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友华丨第五十章 百年校庆返母校(《这块土地的灵魂一一陈景润与三明》拾陆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

邓友华

　　二0一六年十二月十八日，是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的百年华诞，当这天的朝阳升起并开始照耀看校门的时候，有幸做为嘉宾参与这场盛事的我，在校门口等候着另一位相约同伴的嘉宾杨庆桢。他住在列东没那么早到，而我兴冲冲地迫不及待似的赴约，早早就到校门口了，因此得以目睹校门口从清静明亮逐步师生如织，行色匆匆地鱼贯而入的情景，那半个多小时的见闻仿佛浓缩了母校的百年历程。

　　回首跟母校百年校庆紧密地绞在一起的生活

 

杨庆桢和李显淮前后脚到，我们三人一起走进校门……

那一刻，我想到很多。

2015年初，市非遗学年会时马耳说起实验小学将办百年校庆，我从写马耳开始就进入为校庆助阵的阶段，再去查档写陈景润在三明，百年大戏就已经开场。到2016年10月，陈景润实验小学为百年校庆向社会各届发出征集校史资料的微信文件，我更是进入了紧锣密鼓的阶段。那时我正在泡档案馆做《我的三明我的家》。这题目我是为这块土地做的。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千百年来我们有自己的文化传统，有自己的善恶标准，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有可以超越王朝和政党的东西，这块土地和这种文化有一种碾压不了的生生不息的力量，我要写的就是这种力量！而校庆将临，这所学校也就成了我几十年奋斗的一个焦点和转折。

无巧不成书，生活中常有一些事会凑在一起。这时正逢我们1968届六（二）班同学筹备48年大聚会，同学们准备敬赠给母校一块匾，让我想上面的文字，我想到的是："百年母校千秋业"。当时我就感觉，这不止是一块匾上的献辞，而应该是一篇大文章的题目。在聚会前期的筹备工作时，我正在忙着写那组《我的三明我的家》，其中就有一篇《校园时光》，因当时是拟为档案馆的微信公众号写的，只能在约四千字中将百年来三明的小学、中学和大学给概括地装进去，我便将其做第一节的节名。说来也巧，我那天上午写好这一节，下午就和同学钱华去订做匾给献辞"百年母校千秋业"排版。

11月24日上午，我去三明市档案馆要了本《陈景润与三明》，再复印了一些档案，下午便带上我为母校整理的校史资料，送去给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

我到四楼最边上的办公室，马健正在电脑前和一个人查看什么。我开口问，两人都回头，另一个居然是马耳，正在找陈景润的毕业合影。

我说："只有在这本书上有。你们的校本教材上也有。"马健说："那要去扫描。"我说："不要扫了，我U盘上有档案馆扫好的。"我把U盘给他插上电脑，我叫他把我新建的一个"1944"文件夹的复制去，里面的文档上就有。我还拿出老照片给他们看。马耳是上次在微信上就看到过的。马耳还说我送他那本他给校长了，还跟校长讲到我，说"校庆一定要请他来当佳宾，他是陈景润研究专家！"我说那书我有带本来给学校，他说那正好，他那本就可以带回去了。他以为是有写上字的，还特地要那本已放上橱窗的书。

马耳拉我去隔壁的校长办公室，对屏风里面的女校长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邓友华！"吕校长是我儿子的老师，我们早就认识了，但我还是说："你是我儿子的老师，你还认得吗？我儿子叫邓聪。"她说："那么优秀的学生，我当然记得了。"后面我们就说了很多，我还过去把已放在办公室那边办公桌的报纸等拿过来，跟吕校长说。她也讲校庆的事很紧张，底下的校史馆还在布置，等下带我下去看。我说到十年前的校志上有些错误，如亦华的名字，还有漏了我外公，高昂应该是镐昂，以及他的任职等等。她说马上就可以改过来，还有邓镐昂的任职及允垲儿子的等都可以上校史馆，希望我帮她把这些档案去刷出来给他们。旁边不时有人找校长，她简单处理完或有的叫人迟下，还是陪我说话，后面下楼带我看那正在装修的校史馆，讲这是政府出三十万做的，还讲她的构想，一进门是什么主题墙，等等，右侧有约一间没封闭的位置是专门陈景润的，在里面的后侧墙边有个门是出口，再有一间是陈列室，摆更精贵的东西。我说，整个布局很好。刚才进来时也不知这是何用途，这一讲就明白了。因为这学校地形特殊，这样校史馆也变得全三明独一份了，从来没有一个学校是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我们下楼时她把工作人员给她审阅的一个刚好两份的电视宣传片的文稿给我一份，叫帮忙看看。上楼后我们讲好我明天就会去档案馆帮她再刷些档案来。

