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索仇令

鮕叟

（一）

龙威，江湖奇士也。剑术通神，性喜独游，专诛奸邪之辈，纵成名高手，亦多陨于其剑下。时“恨天翁”凶名素著，怀囊括武林之志，创“天香盟”，筑坛于江宁城外岗峦。

晌午，林间忽起惊啼。“没羽刀”林国强欲行不轨，强逼弱女。适龙威过此，仗剑呵止。国强怒，挥刀相向，刀风霍霍，龙威从容应敌，未几，国强力绌受制。

贼首伏地乞命，声泪俱下，然暗运机括，毒针骤发。龙威素恶此等奸猾之徒，剑走寒芒，瞬取其命。喽啰负尸归“白龙堂”，堂主唐迪抚尸号恸，誓报此仇，江湖风波，自此又起。

是夜，唐迪于练武厅演“撕风神枪”，枪影如龙，簌簌有声。厅外高手环立，屏息观之。忽有一卒踉跄入内，唐迪收枪喝问：“人马可尽遣否？”

卒禀曰：“孟、万二头目已率死士出动……”

“那龙威踪迹可寻？”唐迪目露凶光。

卒忙应：“得报，此刻正在黄叶镇醉星楼饮酒。孟、万二位差小的问……”见唐迪面色骤沉，忙改口：“二位头目请示，擒之当取生，或取死？”

唐迪怒喝：“林二弟命丧其手，岂容他苟活！速去！”

待卒退去，唐迪暴喝一声，银枪破空，沙袋洞穿，黄沙如瀑倾洒。他倚枪而立，目注窗外寒月，嘴角浮起狞笑，杀意已漫透重楼。

龙威痛饮，醉意醺然，伏几而寐。孟、万二头目率白龙堂众，将其围定。孟某厉声喝问：“尔乃龙威否？”声震屋瓦，然龙威寂然不应。

一徒怒叱：“孟公垂询，安敢不答！”龙威翻身之际，忽吐骨击孟某面。孟某怒发冲冠，挺剑直刺。剑光乍起，众人未及眨眼，龙威竟张口衔住剑尖。孟某奋力抽剑，纹丝不动。龙威猛然咬断剑尖，含于口中。孟某骇然急退，刹那间，断剑如电射出，洞穿其喉。

万头目色变，呼喝：“众弟兄，齐上！”群寇蜂拥。龙威闪身避过，朗声道：“吾不杀尔等，速唤堂主来见！”万头目不听，剑走如龙。龙威空手接招，连劝无效，倏尔夺剑，反手飞掷，万头目立毙于柱前。余众骇惧，作鸟兽散。龙威长笑而去。

是夜，龙威至幽幽居。居中有女，名唤小荷，乃其恋人。屋内，小荷掌灯相迎，龙威急拥之：“荷妹，吾念卿切，近来可好？”小荷柔声道：“威哥，妾亦思君，一切安好，君呢？”龙威应曰：“同也。”小荷为其解衣，玉手抚其胸肌：“君犹健硕如昔！”龙威情动，拥女于榻，两情缱绻。

事后，龙威誓言：“荷妹，此际委屈汝矣。待吾手刃杀父仇人，必八抬迎卿，结为连理。”次日晨，二人同至龙逞天墓前。龙威泣拜：“父亲在上，孩儿来谒。纵踏遍九州四海，亦必寻得‘鬼王旗’，碎其尸、啖其肉！”小荷温言劝慰：“伯父在天有灵，必佑郎君。”

正午，龙威单骑直闯白龙堂，遇人便杀。自门庭至厅中，尸骸枕藉。龙威高呼：“唐迪，可敢一战！”唐迪知其悍勇，施出“撕风神枪”，奇招迭出。龙威冷笑：“有点门道，今日便教汝死而无憾！”二人激战，枪来剑往，终唐迪命丧剑下。龙威纵火焚堂，烈焰冲天，江湖哗然。

