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记得去年3月1号，第一次来镇原二中，从白银到平川，沿海平高速转道福银高速，再转彭镇高速，一路从甘盐池开始，将近五分之二都在宁夏地界，两省差距通过交通窥斑知豹，好在曾经的盘山路、坎坷路随着海平高速通行，倒也省了很多行车的麻烦，还算庆幸这次外出支教经历，刚刚好的公路幸运。</p> <p class="ql-block"> 车行至彭镇高速后，在将近彭阳县的半道，有一拦坝湖，水量充足，湖面如境，初来乍到，也不知这湖名分，但那高大的堤坝的霸气，在一个小县城能产生，估计绝对不是甘肃地界，果不然，不到半小时程，彭阳县到了，干净整洁，县城规制相当于一个地方小市，不过，当看到彭阳二字的那一瞬，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个名字的历史纵深度，所以，能在历史书里出现的名字，如今的规制下，旅游城市肯定首选，果不然走了彭阳道，自有彭阳城。</p> <p class="ql-block"> 谈这些，不是为宁夏人民立传宣传，只是那个霸气的湖，原来就是茹河水，被那个硕大的湖坝断流了，所以，没有大暴雨的时日，茹河水也细如牛毛，轻轻点水。</p> <p class="ql-block"> 除过去年初到看到暴雨袭击过后，洪峰经过的茹河被暴雨碾压而过的狼狈，倒也真心没发现茹河的美在哪里？镇原327国道上那一点茹河瀑布的旅游图标，等我上周亲临瀑布面前时，也是宁夏地界景点，原来也不是镇原的茹河瀑布，更不是甘肃的旅游景点了。</p> <p class="ql-block"> 所以，茹河水呀，在我一年半的支教生涯将尽的日子里，在久旱逢甘霖的今天，在傍晚独自一人徜徉在茹河谷底的人工步行道上时，才发现镇原的茹河在雨过天晴后，原也是如此的美颜照人。</p> <p class="ql-block"> 上帝是公平的，当雨润大地，万木回春的饱和后，自然的光艳确实无与伦比，那怕是被阻隔，被截流，被流沙侵蚀，当自然一瞬间用雷电风雨清洗完后，天地一样娇艳美丽了很多，毕竟自然的美胜过涂脂抹粉的造作，镇原的茹河就是纯粹的本真，在上帝的眼中，给予她偶放光芒的风采。</p> <p class="ql-block"> 今日，怀着依依不舍，行走在茹河平缓的镇原水道，宽宽的河道，在芦苇丛丛，鲜花芬芳，水润盈盈的雨后傍晚，更是透着纯净、简单、温馨、低调的富足感，为一方人们送来饭饱后的悠闲，这温润不燥的气候，特适宜人的生存。</p> <p class="ql-block"> 其实，有些许人都在猜测我此行一年半的支教目的，我非复杂之人，用最简单的行动引发别人最复杂的猜疑。其实，来这里，只是这里的气候和风景，太像我幼年记忆里的家乡，现在的家乡自然环境当然还是这样的温润，不冷也不热，不干也不湿，绿意盎然，冬麦青青，只是那条路已经很难有久居的机会，成了回不去的一条路了。</p> <p class="ql-block"> 爱自然是我的本性，爱自由是我的天性，爱怀念童心是众生所归，所以，在恰贴的年龄，刚刚好的时候，我来到这片茹河水，清凌凌的港湾，得一分此生最后的地域流转，安享一份温润地域，绿色打底的黄土屏障，与戈壁白银的荒凉干枯还是有很大差别，总之，是我喜欢怀旧的年龄，让我重温温润气候里童年家乡气息。</p> <p class="ql-block"> 没想到，在西北大地近半年多的大旱情里，在我即将离开茹河的日子里，天降甘霖，黄土塬上被干透了的冬麦，在拔穗的关键时候，迎来了一场特别好的雨水，把茹河的枯萎润泽，把茹河四周塬上的原野浸润。</p> <p class="ql-block"> 在刚刚跟老王的视频里，我说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一点没有客居他乡的游子之感，好似游走他乡好久的客归家了一样。除过跟这里的地域气候有很大关系的同时，估计跟这里人们也有很大关系。这里的同事虽然没有过多交流，但见面的微笑是温暖的，校园里孩子的笑容是甜蜜的，有时也顺着他们的话，用一句半吊的镇原话，其实这里方言跟天水，通渭一带话有几分相似，甚至上课也用我的通渭镇原话调侃一下我的学生们，逗一阵乐子也未尝不可，课堂本就是轻松涌动学习愉悦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校园的玫瑰花，在最干旱的日子里开放，摘几瓣富足的玫瑰花，拌一点白糖，揉碎后制作成自己的玫瑰酱八宝茶，富足的日子里，品茶、读书、听音乐，整理文字。</p> <p class="ql-block"> 每周两天富足的周末时光，跟住校的同事在操场打一场篮球，或者跟本县的羽毛球友约一场比赛，甚尔还被球友约上去西峰打几场与西安高手对决的羽毛球赛，即使输的心服口服的比赛，也是那么的舒服自在惬意，这茹河两岸都是温暖的记忆，这茹河浇灌的几个平塬上，都布满了我的足迹，在喜欢行走的年龄，怎么修得了一年如此的福祉，能在清凌凌的茹河边修得我的一世佛缘，在悬空寺，我面壁北魏的大佛满思历史的浩瀚，在北石窟我阅尽千年佛缘的广袤，这茹河和蒲河的河道两边，还有多少未解的历史纵深，埋藏在悠悠河岸两旁。</p> <p class="ql-block"> 我盘坐潜夫山的长椅，与智者王符对话，虔诚对视他的雕像，似乎穿越千年的心灵引领，看到他憔悴面容背后整理山河的渴盼和期望。