11月25日上午我去档案馆，打印了三四份实小需要的档案，还叫小魏盖上章，像往常一样填写要写的。我再去侨报，跟杨讲能不能在校庆前把《陈景润与三明》那篇书评发掉？再赶去批发街拿"百年母校千秋业"的匾给郭仲麟同学，然后去小学。我说档案馆的陈档案的三部分，校长问校史展览馆陈那间在我看来要摆什么。我先说陈父亲那份，再是毕业证书，毕业合影等。后面讲到可以写百年校园，昨天跟马健聊他画张草图就很好，如能用电脑制成图，一二三四五就齐了。她前面还担心更早的没图，我说我找到了有祠堂图。她听了很高兴，叫我赶快去写出来，要排版。

吕校长说这话时正好是我们同学聚会报到的头一天。当晚，为急母校百年校庆所需，我准备写通宵，将第一节抽出来扩写成一整篇大文章。后来写到凌晨四点就收口了，发给吕校长后在天亮时分眯一会就去参加同学聚会，下午就和同班师生重返母校。

那些天，阔别了近50年的母校却能在那要紧的几天时间里跟我的生活紧密无缝地绞在一起，也是神奇了!

再后面我又改了一稿，做成美篇《百年母校千秋业一一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百年历程剪影》，放上朋友圈。这是我做美篇的第一篇文章，是母校让我迈出了从个体书商到微信公众号转身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顺便一提的是，我做美篇是女作家杨丽手把手教的。半年前她奔母丧我去努力发那篇评论时曾对这片天地说我要拉着妹子的手奋斗给这块土地看!这一次是我几十年的奋斗感天动地了，让妹子拉着我的手奋斗给这块土地看了。

 

　　　校史馆里的杰出校友与师生情

 

我们三人经过校园通道来到一楼迎面而建的校史馆，我一眼就看到了杰出校友的前三名依序是:邓镐昂、邓新圆、陈景润。前两者的照片是我大海捞针去捞出来的，而简介也是出自我的手笔，但不多的字数却花了几十年的功夫去沙里淘金。如今能为母校助上微薄之力，填补30年代杰出校友的空白，亦感十分荣幸。

　　我赶快叫人帮杨庆桢和我在杰出校友的图文下合影留念。

　　李显淮说，"陈景润旁边这个邓达凡是我舅舅！"我一听，忙退后几步拍了张照片，心里却在嘀咕，这所母校里的传奇故事真多啊！我钻研陈景润的题目离不开宋力写他舅舅陈景润的《铸梦》，我自己一辈子在自学之路上长途跋涉是从小到大受了表舅邓镐昂读书上进故事的影响，这下又多了个李显淮和他的舅舅邓达凡的故事，看来这块土地文化传代的故事还有很多很精彩的呢！

　　杨庆桢先生特地站在袁启彤主任的题词下让我们拍照留念。我心想，人们都是忘不了自己的恩师的，就像路遥忘不了柳青，陈丹青忘不了木心，巴桐忘不了母校的语文老师张贞武，就像陈景润铭记着在三明求学时的老师和沈元、华罗庚，我铭记着邓新圆和陈景润一样，杨庆桢也铭记着袁启彤校长。是啊，如果没有程门立雪，怎么会有"吾道南矣"，如果没有杨时、罗从彦、李侗的师生相传，怎么会有朱熹的学说千年流传。而在杨庆桢的心目中，如果没有袁启彤的慧眼识才、知人善任，就没有他新闻、文学事业上的成就。

在袁启彤和杨庆桢的师生故事中，有一则是跟实验小学紧密相连的。我看过杨庆桢写的《红旗招展 回声嘹亮读袁启彤〈麒麟山的回响〉感怀》［1］， 知道实验小学还曾经是这座城市精神文明的发源地。

1980年代初，市招待所一座紧靠实验小学大门口的厕所化粪池坏了，污水流到学校大门口路上。市委书记袁启彤召集市四套班子领导和教育局、财政局、卫生局等有关部门领导在实小门口开现场会。大家讨论决定，立即拆除招待所这座破旧厕所，把化粪池粪便挑走，填平后种上花草，改成绿化带，彻底清洗校门口道路。随后，袁启彤接着带领机关干部扛着锄头，推着板车先后又清理了列西街道、三元桥头垃圾场等，城市面貌明显改观。城关大桥下的垃圾山，经彻底清毒后在上面盖起了两排商店，成了"红杏商场"。一枝红杏出墙来，市委、市政府先后在下洋、列东、徐碧等地建起了一座座繁华美丽、方便群众的市场。中央领导李先念、万里等都到商场参观，给了很高评价。全国各地纷纷派人来三明参观学习，一枝红杏，引来了万紫千红，春色满园。这期间，杨庆桢在袁书记指导下，写了不少调查报告和新闻通讯，许多文章在《人民日报》、《半月谈》杂志和《解放日报》、《福建日报》、《福建画报》等报刊上发表，宣传三明精神文明的成绩和经验。三明随之成为闻名全国的精神文明城市。