铁骨门主冷尤悲愤而言：“姓龙的恃技逞凶，肆意屠戮。长此以往，吾辈皆危。此人行径，老夫深恶痛绝！今邀诸位，共讨龙威，为吾义弟雪恨！”众豪侠皆应，誓除龙威而后快 。

暮日西沉，松涛阵阵。龙威徐行林间，忽有二人横身拦路，乃“七巧飞枪”李树生、“怒面蛇”王建平也。龙威拱手道：“二位何事相拦？”二人狞喝：“取尔性命！”语毕，身形疾动，枪影剑势，如恶浪奔涌。

龙威从容接招，数合后冷问：“何人指使？”李树生咬牙道：“铁骨门主！”龙威怒哼：“吾与冷尤素无仇隙，莫非为唐迪复仇？”李、王二人连称“正是”。龙威剑光暴起，李树生咽喉见血，又放王建平归报。望其狼狈逃窜之状，龙威仰天长笑。

是夜，龙威直抵铁骨门总坛，声震四野：“冷老狗，速出受死！”自大门而入，遇人便杀，高手喽啰，尽丧剑下。冷尤暗发暗器偷袭，龙威侧身避过，挥剑斩断其银鞭。二人激战十余回合，冷尤渐落下风，垂死之际，咳血厉声道：“龙威！汝心狠手辣，他日必有报应！老夫在阴曹地府，定要亲眼看着……”言罢气绝。龙威感其悍勇，购棺厚葬。

归至幽幽居，小荷察其神色忧虑，关切问道：“郎君似有心事？”龙威叹曰：“莫名心悸，似有凶兆。如今身陷江湖，欲退不能矣。自父亲亡故，唯卿予我温情……”小荷柔声道：“莫说了，只求你我平安。”龙威忽抱头皱眉：“头痛难忍。”小荷忙取解痛药，扶其卧床，又备热水沐浴。小荷依偎身侧，嗔笑道：“此番归来，须多留些时日。”龙威温言应诺，二人相偎低语，夜色渐浓。

次日，小荷独行溪边，忽有四黑衣剑客突袭。小荷虽习防身武艺，然寡不敌众，转瞬被擒。“黑疯掌”岳喜忠踱步而出，掌掴小荷，淫笑道：“美人儿，若陪老夫共度春宵，便饶你性命，否则，剥汝衣衫，千刀万剐！”言罢点其穴道，命人装入布袋。

当夜，龙威于亭中练功。小荷悄至，轻问：“可觉寒凉？”龙威全神贯注，未作回应。小荷赌气欲走，却不慎失足，眼看撞向石棱。千钧一发之际，龙威飞身揽住。然此一冲，恰值他练功紧要关头，真气逆行，顿时脸色惨白，瘫靠亭柱。“为救卿，真气走岔，浑身乏力……”龙威虚弱道。调息片刻后，方回房歇息。小荷转身入厨备膳，眸光闪烁，似藏诡谲……

（二）

岁在中夏。幽幽居内，杯盘狼藉，龙威与小荷对坐而食，谈笑正欢。忽闻瓦响檐动，四下暗影攒动，“天香盟”众高手如鬼魅般现身，将二人团团围住。

铁雷鞭踏阶而入，狞笑道：“姓龙的，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时！”龙威神色凝重，沉声道：“尔等何以得知吾之居处？”铁雷鞭抚须大笑：“此等小事，何须多问？速速自裁，可免皮肉之苦！”

龙威心中暗忖，瞥向小荷，欲言又止，旋即厉声道：“荷妹，速避内室，此地由我抵挡！”小荷颔首应诺，袖中寒光骤闪，匕首直刺龙威左腹！龙威猝不及防，又惊又怒，仓促间挥掌相击。铁雷鞭见状，振臂高呼：“众兄弟，齐上！取其性命！”刹那间，刀光剑影，呼啸而至。龙威长啸一声，剑随身走，化作一道电光，直扑敌阵。一番恶斗，龙威身负重伤，拼力杀出重围，仓皇遁去。殊不知，真正的小荷早已命丧恨天翁“血气”绝技之下。

