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说山辟奇境 影随燕飞留新迹——吴敢先生新著《燕影集》述评

《秘书的秘书》胡利民

按：2024年7月，著名《金瓶梅》研究专家、师伯吴敢先生在文物出版社出版《燕影集》。我有幸获赠一套签名本，认真拜读后感触颇多，遂有感而发撰写一篇阅读体会。我1997年至2000年在江苏师范大学跟随赵兴勤教授学习元明清文学，期间获得师伯关怀尤多。他不但在学业上给我们作出示范，而且还安排我们研究生参加古代戏曲学术研讨会，增加我们的学术见识，还作为我的硕士毕业论文答辩会专家给予批点激励。师伯治学勤奋，著作良多。我认真阅读过的有《曲海说山录》《金瓶梅研究史》《中国古代小说辞典》（主编：郑云波，副主编：吴敢）等专著。其中《中国古代小说辞典》是我撰写毕业论文的主要参考工具书之一。2000年夏毕业之际，师伯在徐州云龙湖畔设宴为我和师兄李忠良送行，暖语慰勉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我毕业之后也一直关注师伯学术研究，不时获得师伯鼓励指点。这篇读后感生发于《燕影集》，也算我写一写眼中师伯的文字吧，作为我对师伯学术生涯的一次遥望和致敬。

吴敢先生是中国古代小说戏曲研究界传奇色彩浓厚的学者，职业生涯先后历经工程建设、政界和学界等领域，学术研究则先后在《金瓶梅》、古代小说、古代戏曲、近代戏剧等领域取得卓越成就。2024年7月在文物出版社出版的三卷本150万字《燕影集》实乃集先生数十年学术研究、学界发展及感怀抒情于一体的厚重之作，一经面世就在学术界内外引起强烈反响。

《燕影集》第一卷为学术卷，主要收录古代小说戏曲及近代戏剧等方面文章，包含7篇《金瓶梅》研究论文、12篇中国《金瓶梅》研究会文献、7篇古代小说研究论文、5篇古代戏曲研究论文、4篇近代戏剧研究论文、7篇戏曲随笔，最后为吴敢先生出版著作与发表文章著述清单。第二卷为情缘卷，主要收录为自己、他人著作撰写的序跋以及刘辉、冯其庸、魏子云、徐朔方、黄霖、王汝梅、吴新雷等学者为其著作写的序跋，共46篇，另外还收录写给孩子的家信、日常感悟、古文游记、文化教育随笔及部分诗词，可谓全景式生动呈现吴敢先生与学界、与家庭及与社会种种人生情境。第三卷为师友卷，主要收录近几年记述与古代小说戏曲研究界67位师友交流切磋、交往交游的学术随笔，统一以《我与某某》命名，可谓群星璀璨、交相辉映；其次为“师友评论”，收录14篇学界内外关于吴敢先生其人其事其学其行其文的评论。

吴敢先生在《燕影集.跋一》中总结自己人生主体可以分为五个十年，其中第三个是在江西省下巢湖从事工程建设的三十而立十年，第四个是在徐州师范学院读研与在徐州市文化局从事文化工作的人生转换十年，第五个是徐州教育学院从事教育工作的中兴复活十年。

通过回望吴敢先生蜿蜒前行的人生道路，他在徐州文化局工作期间研究《金瓶梅》评点家张竹坡就迈出自己学术生涯的坚实一步，实际上也是当代《金瓶梅》研究界迈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一步，从此揭开《金瓶梅》研究史辉煌四十年的首卷序幕。

1984年5月29日，吴敢先生骑自行车到铜山拜访张竹坡家族族谱保存者张伯吹，这样描述当时情景：张伯吹从房内梁上取下一个包袱，里面正是那部珍贵的乾隆四十二年刊本《张氏族谱》。图为张伯吹先生。

吴敢先生返回徐州以后辗转寻访到康熙、乾隆及道光年间多个版本《张氏族谱》及其他文献资料，无异于在众多学者苦于破壁无门的关键时刻临门一脚踹开围墙，从此开辟《金瓶梅》辉煌四十年的全新境界。此后四十年被金学界成为辉煌四十年，源头基本就在于此。

吴敢先生在金学界成就著述良多、成就卓著，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一是张竹坡研究。从1984年初至2024年，吴敢先生先后撰写74篇金学文章，其中张竹坡题材30篇，先后出版《金瓶梅评点家张竹坡年谱》《张竹坡与﹤金瓶梅﹥》《张竹坡与﹤金瓶梅﹥研究》《话说张竹坡》等四部专著，彻底解决国内外学界关于张竹坡种种疑问，成功推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国小说理论史、中国评点文学史、中国文学研究史、中国文学通论及中国小说学等多门学科实现新的突破。