《潜夫论》谋略思辨，哲理通达处，皆是智慧的光辉。这里的一切在我未到达时，一无所知，当第一次看到茹河北山潜夫山，当第一眼看到王符《潜夫论》字字珠玑时，心潮澎湃，这难道不是我修的的一场人生之缘吗？</p> <p class="ql-block"> 让我在临走的日子里，上天居然还要让我一睹茹河的自然审美，让我一睹茹河的优雅神韵。在这雨后的傍晚，四周绚丽多彩，鲜花烂漫无比，人们自在惬意，和谐美好，阳光温润纤美。</p> <p class="ql-block"> 茹河水呀，清凌凌，我懂得了茹河两岸的轻柔，在悠闲的时日，独自开车到茹河南北两边的塬顶，找个安静的地方，躺在车里，写下一篇篇小文字，记录过去，整理当下，预备未来。我知道了孟坝塬、知道了三岔沟、知道了秦长城、懂得了红军长征《清平乐.六盘山》的“不到长城非好汉”出处，知道了毛主席两万五千里在庆阳老区的战斗路线……</p> <p class="ql-block"> 只要用心走过一段路程，只要思想没有停止，你总有收获存在，所以，在茹河清凌凌的水岸边，我发现了“王符故里、人文镇原”的深厚文化，在学生工整的作业里，在他们一笔一划规整的行笔流程中，文化的浸染是无形的，是潜移默化的，是一个地方从土壤里散发着的文化气息，就像通渭“书画之乡”一样，这里也是千年土壤里渗透的文化气息，虽经济不在富有榜上，但贫穷不会侵蚀土壤里耕植的文化气息，这种淡淡的味道是一些工业城市所不能体现的，大兼容时代所没有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若没有时间的限制，我仍然希望用脚丈量每一寸走过的土地。有没有文化不重要，有绿色生命就行；有没有历史深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看到历史发展；有没有教育的表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让孩子们周末可以挥洒汗水的公用体育运动馆。教育的未来，是看孩子健康的品行和品性，健康的体魄和健康的灵魂，这里唯独让我显得焦虑的是，拥有了丰富的体育师资力量，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公用体育设施。</p> <p class="ql-block"> 茹河水，依旧会清凌凌流淌，即使彭阳的大坝拦住了茹河旱季里的水，但拦不住雨季里的温暖雨滴，只要走出乡土，青山依旧在，自然的力量还是无限储存。茹河水，清凌凌向东穿城而过，带着这里人的坚守和倔强，把茹河规划成鲜花的茹河，把茹河水治理成无污染的茹河水，在雨过天晴时，洒落一河的星辉，听取蛙声一片，听取野鸡翻腾，今晚，在蛙声里我似乎听到天鹅的鸣叫，听音似鹅，但未见鹅形，若有一天，天鹅泳衣舞茹河，河畔石窟灯火明，又该是另一番盛景了。</p> <p class="ql-block"> 其实，一方土地，只要你用心拥抱她，她自然成了你的福邸，福邸的打造，需要共情接纳，爱上她，发现每个港湾都是清凌凌的纯净，就像一年多来，在今天，雨后的茹河休闲道上，才发现这静谧的夏意凉凉，清澈的茹河水流，安谧的县城生活，自然的放养最是人间通达，若把生命的每时每刻都在自然里浸染，那还有那么多结节和阻流呢？</p> <p class="ql-block"> 支教的日子快要结束了，看茹河之水，发现还有那多美，没有亲身体悟，还有那多的历史文化路线没有行走，突然有点讨厌自然的冬天，把我最美的时光压缩在冰冻里，失去了绿意盎然的春夏，体悟了最是烂漫九月秋，若在明天的阳光里，还有一份秋天的收获，我一定也会在冬季里奔跑，为春天花开温暖枝头。</p> <p class="ql-block"> 感谢奔跑过的塬，敬畏瞻仰过的历史；感谢赐予我的这条朝圣路，感恩这里的每一位遇见。这黄土塬的乡情从绿色里我将做永久惦念，在茹河清凌凌的河水中，安享属于自己的青青河畔草，在阳光的绿色天地奔跑。</p> <p class="ql-block"> 感恩二中的领导们，老师们，孩子们，感恩二中的操场，感恩二中的后北山，这里都是我自由飞翔过的绿色天地，听清晨的鸟鸣啁啾，看日出从东山的窗口升起，从莱畦中揪得小葱几根，傍山峦点数星光颗颗，柳枝灯影中看曼妙妖娆，林荫两旁梧桐荫道旁，引凤飞翔。</p> <p class="ql-block"> 走过春的静，懂得夏的烂漫，走过夏的热情，懂得秋的绚丽，走过秋了，一切沉寂，该是冬眠的时日，你还想要追求什么呢？所以，除过冬季，我爱上了这里的三季，我也守护了这里的三季，努力分享了这里的三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路征程，路永远在自己脚下，懂你的无需多言，知道你的梦，不懂的，即使水清如茹河细流，依然只看到枯枝烂叶，干沟裂谷，最美不是自然，而是自然如何进入心田。</p> <p class="ql-block"> 再见，走过这片土地，还种植了几棵树苗，在南山山头，在合适的日子里，我奔赴山河依然来为你浇水施肥。</p> <p class="ql-block">图片：莫语</p><p class="ql-block">文字：莫语</p> <p class="ql-block"> 2025.5.2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