是夜，龙威亡命奔逃，至一山谷，气若游丝。见山泉潺潺，遂伏地掬水而饮。忽闻身后传来清冷之声：“阁下伤势深重，须当速治！”回首望去，只见一黑衣人立于暗处，自称石枫。石枫并无恶意，取出金创药递予龙威，道：“且随我来，此地有处安身之所。”龙威感激涕零，随其至一草庐。

“此乃兄台居所？”龙威问道。石枫颔首称是。龙威心中疑惑，不知对方为何出手相救。石枫正色道：“吾辈武林中人，见危相救，乃分内之事，何须多问？”自此，龙威于草庐养伤两月，待伤势痊愈，便日夜苦练，以备复仇。

两月后的一日，石枫外出采买，龙威于屋内闭目调息。忽觉窗外气息有异，抬眼望去，竟是天香盟盟主恨天翁悄然现身。恨天翁冷笑道：“龙兄在此逍遥，甚是惬意啊！”龙威拔剑戒备，沉声道：“原来是恨盟主，久仰久仰！不知阁下到此，所为何事？”

恨天翁不再废话，利刃出鞘，直取龙威咽喉。龙威挥剑格挡，怒喝道：“阁下为何对我赶尽杀绝？”恨天翁狞笑道：“只因你是龙逞天之子！”龙威心头剧震，怒目而视：“原来家父之仇，竟是阁下所为！当年的鬼王旗主，果然是你！”

“正是老夫！今日你必死无疑！”恨天翁说罢，身形闪动，连环五掌如疾风骤雨般袭来。龙威奋力抵挡，二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关键时刻，恨天翁施展出“血气”绝技，龙威旧伤复发，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石枫凌空飞至，一剑逼退恨天翁。然而，恨天翁老奸巨猾，一番恶斗后，石枫不幸殒命，龙威亦被击落山崖，生死未卜。

龙威一路奔逃，终因伤势过重，昏厥于途。幸得紫燕山庄庄主夫妇相救，精心照料，方又捡回一条性命。天香盟密探得知此事，立即发出“血杀令”，一众高手围攻紫燕山庄。一番血战，山庄内尸横遍野，庄主夫妇力战而亡。龙威于地道中侥幸逃脱，一路奔至一荒坡。

见坡前有一孤坟，龙威躲于其后，又以泥土涂面，暂避风头。他望着孤坟，喃喃自语：“天无绝人之路！我历经九死一生，受尽世态炎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罢，以指为笔，在古松之上刻下满心仇恨。随后，强压悲戚，于坟前酣睡三日。

待得苏醒，龙威外出觅食，却与“江南三狐”及其党羽狭路相逢。龙威不欲生事，只采野果充饥，而后缓缓走向孤坟。江南三狐见其形迹可疑，上前盘问：“树上字迹，可是你所刻？”龙威冷冷答道：“非也。”“那你在此作甚？”“安睡！”江南三狐见其态度傲慢，怒目而视。龙威亦冷眼相对，双拳紧握，恨意难消。一番对峙后，江南三狐悻悻而去，龙威望着他们的背影，复仇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三）

倏忽七载，光阴如电。深夜，天香盟总坛内烛火摇曳，恨天翁高踞宝座，召集群黑衣少年。

“尔等已及弱冠，当赴江湖历练。”众人齐抱拳：“愿听义父差遣！”

“罗豪，着你统领‘七剑队’，莫负厚望。”罗豪阔步至厅中，受众人行礼。有少年心有不服，上前比试，皆败于其剑下。

恨天翁抚须道：“今有要务，护送宝物至长风镖局。”

“义父，镖局总镖头何不亲取？”

“金宇乃老夫至交，行事谨慎，恐遭不测，故托老夫遣人护送。”

“江湖传言的蒙面剑侠……”

“鼠辈岂敢犯我！尔等须听罗豪调遣，违令者，死！”

