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烟云——巍巍大都·北京(之一)

谢善骁

<h1> 没想到有幸分配到北京工作,而且居然在北京成家立业。一起分配来京的同学大多在文革时随单位迁移至“三线”,而我却安然无恙地工作在红色保险箱内,未曾挪动过一步。 <br> 回想大学毕业时,直到教研组主任隆重地向我们宣布分配名单的前一分钟,我仍对自己私下探听到的消息坚信不疑:我被分配到毕业前曾经实习过的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当一听主任念到“谢善骁,北京三机部四○研究所”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然而,一切都是真的。德国作曲家贝多芬说过一句颇为幽默的话:“运气就像一个球那样圆圆的,所以很自然地,它并非总是滚落在最善良、最高贵的人的头上。”运气落到了我这个算不得最善良、最高贵的人的头上。<br> 五六十年代的人们对北京的那种感情,那种心仪,也许是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现代诗人李季在抒情诗《致北京》中,真实地表述了这样一种真诚的激情和纯洁的愿望:<br> 在我们谈心的时候,<br> 谁对谁也不隐瞒自己的感情:<br> 哪怕是能在你的怀抱里住上一天,<br> 这就是我们一生里最大的光荣!<br><br> 为了这个愿望,我们<br> 日日夜夜地进行着创造性的劳动,<br> 一个信念无时不在鼓舞着我们,<br>  ——条条道路,通往北京!<br> 北京依然是年轻一代憧憬和向往之地。如果说与他们的父辈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在时代的经济大潮中,也许难免在心灵深处溅上几滴现实的、理智的甚至商业的水迹。<br>  说起北京,就不由得想起天安门,这是北京的中心和象征。天安门城楼在紫禁城的正门,明称承天门,清称天安门,是明清帝王到天坛祭天、地坛祭地以及大婚、亲征出入的城楼,也是颁布诏令的地方。城楼始建于明永乐十五年(1417年),画梁朱柱,石栏黄瓦,丹墙绿树,碧水白桥,虽然饱经沧桑却依旧威严四仪。站在在城楼下广阔的天安门广场,环顾四围,古老和现代的交织,庄严和艳丽的辉映,令每一个中国人都会油然而生自豪之情。<br>  经历过天安门广场狂欢之夜的人,就会一辈子记下这个场面,录下这个镜头。犹记空中的天女散花,五彩缤纷,犹记地上的哪吒闹海,浪花激荡。最初在天安门广场举办的狂欢之夜,不仅有国庆,还有五一。当我分配到北京工作时,五一夜的狂欢已不复存在了,不过诗人公刘却参加过五一的狂欢之夜,并豪情满怀地写下了一首题为《五月一日的夜晚》的诗。他这首诗不仅是文学作品,也可算一则历史记录了:<br> 天安门前,焰火像一千只孔雀开屏,<br> 空中是朵朵云烟,地上是人海灯山,<br> 数不尽的衣衫发辫,<br> 被歌声吹得团团旋转……</h1> <h1> 当我从天安门前的歌山花海走进千秋古阜幽州台遗址时,欢乐的心情骤然变得凝重了。<br> 幽州台即黄金台,亦称燕台,曾以“金台夕照”而为燕京八景之一,也是八景中最悠久的一个古迹。黄金台是战国时期燕昭王听从谋臣郭隗的治国之策而建造的,台上置千两黄金,招揽天下贤士。思想家邹衍、军事家乐毅等均应募来到燕国,燕昭王尊邹衍为师,拜乐毅为上将军,近悦远来,引来众多英才,遂使燕由弱变强,“下齐七十余城”,报了齐国入侵之仇。金台古迹已成为一块招贤强国的标碑。<br> 站在这里,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沉重地回响千余年的《登幽州台歌》:<br>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br>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br> 这是陈子昂在幽州台吟下的著名诗篇。由于武则天的不信任和不重用,使陈子昂的报国宏愿成为泡影,因此当他登上幽州台时,想起了燕昭王和燕太子丹礼遇贤士的历史事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悲怆长叹,吐露了纵目古今、一览时空的宏大胸襟,也诉说了蹉跎失意、孤单寂寞的哀伤情绪。这种经历和遭遇,前曾有古人,后更多来者,陈子昂的叹息声传彻古今,激起多少人的共鸣,成为千百年来被困厄和遭迫害的有志之士的共同叹息,大诗人李白的《古风(其十五)》成为最沉重的千古一叹:<br> 燕昭延郭隗,遂筑黄金台。<br> 剧辛方赵至,邹衍复齐来。<br> 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br> 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br> 方知黄鹄举,千里独徘徊。<br>  陈子昂所思念的燕国,以及另一个与燕毗邻的蓟国,都是“北京湾”内原始时期奴隶制王权统治的小国。人们将北京称为“北京湾”,因为综观北京地形地势,依山面海,龙盘虎踞,形势雄伟,恰如古人云:“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极像一个半封闭的海湾。据考古发掘、考证和推断,燕、蓟两个国家,是在商朝中、晚期前就已经存在的两个小国。周初分封“黄帝之后于蓟”、“召公于燕”,受封者显然沿用了燕、蓟之称。<br>  在西周时期不断强大起来的燕国,逐渐扫平了燕山南北的割据势力,吞并了北部的蓟国和东部的孤竹等国,地域上得到扩大,实力上大大增强,发展成为“战国七雄”之一。