的头痛。武则天听闻此方案后怒斥：“此可斩也，乃欲于天子头刺血！”认为针刺帝王头部有损龙体威严，甚至质疑其动机。高宗力排众议支持治疗，称“但刺之，未必不佳”。秦鸣鹤施术后，高宗症状缓解，短暂恢复视力，武则天亦改口称“天赐也！”并重赏医者。十二月，皇帝宣布改换年号，大赦天下。高宗原计划亲临则天门楼宣读赦令，但因身体不适（气逆）无法骑马，改为召集百姓到殿前宣读。当夜，召宰相裴炎入宫接受遗诏辅佐朝政，高宗在贞观殿驾崩。遗诏命太子在灵柩前即位，并规定军国大事若遇争议，需同时听取皇太后（武则天）的意见。甲子日那天，中宗登基，尊崇武则天为皇太后，所有的政事都由皇太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