二是联络学界构建以徐州为基点的金学事业崭新格局。吴敢先生积极创造条件争取徐州市及国内学界的支持，成功于1985年6月和1986年10月在徐州召开首届与第二届全国《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其后又于1989年6月在徐州召开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同时成立的中国《金瓶梅》学会先后置于其担任局长的徐州市文化局及其担任院长的徐州教育学院，2020年推动在江苏师范大学图书馆创建国际《金瓶梅》资料中心。

2024年9月，吴敢先生将个人珍藏的《金瓶梅》研究中外文史料390种625册无偿捐赠该中心。2015年8月，为纪念徐州首次金学会议30周年，第十一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又在徐州召开。吴敢先生作为中国《金瓶梅》学会和中国《金瓶梅》研究会（筹）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先后会同金学界召开24次金学会议（其中全国会议7次、国际会议17次），积极参加各地《金瓶梅》文化开发专题会议，既成功推动金学成为显学，又成功推动徐州市成为全国《金瓶梅》的研究与活动中心。目前，全国金学界涌现数十名著名金学家、出版数百部专著、发表数千篇论文，成为全国学术研究界较为活跃的热点领域。《燕影集》首卷“中国《金瓶梅》研究会文献”收录的《继往开来，为金学增光添彩》《让金学之花越开越靓丽》《从金学中兴之地再出发》等8篇发言稿为吴敢先生在数次金学会议上总结讲话，也是展示中国当代金学研究界风貌的重要资料。

三是搭建《金瓶梅》学术阵地。吴敢先生积极争取各方面支持成功推动中国《金瓶梅》学会会刊《﹤金瓶梅﹥研究》从1999年至2021年1月先后编辑出版14辑，发表金学论文366篇，成为金学界重要学术交流载体，有力促进金学界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内容不断深入、影响不断扩大。

四是全景构建金学史。吴敢先生曾言：“一门新的显学—金学已经赫然出现在世界文坛。中国《金瓶梅》研究经过八十年漫长历史，终于在20世纪最后二十年登堂入室，当仁不让也当之无愧地走在国际金学前列。”1980年以后，伴随《金瓶梅》研究局面不断向好，国内部分学者开始关注金学整体发展格局研究，相继出现石昌渝、尹恭弘《60年﹤金瓶梅﹥研究》（1986年）及黄霖《﹤金瓶梅﹥研究小史》等数十篇金学研究史范畴论文。作为当代金学领域众多专业活动组织者、参与者、见证者和推动者，吴敢先生自觉以史家应有担当集成众人智慧，坚持不懈耗时十五年拾遗补缺、集腋成裘，聚焦金学发展脉络、专题研究、典型学者、重点活动、代表著述及文献索引等重要事项，多层次全方位秉笔直书，自成格局，先后著成《20世纪金瓶梅研究史长编》（2003年1月，文汇出版社）、《金瓶梅研究史》（2015年6月，中州古籍出版社）、《金学索引》（2016年6月，台湾学生书局），其中《金瓶梅研究史》收录55位金学学者，以人为题建设学术档案。《燕影集》首卷收录的关于“中国《金瓶梅》研究会文献”、第二卷“友情”收录的张竹坡及金学著作20篇序跋、第三卷“师友”收录67位国内外《金瓶梅》知名研究学者交往小传及刘辉、宁宗一等学者所写吴敢金学研究评论等等内容，都可谓其所构建金学史的有机组成部分。《燕影集》出版之后，黄霖、徐放鸣、宁宗一、吴新雷、苗怀明、霍现俊、赵天为等学者高度评价其独特的史学贡献，本质上都缘于吴敢先生富有成效构建的金学史。《燕影集》是吴敢先生对金学界辉煌四十年的第一视角观览，又是见证金学发展新历程及金学界全体学者开辟《金瓶梅》研究重要历史情境难能可贵的鲜活记录。

戏曲小说不分家。吴敢先生在古代小说研究领域精彩纷呈，在古代戏曲及近代戏剧领域研究亦收获颇丰。他的戏曲研究由其硕士毕业论文《赵氏孤儿》切入，同样秉持敢为人先的锐气聚焦戏曲戏剧领域冷点堵点聚精会神深耕不已，发表古代戏曲及近代戏剧论文50余篇，出版专著《曲海说山录》《中国古代小说戏曲论学集》《戏曲格律文献研究》，参编《元曲百科大辞典》《中国古代戏曲名著鉴赏辞典》，主编《古代戏曲论坛》《徐州戏剧史》等专业书籍。他在中国古代戏曲和近代戏剧研究领域创造若干第一次：