罗豪领命而去，恨天翁忽发阴笑。次日，七剑队启程，江南三狐悄然尾随。

途中，烈日当空，七剑队策马疾行。倏然，蒙面剑侠横剑而立。双方未及数语，剑影交错。蒙面人招式奇诡，七剑队十招内尽皆落败。

“以尔等微末之技，何以为恨天翁卖命？天香盟作恶多端，覆灭在即！”

罗豪咬牙挥剑，却被蒙面人夺剑制住。众人骇然之际，江南三狐自暗处跃出，怒斥：“休要蛊惑！”

蒙面人冷笑，剑光如电，三狐瞬息命丧当场。罗豪拜服：“阁下武功卓绝，可否示真容？”

“随我来。”蒙面人转身疾掠。

入夜，一客栈内灯火通明。蒙面人摘下面具，竟是客栈老板，失踪七载的龙威！

“当年侥幸不死，我隐姓埋名，以商贾之身周旋江湖，更创‘蒙面剑侠’惩戒奸邪。”

龙威设局豪赌，故意输尽千金：“此银可置田产，望诸位远离腥风血雨。”罗豪等人泣拜，散伙而去。

随后，龙威广发“复仇之剑”，剑指昔日仇敌。

夜，长风镖局内，总镖头金宇捧卷假寐，神色惶惶。一柄刻有“复仇”二字的利剑破空钉入案头！

“何人！”金宇拔剑，见龙威缓步而入。

“可识龙逞天？”

“他早死了！”金宇色变。

“那你便去黄泉相伴！”剑光暴起，金宇惨叫倒地。

龙威屠戮镖局众人，斩其首悬于门楣。

次日，铁雷鞭率众疾驰。转角处，一口朱漆棺椁横陈，“复仇之剑”直插棺盖，上书：“铁雷鞭葬身之地”！

铁雷鞭暴怒挥鞭，棺内忽现剑光。血影飞溅间，其首级已落，龙威碎其颅，扬长而去。

自此，江湖腥风再起，龙威之名，令天香盟闻风丧胆。 （四）

赌场，岳喜忠与人豪赌，斩获颇丰。正志得意满间，龙威悄至其身后，掷出“复仇之剑”，剑钉于墙，厉声喝道：“恶贼，识得此剑否？”

岳喜忠身旁四黑衣卫骤起攻之，然龙威武艺超群，四人皆非敌手。岳喜忠见状，仓皇逃入密林，龙威紧追不舍，一剑刺伤其体。岳喜忠跪地求饶：“龙大侠饶命！自令尊仙逝，小人日夜惶恐，悔恨不已，若蒙宽宥，必当痛改前非！”龙威冷笑道：“巧言令色，安能轻信？尔之结拜兄弟屠兴、王钏，恐亦不信此等鬼话！”岳喜忠见求饶无果，突施暗器，龙威怒极，挥剑取其性命。

当夜，于一亭中，屠兴、王钏对弈正酣。屠兴道：“岳老大怎的还不至？莫不是流连温柔乡，将我等抛诸脑后？”王钏答曰：“断无此理，我深知其为人。”正言语间，一人至，状若岳喜忠。屠兴笑唤：“老岳，可算来了，快坐下饮一杯！”来人默然不语，屠、王二人心生疑惑，近前查看，剑光忽闪，二人不及出招，已然殒命。此杀手，正是龙威，他取二人首级，转瞬消失不见。

次日，天香盟总坛内，“恨天翁”怒目圆睁，百余名黑衣人列队而立。金宇等人首级陈列于前，“恨天翁”怒道：“此等歹毒手段，必是那姓龙的所为！”麾下黑衣人皆为其精心培养之高手，遂命众人追杀龙威，又狂笑道：“姓龙的自诩武功盖世，在老夫看来不过尔尔！若诱其至总坛，定叫他粉身碎骨！”众人齐声附和。

又一日，山林之中，龙威练功毕，大汗淋漓，卧于树上休憩。忽闻马蹄声疾，数十黑衣骑士闯入，布下奇阵，马匹绕圈不止。龙威见状跃下，问道：“尔等来取我性命？”话音未落，众人持刀围攻，龙威身法灵动，巧妙闪避，旋即剑影漫天，为首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一番恶战，黑衣人尽皆伏诛。

