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内蒙（83）五湖四海的乌海

驿路牧歌

乌海篇（1）

　　昨晚乘火车离开呼和浩特，今天一大早到达乌海，刚出车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空气的污染程度十分严重。在呼和浩特时是丽日蓝天，而今晨一觉醒来，却是两重天地。

　　乌海已是在黄河上游地区了，位于内蒙古西南部，东临鄂尔多斯高原，西接阿拉善，南为前套，北为后套，夹于两大平原之间。从蒙古高原上逶迤绵延而来的阴山山脉至乌海早已不见了踪影，在乌海的西部便是贺兰山山脉了。乌海市区东部紧邻桌子山，山势雄伟，峰峦迭起，巍峨壮观，因其主峰山顶较为平坦，远眺酷似桌子状，故得此名。行走在乌海的大街上，能看见隐在那城市楼厦背后的桌子山，仔细注目，确也如此。

　　乌海是上世纪70年代由原属于巴彦淖尔盟的乌达市和属于鄂尔多斯的海勃湾市合并而成，取“乌达”和“海勃湾”两地名的第一个字为“乌海”。如今在内蒙，唯有乌海市没有下属的旗县，全市辖乌达、海勃湾和海南三个区，其中，海勃湾区是市政府所在地。当年之所以设立乌海市，主要是因为这里有煤，如今已探明煤炭储量在40亿吨左右，并多以优质焦煤为主，是一个挖一锹就出煤的地方。这也正应了它的名字，是一片乌金之海。因此，乌海也就成了一座煤仓上的城市。实际上，当年随着包兰（包头－兰州）铁路的开通，这里的煤炭资源就开始大规模开采了。如今，乌海已是我国西北地区重要的煤化工基地，也是国内电石、硅铁等高载能产品的重要产地。

　　乌海煤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其境内的煤炭储量占全内蒙的60％左右，这至少说明几亿年前这里曾被无际的原始森林所覆盖。在如今乌海市博物馆内就保存着一头复原后的纳玛古菱齿象，它几乎是亚洲象的两倍，仅象牙就有一人多高，这都说明史前时期的乌海是一个动植物称雄的时期。历史上的乌海地区，曾是汉、匈奴、回纥、鲜卑、羌、蒙古等古代各族人民生息繁衍之地，同时也是历代各族统治者逐鹿的古战场。秦汉时期，乌海的海南区被称为“河南地”，它曾是单于与汉武帝争锋的焦点。“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祈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这是匈奴著名的古辞语。由此可见，河南地做为匈奴进攻汉朝的大后方，如果没有丰美的草场，匈奴是不会豁出老命来夺取河南地的，因为草场就是匈奴所赖以的生存之地。而如今，这水草丰美的景色就只能到史书中去寻觅了。

黄河从乌海西部的贺兰山山脉脚下流来，至乌海，从市区穿城而过。在乌海，常常看到“海勃湾”这样的标识，稍不注意，还会认为是“渤海湾”呢。与乌海友人说起这些，他们都会诙谐地说，别看乌海城市不大，它不但管辖着“渤海湾”，而且还管辖着“海南”呢。

　　以前，我常常把内蒙的乌海与乌盟弄混，还是这次行走草原到达乌兰察布盟的集宁时，与集宁的朋友聊天说起二者，集宁朋友说，乌海的环境与乌盟是不能比的，言外之意是，当今乌海的环境污染太严重了，比不上乌盟的蓝天白云。实际上确也如此，我们此次来到乌海，适逢金秋时节，应是秋高气爽、丽日蓝天了，但在乌海的时日里，终也没有见到过朗朗的天空，整天都是灰蒙蒙的。对此，乌海友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无奈。经济要发展，环境污染也就随之而来了。庆幸的是，当地政府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正在下大力度开始治理环境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能还乌海的青山绿水和碧野蓝天。

乌海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当年为开发这里的煤炭资源，四面八方的建设者源源不断地来到这里创业安居，给这里带来了原居住地的文化和习俗，也带来了新的观念。因此，乌海尽管没有自己的文化积淀，也没有自己普遍使用的方言，甚至于无固有的地域性传统习俗，但文化融合能力却非常强大，任何新观念在这里都可以被接受。由此带来文化上的兼收并蓄，形成了自己没有地域极限、不受传统束缚的文化特征。

　　走在乌海的大街小巷上，到处都可以让人感受到，现代城市的流行元素尽显其间。时尚的酒吧、发廊以及歌厅酒楼、城市雕塑，还有依着时尚的靓女俊男。但是，乌海似乎并不张扬，人在乌海，并不会迷失在城市时尚化所带来的躁动中，它给人的是时尚与传统相宜的城市印象。看它的城市建筑，与它的人接触，都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那种厚实中追求精细的心思。穿城而过的黄河，环城耸立的群山，与那些喧嚣嘈杂、灯红酒绿、空间逼仄、楼厦林立的内地城市相比，乌海自有一份宁静与致远、自然与和谐之美，更有一种只有在这里才能体验的到的神韵，它苍凉中有奇绝、平凡中有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