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修行真言（续）

尹 贺

　　法会中又一弟子摩诃龙树顶礼后问道：“一切罪业，何业最重？”菩提达摩曰：“一切罪中，杀生食肉，其业最重。何以故？一刀还一刀，一命偿一命。千万生中，相啖无休，是故菩萨欲出轮回，先学慈悲，不食不杀。二犯偷盗，破人富贵，本小息大，千万生中，酬他宿债。何以故？若物属他，不与自取，一文一粒，皆用填还，是故菩萨，欲求富贵，财物如意。先学布施，何况偷瞒。三犯淫欲，恩爱相缠，千万生中，不得解脱，何以故？生死根本，淫为种子，是故菩萨欲出生死，先断爱欲。四犯妄语，口业相诬，千万生中，是非相攻。何以故？冤家相报，世世相吞，是故菩萨欲求入道，先学诚实。五犯饮食，昏迷本性，千万生中，智暗心昏。何以故？酒力迷心。世世暗钝，身体臭秽，闷乱颠倒，是故菩萨欲求定心，聪明智慧，当断酒业。此五种孽，最大最重。若人全持，直成圣道。若人不持，永堕沉沦。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摩诃龙树问：“造何等业，受饿鬼报？”菩提达摩曰：“一切众生，悭吝财物，贪恋衣食，偷瞒公众，私己受用。有人乞化，不济一文，反加嗔骂。只图自己饱暖，不惜他人饿冻，寿终决堕饿鬼道中，长饥唏嘘，咽细如针，吞食不下。肚大如鼓，头大如山，倘逢饮食，自然化作熔铜热铁，饿的口吐猛火。鼻出青烟。体形黑瘦。业满方消。”

摩诃龙树问：“造何等业，堕畜牲中？”菩提达摩言：“一切众生贪酒食肉，宰杀禽兽。铺设宴席，取欢作乐，果报为牲，酬前命债。又有借人财物，未足酬还。或有偷骗他人，夺人受用。果报为畜，还人钱财，直至业尽，方出轮回。”

摩诃龙树问：“如何是三净戒？”菩提达摩言：“第一恶心去尽。第二善心满学。第三度尽众生，是名菩萨三种净戒。”

摩诃龙树又问：“修何福业，长得男子？”菩提达摩言：“恭敬三宝，孝养二亲，常行十善，受持五戒，心行公道，志慕贤良，修此善根，常得男子。三世不修，便堕女身，五百年中，为人一次。或有转身换身，忘却前因，遇恶因缘，同造不善，便失人身，万劫难转。”

“复次摩诃龙树，男身具七宝。女身有五漏。何名七宝？一有志气之宝，到处游行无畏。二有作为之宝，行事善掌权衡。三有成家之宝，善能辅君养亲。五有圣智之宝，善能决断是非。六有安邦之宝，举理上下皆从。七有定性之宝，善能亲贤袭圣，是名男子七宝。”

“女身何名五漏？一漏不能为身主。二漏不能为家主。三漏不能为人主。四漏不能为物主。五漏不能为圣主，是名女人五漏之体。”

摩诃龙树问：“少年造业，到老修行，得成佛否？”菩提达摩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人回心发愿修行，舍非从是，改恶向善。长斋戒酒，参投明师，得正见者，不拘老少，皆成佛道。”

