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棍打死（散文）

蒋录基

　　端午节来临之际，我与老马等几位好友，相约一起去黄河步道旁的茶摊上掼蛋喝茶。上午十点左右，大家陆续到达目的地，老马带来了一岁左右的孙女璇雪，她正蹒跚学步，嘴里呀呀学语。这天上午天气不错，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正是喝茶聊天打牌的好时候，再加上活动的地方正好是兰州有名的休闲场所，环境宜人，坐在那里感觉神清气爽。大家互相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开始掼蛋。璇雪就在旁边自己说着笑着玩着，过了很久时间，可能是玩累了，璇雪凑近牌桌冲着老马嗲声嗲气奶音奶语地说：爷爷我要吃“拿棍打死”！

我膝下尚无孙子孙女，所以听着璇雪这样的语境和词汇，感觉有些懵圈和好奇。我停下手里正要打出去的扑克牌，好奇地问了两遍璇雪：宝贝，你确定要吃的是“拿棍打死”吗？

听闻我问的这番话，惹得一起前来打牌的朋友们哈哈哈大笑。在座的他们这些人都是资深的爷爷奶奶，早就适应了与孙辈之间鹦鹉学舌逗乐打趣的环境氛围。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有人拉了一把我的衬衣短袖，撇着嘴告诉我：璇雪口中念念有词念叨的东西，就是“哈根达斯”，就是那款高端好吃名气大的冰淇淋。

闻言我才愰然大悟，明白了璇雪口里嘟嘟嚷嚷的意思。于是我赶紧让别人来代替我上场轮战打牌，我决定要带上这可爱的宝宝去买冰淇淋给她吃。

隔代亲，隔辈人亲。这话是真的。一路上璇雪也不与我感觉生分，蹦蹦跳跳地追随着我，来到了不远处的冷饮店前。

她奶声奶气的指着冰柜对售货的小伙子说，叔叔我要买“拿棍打死”！听闻此言，小伙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静静站在一旁掩嘴微笑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笑出声了。“来一盒哈根达斯，冰淇淋。” 我说。

小伙伴子咧着嘴大笑，差点笑弯了腰。嘻笑间他收了钱、取了冰淇淋给我们。璇雪拿到哈根达斯冰淇淋后，高高兴兴地打开包装就手挖了满满一勺子，送到嘴里吃了一口。看着她一脸开心一脸满足的样子，我心想如果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孙女或孙子该有多好呢！

这样想归想，眼热归眼热，但现实就是现实。我叹了口气，收起思绪。随后，我唱着小曲拉起璇雪回到了牌桌边，接着落座换人上场，继续掼蛋。

‍ 老马见此情形冲着我笑了笑，赶忙提醒孙女说要懂礼貌，要好好谢谢蒋爷爷！璇雪的口里正美滋滋地吃着冰淇淋，就冲着我又说了一遍感谢之类的客气话。我一面打牌一面应着璇雪聊天说话，愉快和谐的气氛里，一局掼蛋很快就结束了。

‍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中午大家简单吃了各自从家里带来的搭伙饭，有凉面凉菜和卤味小炒，还有煮熟的粽子和切糕什么的，品种齐全。当然，无酒不成欢，啤酒大家是要开怀畅饮的。实际上我们几位好友还真是没有少喝，轮流提酒举杯祝福，每次碰杯之后就一饮而尽干掉一大杯。如此这般时间很快又临近黄昏，酒酣耳热之际，大家好像喝出了“壶中乾坤大，杯里日月长”的那种感觉。

‍ 习习凉风，柳叶纷飞。又是一阵清凉的夏日晚风吹过脸颊，蓦然回首，发现这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伙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道别离去，老马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经睡着了的璇雪，慢慢悠悠地开始回家，再见的客套声里，我目送他俩的背影远去，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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