　　　   三楼会议室里宾主欢聚的盛况

　　我们在校史馆待一会后上三楼会议室报到，在领到的礼品中有一份《三明侨报》，上面登载有我为档案馆版《陈景润与三明》写的书评《三明文脉的耀眼一环》。

　　最重要的是，其中有一本纪念画册。我急不可待地翻阅着，在p9的历届校长名单上终于看到我外公的姓名与任期时间:"魏植杰校长1945一1945"。

　　我在p51上看到了我参与编写的《陈景润与三明》书列其中。

在p54上，我们班给母校的匾，排进了版面。

　　在会议室前排正中的位子上坐着陈景润夫人由昆，左边是吕玉秀校长，右边是原市委副书记林纪承。杨庆桢有做新闻的职业习惯，他上前拍下这历史性的镜头，我则后退几步拍下这一场面。

　　陈景润是那些鼓励我去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古今中外许多先贤和前辈中离我最近的一位，陈景润夫人由昆是让我非常敬重的当代知识女性之一;我做陈景润的课题时特地打电话给在厦门的姐姐邓宝琳，让她去厦门大学出版社门市部帮我买宋力著《铸梦:追忆舅舅陈景润》，她跑了两趟才买到寄给我。我可能是全三明看这本书看了最多遍的人。这本书陪了我很多时日，书中密密麻麻地做了很多记号。我的《陈景润与三明》的资料来源有些就是出自该书。今天我特地带上书，请陈景润夫人由昆和陈景润外甥宋力签名留念。我做陈景润的课题有历史和命运的因由自不待说，但陈景润的题目得以延续我要感谢三位知识女性:其一是三明市档案馆编研利用科长魏素凤，其二是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校长吕玉秀，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是陈景润夫人由昆，她让我的母校能以陈景润命名，让陈景润精神在这块土地上不朽！希望我随后能给《铸梦》写篇书评，希望以后能有机会采访到陈景润夫人由昆，把《陈景润与三明》的课题写细写好来。

再说吕玉秀校长。那天我熬夜写《百年母校千秋业》，次日下午就重返母校，吕校长带着我们参观校园，介绍情况，我等于是在不到二十个小时内就把学校的百年历史和现状全在眼前过了一遍，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吕校长所说的校园文化。我记得她曾这样说过：学校借校安工程让校园得以重建的契机，对学校的环境文化建设重新审视和构建；又抓住2014年学校以校友、著名数学家陈景润命名的机会，在进一步优化育人环境，传承前人积累的文化的同时，又构建全方位具有立体化、开放性的自身校园文化，提炼出 "践行润泽教育，构建若水文化"的能够以"文"化人、润养身心的"水文化"……让我不由在心里为她也为自己的母校赞叹与喝彩!

因吕玉秀校长曾是我儿子的老师，我知道她是岩前人，在万寿岩前的岩前中学读的高中。此时此刻，我非常真切地感觉到，我现在所置身的三明市陈景润实验小学百年校庆的现场里，就流淌着来自万寿岩前"杨罗李朱"曾置身过的瑞云书院的文化血脉!

哦，文笔山，万寿岩……三明的这块土地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在这块土地上流淌着的从古到今的文化血脉，如果将其描绘下来，那是一幅多么壮美的画面!

 

　操场上的盛大演出与校门口继往开来的脚步

 

　　参观校园后，观看母校师生的演出，精彩纷呈！

　　演出结束后，陈景润夫人由昆女士端坐在前排正中，同与会的领导、佳宾和退休教师们在舞台上合影留念。

这天中午，在百年校庆的盛大演出结束后，在著名摄影家马耳的提议下，参加校庆的杰出校友和佳宾中的本地人和视这块土地为第二故乡的新三明人一起到校门口合影留念。从左至右依序是摄影家马耳、市非遗秘书长邓衍燮、三元非遗会长林仁华、旅美作家巴桐、著名作家宋经文、著名教师邓焕波、老校长邓衍淼、原教导主任韩英、原市委副书记林纪承、三元非遗副会长邓衍森、龙船歌传承人林正棠、市非遗学会会长李显淮、笔者、杰出校友宋纬文、原小学党支部书记魏榕桂。这些由这块土地生养大的英才们，秉承着这块土地的灵魂，在这块土地上的陈景润实验小学的校门口，又大踏步地迈出继往开来、承前启后的脚步！……

注释

［1］《三明侨报》，2014年11月27日。

 

　二0一二年六月八日至二0一八年六月二十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