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越南！5、越南之下龙

井水

5、越南之下龙

我最初踏上越南土地是四月十日中午的十二点四十五分。那一刻，我双脚跨在北仑河大桥中越分界红线两侧，一手插腰，两个手指伸向天空，嘴里喊着“耶——”。同团的山东大哥及时按下手机快门，为我留下了值得纪念的时刻。

跨过北仑河大桥，我和同团的二十几名团友暂时分开。因为他们都是旅行社代办的集体签证，过海关有专门的通道。而我是自己在网上办理的电子签，必须先排队换好另纸签后才能过越南海关。与团友分开之前，导游特别关照我：越南海关过关的人太多，排队时间很长，要我耐心一些，过关以后迅速到海关楼前小广场，找到来时乘坐的大巴车，及时与大家汇合。

跟随汹涌的人流进入越南海关大厅，排在队伍的后面慢慢往前挪移。心里直犯嘀咕：按照网上的提示，我现在手持中国护照、越南电子签证、二寸像片，肯定是不能直接盖章过关的，我应该先换另纸，但是，在哪里换另纸呢？这海关大厅里，虽说有中文的提示标牌，但为什么没有在哪里换另纸的提示呢？

看见大厅靠墙的地方有一排办公桌，坐着几个穿正装的男女青年，以为，这应该是越南的海关工作人员。于是，便上前用谷歌翻译说：你好，请问换电子签另纸的窗口在哪里？

谁知，我对着谷歌翻译说话的语音还没有落下，办公桌后面的美女便用标准的中文说：“二百元。小费二百元。我去替你办理另纸，不用你排队”。那美女头扭在一边，似对着别人说话。

“越南海关不是己经不许收小费了吗？”我看着那美女说道。

那美女见我如此回答，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把脸扭在一边不再理我。

我也只好再次回到排队的长龙里。

排队的人虽然很多，但队伍往前移动的速度还是蛮快的。也就是半个来小时，我就到了越南海关验证盖章的柜台前面。

双手奉上护照、电子签、两张相片。越南海关人员拿起护照看了看，说，“一张相片就够了。”说完向旁边站着的一个便装小伙子点点头，直接把我的护照递给这小伙子。然后伸手向柜台旁边一指，要我那里稍候。

可这一“稍候”就整整候了三个小时。

我以为，旁边那正装小伙子拿走我的护照肯定是去制作护照的另纸。都是在电脑和打印机上操作，输入护照上的信息以及照片，应该是分分钟的事情。我想错了。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来钟头的时候，看看那小伙子还不过来送另纸，我的心情有此烦燥，用中文问海关柜台办理盖章的男人，我的护照另纸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那个海关人员要我再耐心一些，他们需要把办理另纸的人员证件先集中起来以后再统一办理。

这时，海关大厅里一个执勤的越南边防检查站的军人，看见我在和海关人员对话，以为我在打扰海关人员工作，上前把我请出了海关大厅。虽然我被请出了海关大厅，但大厅的落地玻璃窗，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关大厅的各种情况。

等候的时候，我心想：如果我应那个女人的要求，掏了二百元的好处费，可能现在我早就盖好海关入境章了。我有点后悔。但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愤怒：海关，是一个国家的脸面所在，怎么能充许收取好处费的掮客堂而皇之地存在呢？我心头燃起的怒火，开始吞噬我对越南这个国家的好感！

想起早上从南宁出发时结识的姓莫的导游。最初我收到旅行社发来的短信，看到导游姓莫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个广西本地人，壮族，因为壮族姓莫的人很多。后接到莫导游打来的电话，竟然是一口的东北话，我心里直犯嘀咕：东北人，怎么跑到广西当导游呢？而且是带团去越南的导游。

今天早上在南宁火车站附近集合，大巴车开出南宁的时候，莫导在车上作自我介绍，我才知道这是个挺牛拜的人物。人家年轻的时候，曾经开着摩托车，从越南北方到南方，柬埔寨，老挝、泰国、马来西亚，一路骑到新加坡……