第一次系统全面论述南杂剧，

第一次专题研究戏曲尾声，

第一次系统全面研究戏曲别集，

第一次专题研究戏曲散出选本，

第一次专题研究赵氏孤儿剧目，

第一次专题论证徐州梆子，

第一次全面清理古代戏曲体制，

第一次全面解析“临川四梦”散出选本。

《燕影集》第二大板块为古代戏曲和近代戏剧研究，全景反映吴敢先生古代戏曲及近代戏剧领域研究、组织和活动情况，收录吴敢先生部分古代戏曲及近代戏剧论文，参加戏曲学术活动情况，与戏曲家演艺名家及学界交往切磋情况。

第一卷“学术卷”“古代戏曲研究”收录《﹤万历戏曲史﹥引言》《前万历戏曲概述》等5篇论文；“近代戏剧研究”收录《近代徐州戏剧的总体概述》《刘清韵南杂剧创作论略》等四篇论文；“戏曲随笔”包括其参加的古代戏曲学术会议、戏曲曲艺学术活动、组织的戏剧活动、听过的名家演出，其中“我与昆曲”包括早年听过的8场昆曲演出简况、1999年徐州教育学院建院四十周年举办的徐州第一次昆剧演出与教学活动、参加的7次昆曲研讨与演唱一体活动；“我参加的古代戏曲学术会议”包含首届中国古代戏曲学术研讨会、第一届西域喜剧美学研讨会、中国戏曲剧种发展史学术研讨会等19场古代戏曲领域专业会议；“我承办的戏曲曲艺学术活动”包括1988年中国戏曲学会第一届常务理事扩大会、1991柳琴.泗州.淮海戏音乐研讨会暨中国戏曲音乐学会会员代表大会、1998年中国古代戏曲专题研讨会、1999年面向21世纪的中国说唱文学艺术研讨会等四场在徐州举办的专业会议；“我组织的戏剧活动”包括新创剧目《瓜棚风月》《新台喋血》观摩演出、首届苏鲁豫皖柳琴.泗州戏剧节多场戏剧演出活动；“我观听过的其他名家演出”包含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20多场全国演艺名家演出情况。吴敢先生有记日记习惯，上述各项活动时间、地点、人员、剧目及部分活动筹办情况甚详，可以说是非常可贵的历史见证资料，可补相关单位史料缺失之憾。

第二卷“情缘卷”“友情”部分收录《﹤曲海说山录﹥序及后记》《﹤中国小说戏曲论学集﹥叙及后记》《﹤戏曲格律文献研究﹥序跋》《﹤徐州戏剧史﹥引言及后记》《﹤徐州琴书﹥序》等12篇古代戏曲、近代戏剧及曲艺专著序跋；“文化随笔”包含《让青年演员在舞台实践中锻炼成长》《徐州文化工作与江苏梆子晋京》等7篇发表于各类报刊的短论。

第三卷“师友卷”“我与师友”收录《我与马少波》《我与吴新雷》《我与王季思》《我与洛地》等67位学人交流切磋小传，包括王季思、祝肇年、张庚、郭汉城、吴新雷、解玉峰、胡忌、宋词、马少波、洛地戏曲研究领域名家，与金学界学人小传共同构成当代古代小说戏曲研究界颇为壮观的学林名人传集群，为这些穷经皓首埋头书堆专心致志书写前人及其作品的学者们留下清晰生动的身影。

吴敢先生在《燕影集》第三卷“小引”中总结学人小传道：本卷人人皆异，事事均殊，时时有别，记录下一段文人交游佳话，展示着这群老少学子的音容神情。看似一盘锦碎，貌似充其量是一平面历史，实则字里行间用心相处，用诚相得，用实相辅，用情相燃，师友格局已经拓展为三维空间。一斑窥豹，一孔见天，从细微处走来，向广大处走去；从生活中走来，向社会中走去；从具象里走来，向幻境里走去；从情义间走来，向哲思间走去。对脾气，相见恨晚，推杯换盏，一醉方休；得创见，竞相跟进，交互鼓舞，务求完美。民间史料包含其内，真实历史蕴藏其间，剥除伪装，显露真容，各路才俊，各色人等，各种取舍，各类追寻，汇聚在新中国最具创意的时段，上演着人世间最富代表的剧目。就这样，我与师友在大路上迈步、相伴。

吴敢先生这段总结可谓至言。他做学问善于利用社会资源争取各方支持，联络国内学界合力开展学术攻坚、专题研讨、课题切磋、新域探索等颇受学界尊重和推崇的学术活动，在此过程中与学界名家产生了密切交流互动。他在与各地学者交流过程中坚持学术打底、诚字当先、声息相通、意气相投，群策群力为中国古代小说戏曲研究辟出新境。1998年中国古代戏曲专题研讨会召开时，笔者跟随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赵兴勤教授攻读元明清文学专业，有幸担任会务人员，见证吴敢先生联络组织学界研讨学问、热诚交流的生动情景。

