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库尔勒随记

毛子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昔日在新疆工作期间,​库尔勒是除乌鲁木齐之外,来的最多的地方。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还是铅字印刷统驭出版业的时代,我在《新疆青年》杂志社当编辑。杂志社在乌鲁木齐,但杂志印刷却选在离乌鲁木齐480公里之外的库尔勒,乃非不得巳之举。林彪一号通令下达之后,全国上下紧急战备,所有的战略设施皆移至“三线”,即纵深地带,库尔勒地处新疆腹地,远离边境线,故原承担《新疆青年》印刷任务的乌鲁木齐青年印刷厂连人带马整厂迁至库尔勒,变为新疆新华二厂,故杂志的印刷自然跟随其南移。每月一期的新疆青年杂志的三校任务,必须由杂志社编辑人员轮流奔赴库尔勒,来去一趟就是上千公里。那时没高速公里一说,乌鲁木齐至库尔勒公路全系碎石籽路,乘车颠簸一个单趟,就得一整天时间,人马劳顿。慢慢地,来库尔勒校对杂志大样的工作,渐由年轻编辑包圆,我时年三十岁不到,自然义不容辞。几乎每两个月必来一趟库尔勒,每趟滞留一周左右,天天不是泡在招待所校对杂志三校大样,就是盯在新华二厂排字车间看排字工人从各种铅字盘上选铅字。下榻之处不是巴州招待所,就是农二师招待所。从招待所至新华二厂,每天两点一线,其它地方一概没去过,也没有意识去。那时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呆板,守规矩,无二心。不过,一来二去,新华二厂容纳了我,尤其排字车间视我为其当然的一员,笑怨无忌,不分内外。进而,库尔勒的梨花白、香梨红,库尔勒的河水清、夏风爽,库尔勒的人情暖、风俗纯,皆入心入肺。迄今虽整个城市的记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具体人、具体事却清晰在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昨晚(2023、5、18)入住巴州宾馆,似曾相识。一问,就是原先的巴州招待所!蓦然起忆,随笔记下了这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