这让我对莫导产生了一些好感。这种好感很难得，因为各种原因，我对导游这个群体缺乏起码的信任。

大巴车在途中服务区停车休息的时候，莫导主动找到我，一是确认我在河内离团的时间；二是叮嘱我，关于我的报团费用，一定不要向其它人说起。他问我：为什么有了电子签证，还要报团去越南，然后中途离开？

我说：主要是在网上看到的越南过关的负面新闻太多了。比如，换另纸的时候会收小费、海关人员会查验回程机票和在越南酒店的住宿订单。我的越南行程只有粗略的计划，而且我准备越南结束之后从陆路入境柬埔寨，所以，机酒单之类的，我没有办法弄。我以为，报团出境的话，有导游一路保架护航，这些问题应该很容易解决。

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莫导的微信。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莫导便急切地问：“你还没过关吗？我们全团都己经过关好一会儿了，现在就等你。你要快点啊。”越南海关对旅行社团体游客有专门通道。导游只须拿着团员的护照和集体签证纸盖章，然后由越南边检人员数清人数，核对护照和真人，直接就可以过关。非常快速。

我把情况对莫导讲了一遍：海关人员拿走我的护照去换另纸，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有点不知所措。

莫导要我站在海关大厅门口，不要动。他现在派越南的导游小吴过去找我。之前，莫导曾告诉我们，他虽然是导游，但其实只是负责越南境内的领队工作。因为中国导游是不可以在越南工作的。越南境内的导游工作由越南人接手。小吴就是我们团的越南导游，一个三十来岁的帅哥，汉语说的结结巴巴，但基本的意思能表达清楚。

小吴过来跟我确认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开始联系边检和海关人员，大概在下午三点半左右吧，我的另纸弄好了。小吴在海关人员面前还有很有面子的，我的另纸拿到以后，没有出去重新排队，而是由小吴领着，直接在海关柜台盖了入境章。

过了海关，跟着小吴一路小跑赶上大巴车，阴雨迷雾之中，前往下龙湾。

下龙湾是我此次越南之行的第一个景点。自四月十日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到达下龙，到四月十二日上午十点左右离开下龙前往河内，我在下龙的时间共一早两晚加一整个白天。其中，乘船前往下龙湾是十一号中午，时间足足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的下龙湾之旅，绝对的物超所值。

船行海上，时有虚无缥缈的奇峰映入眼帘。遇有特别有名的奇峰，如斗鸡石之类，船会围绕着奇峰慢行，让游人多角度尽情观赏。下龙湾的重头戏是一组绝壁奇峰围出的如湖泊一般的海湾。这，就是下龙湾。

我们去了天堂岛。天堂岛上有人造沙滩，有前苏联宇航员加加林的铜像，游人可以登上天堂岛的顶峰，鸟瞰下龙湾的风景。

下龙湾的一个小岛上，还有一个特别巨大的溶洞，惊讶洞。三个相互联通的溶洞，里面长满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特别是这个惊讶洞的顶壁，布满水波一样的小窝，在灯光的映衬下，如云纹密布的天空，非常好看。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这个惊讶洞内的灯光是如此的素静淡雅，与桂林芦笛岩绚彩辉煌的作派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说实话，惊讶洞的灯饰风格更合我心。

这次的下龙湾之旅真的体验感满满。我们不仅两次乘快艇在海湾内飞驰，而且还坐着手划船慢悠悠穿过石灰岩奇峰经过亿万年海水溶蚀形成的巨大洞穴。坐在船上，洞穴顶壁垂下的巨大钟乳石触手可及。

就是这样的一个行程，我在路过下龙湾游客服务中心的时候，曾专过去看了价格：只用86万越南盾，合人民币不到250块钱。

下龙湾也有令人不能满意的地方，就是污染比较严重。船行海上，不仅随波漂浮的白色塑料垃圾触目可及，就连海滩也布满垃圾。

那个越南导游小吴说：下龙湾附近有越南最大的露天煤矿，下龙湾附近就是煤矿的装船码头。

下龙湾是联合国评出的世界自然遗产，号称“海上桂林”，可实际上，桂林的风景是没办法跟人家下龙湾相比的。但如果比环境的整洁，下龙湾就不是桂林的对手了。越南的环境污染治理工作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