2000年6月12日，吴敢先生与吴新雷、俞为民两位先生应邀在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参加笔者硕士论文答辩会。吴敢先生也将此事收入《我与吴新雷》一文。笔者2000年毕业之后一直关注吴敢先生学术研究工作，现在阅读《燕影集》特别是其中学人小传及相关活动，感觉吴敢先生做人磊磊落落，行文真真切切，待人坦坦诚诚，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丰沛豪爽之气、待人接物都留儒雅大度之态。

第三卷“师友卷”“师友评论”收录《曲海说山》《﹤戏曲格律文献研究﹥推荐意见》两篇戏曲评论。其中，《曲海说山》是曹竹青先生读完《曲海说山录》后以第二人称介绍吴敢先生的学术散文，发表于2000年4月1日《人民日报》。《﹤戏曲格律文献研究﹥推荐意见》是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办公室特聘专家赵兴勤先生所写。在推荐意见中，赵兴勤认为“《戏曲格律文献研究》一书是古代戏曲格律和戏曲文献研究的一部力作。体现作者端正的为学之风和较高的学术水平。”“《戏曲格律文献研究》一书学风醇正，功底扎实，颇具学术价值，对戏曲格律和戏曲文献研究的深化与拓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故予以郑重推荐。”赵兴勤先生治学谨严、学养深厚，既是古代小说与戏曲领域成就卓著的学者，又是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办公室聘请的鉴定专家，并被多次评为认真负责的鉴定专家，在治学方面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皆甚为严谨。他对吴敢先生古代戏曲研究成果如此推崇，由此更加突显《戏曲格律文献研究》独特的学术价值。

《燕影集》第二卷“情缘卷”还有让我倍感意外的“亲情”“两爱书”“古文随笔”“诗词”等四个板块。“亲情”是2007年至2012年写给女儿吴泉、儿子吴源的17封家信、3次家庭内部交流发言及《祖母三十年祭》。“两爱书”是2010年至2021年期间关于爱情、人生、社会、历史和文化等方面人生体验和经验总结，以日记体形式表现吴敢先生对自己事家事国事天下事的深邃思考。“古文随笔”收录《游杭州灵隐寺记》《学文赋》《四号沟记》《九里山古战场记》等11篇古体散文，其中《游杭州灵隐寺记》最早写于1966年1月，遣词造句俨然有范仲淹、欧阳修等唐宋八大家古文之风，怎么看都像出自饱学老儒之笔，丝毫看不出来出自一名工科生之手，至今读来令人赞叹不已。吴敢先生历经工程建设领域前后十多年还是转到古代文学，其源初于此尽见。“诗词”收录吴敢先生1962年至2021年期间创作的121题127首古体诗词，其中写于1962年至1967年有47首，主要记述其在传统节日、各地游历及师友唱酬等生活情景，虽不乏托物风花雪月，但是更多为言志之作。写于1977年8月19日的《拟七绝：下巢湖四号沟夜行》云：“行吟泽畔看流萤，不识松涛呼啸声；天有长恨偏生我，山空人空心难空。”彼时，内心偏爱古代文学的吴敢先生应奋战于下巢湖工地，夜晚行走在四号沟看看现实、想想未来，壮志难酬、不安现状的复杂心理写得跃然纸上。前述《四号沟记》写于1976年孟春，如与本诗对照阅读，不得不叹服吴敢先生古文功力之深、人生历程行走之坚、1979年转型古代文学之喜。

应该指出的，《燕影集》只是吴敢先生在古代小说、古代戏曲、近代戏剧及人生感悟等方面文章精选，《张竹坡与金瓶梅研究》《金瓶梅研究史》《戏曲格律文献研究》等已出版专著均未收进《燕影集》。

《燕影集》配有120幅照片，都是吴敢先生平常积累所存，不少是古代小说和戏曲研究领域名家和重要活动的珍贵历史记录，同样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为何将选集命名为《燕影集》，吴敢先生在跋中说源自乳名云燕，“燕穿云层，云笼燕形，燕留影像，影随燕飞，先入为主，顾影自怜，借三影灵犀，记人生点滴，遂取燕影堂为书斋名并命名选集曰《燕影集》”。

总体看，《燕影集》不仅仅是吴敢先生数十年古代小说戏曲、近代戏剧研究生涯和学术成果的总结回顾，也不仅仅是他关于工作感悟和生活思考的心迹记录，而是见证二十世纪下半叶中国知识分子的价值追求和人生转型，全景展现中国古代小说、古代戏曲和近代戏剧领域近四十年来一代学人奋发有为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倾情书写民族文化自信的动人场面。该书对于当代学人如何基于我国丰富多彩的优秀传统文化资源富有成效开展学术研究、推进优秀传统文化遗产更好服务于新时代文化事业都有着直接参考价值和示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