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轨迹 第13章我的童年（八）

世华

第13章 我的童年（八）

李广义的哥哥李广生，比我哥哥岁数还大，有一次李广生带大平子、小三、小二好几个小孩子在辽河洗澡，这次没有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李广生把住一制药大墙外老丁家二儿子打了。晚上，大平子和我们一帮小孩子，正在部队大礼堂前玩，老丁家带来5、60个半大小子，他们都拿着木棒找李广生报仇，李广生不在，他们认出来大平子，这帮人不管脑袋屁股，用木棒把大平子打的直蹦高，没命叫唤，差点被他们打死。看事不好，我拉着三弟往家跑，他们还有人半路堵截，把我和三弟拦住，李广生打丁老二，我和三弟真的不在，那也不饶过，给我哥俩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才放走。这帮人在部队门前没抓住李广生，直接闯到李广生家，李广生不在家，最后这些人才撤走的。

第二天，听后院第二家狗剩子说，李广生听到消息后，跑到狗剩家躲起来，拎把铁锹堵在门口，进来人就准备劈，老丁家人不知道也没到狗剩子家。狗剩子姓孔，大名孔繁荣，狗剩子爸爸是造反司令，腰里有枪，狗剩子说，那帮人刚走他爸爸就回来了，要是他爸爸赶上，掏出来枪，全都得吓跑。

工厂造反派有枪，没有学校红卫兵早，七中红卫兵不但有枪，教学楼窗户都用砖堵死，二楼留的枪眼，三楼是指挥部和广播室，五中广播室有一挺转盘机关枪和一箱手榴弹，红卫兵黑夜白天轮班护校，还组织训练。五中进行多次自制地雷试验，在校园里爆破，教学楼上大喇叭一喊，腰岭子以东都听得见，我们去卖呆看热闹，地雷是暖气片做的，大喇叭介绍说，有一颗是化学地雷，试验成功。

红卫兵造反，工人也造反，他们“抢班夺权”，厂长书记都被打倒，造反派管事说的算，成立各种造反组织，有的支持二总部，有的支持公社，形成两大派性。有的人回到家里，父子因为派性不同，还争辩、吵架，摔碟打碗。

有一天，哥哥正带我们在菜地挖耗子，听到五中大喇叭喊，“钢管造大”要袭击五中“红二总部”，同学们做好战斗准备，第一梯队，到二中后山防止“煤校公社”支援；第二梯队护校；第三梯队准备出击……，这是要武斗啊，挖耗子的地方离五中不远，我们就跑去看热闹。大喇叭接着喊：“为了保卫毛主席革命路线，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同学们，冲啊……！”同时，五中的校大门打开，一帮红卫兵冲出来，有人拎着枪，有真枪也有木头枪，还有个人边跑边戴煤矿工人下井用的柳条帽子，红卫兵冲到市医院对面合作社门口，这里有7、8根放倒备用的电线杆，红卫兵用电线杆来做掩护体。钢管造大有4、50个工人，都戴工厂的安全帽，人手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站在市医院的院里闲唠嗑。红卫兵开始是向钢管造大的人群扔石头，钢管造大都是成年人，不怕学生，拎着钢管向学生包围过来，五中的人投了一颗手榴弹，在道边的树下炸响了，没炸着人，手榴弹并不象电影那样夸张，把人炸翻，一死一片，只是在树上炸破几块皮。这时有人招唤，钢管造大的人上汽车都走了，战斗结束，五中有几个红卫兵扮演伤兵，头包着纱布别人扶着回校。小二的父亲在医院下班回来，他说钢管造大不是袭击五中二总部，是接住院职工出院的，防备五中的红卫兵欺负患者，带来一汽车的工人。

道上北院陈家与我们道下小二家对换的房子，陈家和我们变为邻居，孩子们成了发小，陈丙龙比我大1岁，成了两个院的孩子头，这样道上和道下的小孩子都凑一起玩了。

老陈家三儿子陈丙余，为人隨和，没有一点弯弯心眼，天生一身文娱体育细胞，唱歌好听，舞姿好看，跑、跳、蹦特别灵活。他十来岁就会骑自行车，开始“掏裆”（右脚在车梁下面伸过去），后来骑大梁，最后练到一只腿跪在车座上，一只腿向后伸展，表演小鹰展翅。他爷爷手推车的補板成了我们乒乓球案子，我乒乓球就是在这个案子学会的。丙余和我啥都能玩一块去，我俩也打过仗，他拿个一米多长大棍子，劈头盖脸打我，被我把棍子抢下来扔到部队水泡里，丙余脱光腚子下水“搂狗刨”游过去，捞起木棍穿上裤衩，回家没事了，丙余象我们道下的小孩，打仗不记仇，一会就好上，第二天，丙余又过来找我们玩，带我和大平子到他爸爸的单位辽河造纸厂，厂子院里有个废纸堆，我们在废纸堆里拣到一本小人书《海瑞罢官》，当时是“毒草”，我们也不懂，看不懂什么不好的地方。

有一次，天渐黑，我和小群在1队菜地秫秸仗子里面，向外射秫杆，陈丙余在仗子外面玩，秫杆射到他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小群说我射的，其实说不准谁射的，可能我射的，也可能就是小群射的，小群比我大，心眼比我快，他推到我身上，我就认了，我妈妈带陈丙余去医院处理的，隔一天又换一次药。

陈丙余的哥哥陈丙安，爱说爱笑的开朗性格，有一次在霍大力家，陈丙安给大孩子们出难题，类似现在的脑筋急转弯，第一个难题，说是有个和尚手拿两个铁球要过独木桥，桥只能承重一个人一个球，和尚带两只球一次过去了，问是怎么过的？大孩子们猜啥都有，有说扔过去的，有说用绳拴着在水里捞过去的，陈丙安说都不对，这时我想起女孩子一只手玩两个口袋，一先一后抛起来，口袋空中一个，手上落一个，这样循环着，手里始终只有一个，和尚这样就过去了。

另个难题，说是和尚往山上跑，后面人放火要烧死他，却发现和尚一直在火里跑烧不着，问是怎么回事？我不知从哪来的灵感，一下想到和尚也放火，跟在烧过地方后面跑，陈丙安说对了，这是自救的方法。大孩子们没猜出来，让我小屁孩子想到了，屋里人都夸我脑袋瓜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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