同日，官道之上，“龙门双剑”策马而来，见龙威盘坐路中，怒喝：“找死，还不速速滚开！”挥鞭便抽。龙威紧握鞭梢，那人扯之不动，恼羞成怒，暗发暗器。龙威轻松躲过，身形疾闪，一脚将其踢倒，又飞身将另一人踹落马下。“龙门双剑”见势不妙，拔剑齐攻，终不敌龙威，命丧当场。龙威从其身上搜出寿帖，方知“恨天翁”寿辰将至，咬牙切齿道：“鬼王旗，你纵能一时逃脱，亦难逃我手，定将你碎尸万段！”遂寻客栈投宿，服下丹药，运功调息，片刻间真力充盈，疲惫尽消。

（五）

一日，罗豪骤见龙威，恳请收为门下。龙威初辞不允，然其再三固请，乃颔首应之。既而，龙威至罗豪居处，询道：“罗贤弟年方少壮，何苦涉此江湖险途？”

罗豪目绽精光，慨然曰：“大丈夫生当建不世之功，若碌碌虚度，何异朽木！天香盟外强中干，除恨天翁外，皆鼠辈耳。此等败类，理当诛灭！”龙威凝视其眸，仿若洞见肺腑，叹道：“恨天翁武功卓绝，总坛机关密布，更有鬼旗杀阵，当世罕有敌手。贤弟可有破敌良策？”

罗豪朗声道：“事在人为！以龙大侠之神技，天香盟何足道哉！”龙威正色道：“吾唯欲取恨天翁项上之首，余者不必赶尽杀绝。”罗豪肃然称是。龙威忽语：“吾夜探总坛，闻鬼旗杀阵中有一种异光，可致人目盲，贤弟可知其详？”

罗豪答曰：“此光源于关外沙魔山之魔沙，配以喷火机关，化赤芒如炙。擅入阵者，若不知底细，必死无疑。”龙威忧色顿生：“可有克制之物？”“有，名曰绿沙，乃恨天翁秘制奇宝。涂抹要害，可御魔沙。”罗豪言罢，见龙威蹙眉，宽慰道：“大侠勿忧，在下自有计较。”遂留龙威暂住，自夜奔总坛而去。

未几，罗豪潜回总坛，恨天翁顿起疑窦。夜邀其饮酒，暗命人囚于地牢。一小卒感其忠义，私纵之。罗豪趁机潜入密室盗绿沙，却为机关所伤。龙威闻讯驰援，二人浴血杀出重围。罗豪重伤垂危，强撑道：“绿沙在此，有此神器，鬼旗杀阵可破……”言讫气绝，龙威悲恸掩其目，厚葬之。月余，单骑直趋天香盟。

行至河畔，遇千年怪蛇拦路。龙威挥剑相搏，一剑贯其脊，蛇毙。旋灭河岸伏敌，径奔总坛。甫至，即陷三昧火阵，凭绝顶轻功腾挪，落于广场。鬼旗骤起攻之，魔沙如电，瞬息合围。龙威急敷绿沙，异光乍现，魔沙尽退。破阵后，龙威冷笑前行，沿途高手蜂拥，皆被其一一诛灭。

及入大厅，四黑衣力士持血镜迎战。龙威好言劝退，力士不听，遂拔剑相向。剑光霍霍，直指要害，力士且战且退，终难敌，倒毙当场。恨天翁见状，怒喝：“哼，当初饶你不死，竟敢恩将仇报！今日要你狗命！”言罢，暗器与掌风齐发，龙威左臂中伤，忍痛连施杀招。

二人激战至内力将竭，龙威突施绝艺，重创恨天翁。恨天翁惨笑：“老夫死不甘休，却也痛快！好……好……”言毕气绝。余党见势不妙，作鸟兽散。唯龙威身负重伤，踽踽独行于厅中，天地寂寥，唯余悲风呜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