摩诃龙树问：“或有善男子善女人，一生斋戒种诸善根，老来颠倒，破斋犯戒，得何福报？”菩提达摩曰：“此等众生，虽有善根，无大愿力，无正知见，远离明师，漏失前功，六贼反转，劫自功德，心生颠倒，不成佛道。其中或有单犯食肉，必落神道。上品鬼王，中品夜叉。下品罗刹，受人祭拜，福尽气消，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难复。其中或有单犯饮酒，必落鬼道。上品有财鬼，中品风月鬼，下品消散鬼。福尽气灭，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不复。其中或有单犯淫欲，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福尽气消，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不复。其中或有单犯偷盗，必落邪道。上品精灵，中品妖怪。下品邪人。邪气消散，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不复。其中或有单犯妄语，未得谓得，未证谓证，空腹高心，必成妖类。上品魑魅，中品魍魉，下品依草附木。妖气散尽，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难复。其中或有多嗔怒者，虽有福德，必落修罗恶道。上品阿修罗王，中品阿修罗众，下品阿修罗女。常好斗争，受劳不息，福气消尽，随业轮回。一失人身，万劫不复。所以者何？食肉修行，欲图成道，如认冤家当己子想。欲求相亲，无有是处。饮酒修行，欲图成道，如饮毒药，欲求长生，无有是处。偷盗修行，欲图成道，如灌漏卮，欲求平满，无有是处。淫欲修行，欲图成道，如蒸沙石，欲求成饭，无有是处。不断妄言，以虚言实，欲图成道，如彼凡夫，自称国王，欲求富贵，无有是处。心多嗔怒，性好争胜，缺平等慈，而图成道，如渡漏船，欲过大海，终须沉溺。是人自堕，非佛不渡。若欲成就菩提妙果，当持如来清静斋戒。宁舍身命，终不毁犯。佛许此人，立地成佛。菩提达摩告摩诃龙树和文昌多罗，佛从发心斋戒清静得，佛从久久不退真实得，佛从广发大愿，愿出世间得，佛从平等，不择冤亲得，佛从下心，参求明师得，佛从慈悲、忍辱得，佛从精进、解脱得，佛从难行能行，难舍能舍，难学能学得，乃至佛从一切种、一切智得。”

摩诃龙树问道：“云何是一身七宝布施。”菩提达摩言：“不贪布施，所谓眼不贪色相奇物，是色宝布施，耳不贪好声音乐，是声宝布施。鼻不贪好上妙香，是香宝布施，舌不贪好上美味，是味宝布施，身不贪好妙衣服，是触宝布施。意不贪名利恩爱，是法宝布施，性不贪世间欲乐。是佛宝布施。若人能悟自身中七宝布施，所得福德，胜如世间金银琉璃，珍珠玛瑙，珊瑚琥珀，七宝布施之福，百千万分，不及其一，乃至譬喻所不能及。”

文昌多罗上前敬香而顶礼后问道：“云何是王舍城？”菩提达摩曰：“心喻舍，性喻王，清静斋戒喻城墙。六根喻六部宰辅，六尘喻六贼强梁，六识喻六门出入，五欲喻五道井坑，见闻觉知，喻住国四相，同佐性王，一体家邦。性王一出，坐于心舍，常共六臣④相，同理国政。若性王有道，不顺私情，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体天行道，死者无怨，如此刑政，能令在外戒墙坚固，六门警慎，六贼不起。在内六臣清政，四相体公，不敢作弊。内外如一，性王大平。若性王无道，听谗纳佞，背公向私，赏罚不平，上下相乖。在内六臣相背，四相作弊。在外六门不关，六贼乱起，攻破戒墙，入自家邦，劫自功德。福尽法无，身心落泊，便受沉沦。是故治世有法，冶心有理，不公不行，不正不立。心相内外一如，上下无失，君臣道合，心性圆明，体用一致。性王君民，同乐太平。故名王舍城也。”

文昌多罗问：“云何是自己佛法？”菩提达摩曰：“悟明自己本来真性，即自己佛也。于世间法，及出世间法，通达无碍，即自己法也。心要理养，佛要法扶，是故财食养身命，道理养慧命。悟道兼通，即成佛道。”

文昌多罗又问：“观世音菩萨如何具千手千眼？”菩提达摩曰：“眼表见性，手表妙用。若人彻悟明心见性，亦同千佛，见性一般，故名千眼。同放光明，又体自性，发生妙用，亦同千佛，妙用无二，故名千手，同作用也。方成体用两显，圆通教主，观世音菩萨。”

文昌多罗问：“如何是三毒？”菩提达摩曰：“愚痴邪见，是一毒。贪心不足，是二毒。嗔怒嫉妒，是三毒。此三毒，是三恶道之种子。若人具足，决堕三途。一失人身，万劫难复。”文昌多罗问：“云何是四大论？”菩提达摩曰：“地有坚性，水有通性，火有焰性，风有动性。在人身上，四大和合，方成一体。所有皮肉筋骨，胶成一身，名地大。津涎尿血，滋润一身，名水大。暖气均融，温和一身，名火大。动转施为，运用一身，名风大。四大调和，一身安乐。四大不和，便生病苦。故曰四大。”（待续）

作品：联撰

图片：感恩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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