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飘飘的犁牛河端午节

新伟*

　　革命老区朱阳镇是个美丽的地方。不仅风景如画，而且孕育着丰厚的文化底蕴。旗下的犁牛河别具一格，这里林壑优美，森林覆盖率高，林木种类多，草本植物药食同源者居多。人们善用特有的物产，创造出极具魅力的特产:粽子、香包、艾绒。

提起端午粽，大孩子都知道：包粽子是为了纪念不忍直视国破家亡，而投汨罗江自尽的伟大诗人屈原。据说，为了保全屈原尸体，人们在他以身殉国的江里投下用叶子包裹的米粒，以后就演化成在屈原祭日——农历五月初五包端午粽子的习俗了。

　　老乡们对端午粽子那是兴趣盎然，对斛叶粽子更是情有独钟。对于更多的灵宝民众来说，总会青睐犁牛河的粽子，是因为它的自然纯正、香甜可口。

犁牛河地区槲叶树分布面积广，以槲叶为包装的端午粽更具特色，用料讲究，做法独特，口味纯正。

大比巴掌的斛叶，恰好赶在端午节前长成。农村人半天功夫就能掰上几布袋槲叶，除了自家用外，还可以就地出售。巧妇们把新鲜的斛叶，放到大锅里，用泉水煮一煮，单单那斛叶的香味儿就着实沁人心脾。斛叶煮变色就好了，捞出来，放在筐子里，大人挑起担子，领着孩子，沿着清澈见底的河湾，支起一块块平整的石板儿，用灵巧的双手把一片一片叶子，里里外外清洗地干干净净的。孩子们最爱在水里玩，一边清着洗着叶子，一边在水里嬉戏，仿佛斛叶就是专门逗着娃们乐呵乐呵的玩意儿。

包粽子是个技术活儿，有讲究。捆扎粽子的带子，上好的是金针叶（黄花菜叶），其次是桑树枝皮儿。粽子米是本地特产的——黄米。因为它的生长期长，加之本地昼夜温差大，故而米特别香甜。粽子米也有选其他谷物，如谷米、高粱米，但都不及黄米（这里叫黍米）的香。妈妈告诉我，叶子用四片，米混同米水倒上一大勺，包裹地不要过紧，也不要太松。米里要放合适的碱面，再配上红豆、面豆子、红枣等 ，这样的粽子色味俱全，好吃的不行。

包粽子最好是两个人一起，各自包好，脸贴着脸沓在一起，再用煮好的带子，松紧适合地扎好。一锅粽子，两个人要花费一大晌午的功夫，累的人腰酸背疼。但只要你一闭眼，那沁人心脾香喷喷的味儿，在脑海里荡漾，困乏就会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是甜蜜罢了。

　　接下来就进入煮粽子环节。先在锅底铺些选好的桑枝，以防煮糊了，然后把粽子一排一排摆好，再倒上淹没粽子的泉水，最后，在粽子上边放上篦子，篦子上压上石头，使粽子完全淹着水。一切就绪，单等着搭火煮粽子了。

用猛火把水烧开，听着满锅水都在“咕嘟、咕嘟嘟”不停地叹气，改用文火烧之。火不能间断，“咕嘟”声不能停，煮上个两三个小时，打老远就闻到粽米香气，馋得孩子们嚷嚷着要吃，玩耍都干不成了，粽子也就该出锅了。

　　吃粽子也要讲君子风度的——麻麻利利地解掉带子，剥去表面的斛叶，在黏黏糯糯的粽子面上，均匀地撒些白糖或红糖或蜂蜜，吃起来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值得一提的是：那土蜂蜜，是当地“土蜜蜂”酿造的。土蜂采四季之百花，精心酿制，甜甜蜜蜜，奇香无比，营养价值非常高。黍米粽子要隔三差五地蒸上一蒸，而且是不怕蒸的，反倒是越蒸越黏越香越馋人。

　　犁牛河的端午节除了吃粽子的习俗外，还有戴荷包，插艾条、涂抹雄黄酒。荷包农村人叫它“香草包”，里面有本地特产——苍术，其药用价值高，又是香料，兼有理疗防虫功效。端午这天，大人们给小孩的脚脖、手脖子系上用丝线编的花花绳，花花绳上自然少不了小“香草包”的。

当地荒野路边，多的是艾蒿。拿把镰刀，即或是用手折，一顿饭的功夫，抱回一怀抱艾条来，插到门框上、门墩上、窗台边。艾蒿防虫驱蚊。叶子干了后做艾绒，用艾灸治病，效果不错，应用广，这些年艾灸成了时尚。

据说，雄黄酒能驱虫，在小儿耳朵边涂抹些，虫子就不会在孩子耳朵里捉迷藏了。《白蛇传》里的许仙，依照老法海的指点，让白蛇喝了雄黄酒，使白娘子显出原型，给雄黄酒又披上了神秘的外衣。

　　犁牛河的端午节习俗，是土生土长的，与本地特产——斛叶、苍术、艾叶紧密结合，生根发芽，有关制作工艺得以传承。

现在的端午节，人们还赋予它某些新意，农民们把乡土气息，通过黍米粽子传向城镇。端午节假又把农村与城市穿成了串，共助乡村振兴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