为了控制要冲,大约在西周末或春秋早期,燕国废弃了中都,把国都迁到了蓟城。燕国传位凡四十四世,历八百二十余载,是当时各封国中历史最长的一个强国。自迁都后,蓟城一直是燕之国都,后人称之为“燕京”。战国的蓟城和临淄、邯郸一样,“富冠海内,皆天下名都”。<br>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蓟城是广阳郡的治所,成为北方重镇。隋朝初年,燕郡改称幽州,隋炀帝时又改涿郡,治所仍在蓟城。隋亡后,唐朝将这里更名为幽州,涿郡的名称就消失了。此后,蓟城名城几经变更,从燕山府(北宋)、南京(辽)、中都(金)、燕京、大都(元)、北平、北京(明),沿袭和发展到今日北京市。北京自建城以后,在三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行驶,燕国蓟城是它的第一个停靠码头,而燕台大概可算作它生命中的第一个亮点了。</h1> <h1> 继陈子昂之后,不断地有诗人来到燕台,也许不完全是为响应陈子昂而来的,但却不可避免地受到他的感染。唐诗人祖咏宦游边塞重镇幽州,登上慕名已久的燕台,极目纵观,守边大军的雄威军容和燕幽之地的壮美风光,激动和震撼着他的心灵。与陈子昂不同的是,祖咏在《望蓟门》一诗中,唱了一曲请缨立功的高昂战歌:<br> 燕台一去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br>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br> 沙场烽火连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br>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br> 黄金台上遥想当年,每个诗人都有一番感想,每个诗人都用诗发表议论,抒发慨叹。姑且不论孰是孰非——其实各人的经历不同,又有谁能评说呢?但是燕昭王的背影激发了诗人们的一个共同心愿:为国家建功立业。乾隆年间,诗人张问陶初入北京,秋游芦沟(即桑干河)。而黄金台就在芦沟附近,这一处承载着古代明君与栋臣之谊的美好故事的遗迹,激起了他对燕昭王的怀念,吟下了一首《芦沟》:<br> 芦沟南望尽尘埃,木脱霜寒大漠开。<br> 天海诗情驴背得,关山秋色雨中来。<br> 茫茫阅世无成局,碌碌因人是废才。<br> 往日英雄呼不起,放歌空吊古金台。<br> 燕国在北京留下的历史光圈,不止是那位招贤强国的燕昭王,还有一位他的后代、战国末期燕王喜的太子姬丹。太子丹在蓟城政治舞台上登场亮相,他编导的一出“荆轲刺秦王”历史剧,引出了一群响当当、硬梆梆的燕赵之士。<br> 燕赵多慷慨悲壮之士,这是历史的事实和史家的公论。田光,樊于期,高渐离,特别是荆轲,这一个个名垂竹帛的侠士身影,如一道道掣电,在飞驰的马蹄后激起一串串雷鸣。然而如果没有一个太子丹,蓟城何以能出现惊天闪电,燕赵大地又何以能响起动地轰雷?<br> 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发生在秦灭燕的前夕。为阻止秦的东进之势,太子丹的太傅鞠武引他见名士田光,田光荐其侠友荆轲于他。在太子丹的重托下,侠士荆轲携樊于期之首毅然渡易水西去刺秦王。荆轲在易水之滨告别太子和诸送行者时,在高渐离击筑伴和下高唱一曲悲壮的离别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仅令在场的送行者热血沸腾,而且使后人一直感念不已。<br> 一旦秦皇马角生,燕丹归北送荆卿。 <br> 行人欲识无穷恨,听取东流易水声。<br> (唐·胡曾《易水》)<br> 图穷匕见,荆轲行刺未遂,血溅秦廷。然而即使他如愿刺杀了秦王,太子丹又能有回天之力吗?但是太子丹和他的侠友们一个个英勇不屈地为国就义,那种忠贞不渝的精神,那种肝胆相照的品格,却足以使后人仰慕了。<br>  历代歌颂荆轲的诗文很多,许多高手也都写有佳作。东晋著名的田园诗人陶渊明的五言古诗《咏荆轲》,娓娓动听地叙述了荆轲刺秦王的整个故事 。“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以简洁的语言,在《于易水送人》一诗中,留下了深沉感叹:<br>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br> 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br>  明末抗清志士陈子龙,也在《渡易水》诗中抒发了一腔悲愤之情:<br> 并刀昨夜匣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br> 易水潺湲云草碧,可怜无处送荆卿。<br>  从幽州台的歌吟,到易水畔的追念,形成了北京史诗中最古老的篇章。 </h1> <h1> 秦、汉、五代之后,北京再度变得光艳起来。但这一次装点北京并使之再度焕发青春的不是汉人,而是从东北雪原和西北大漠扬鞭而来、勒马于此的少数民族。面对“蓟城”这座中原古都,来自北方的牧马人最初也许有点眼花缭乱,忐忑不安,但很快就适应了远比他们先进、完善的文化和生活方式。<br> 东控辽东、西连三晋、背负关岭、瞰临河朔的幽燕之地,不仅是北部游牧文化与南部农耕文明的地域分界点,而且也是塞外少数民族与中原汉民族王朝为争夺天下的必争之地。这里既是塞外民族南下征服中原的起始站,又是中原王朝抑控或征战游牧民族的桥头堡。<br> 作为黄河文化的窗口、中原安全的门户,北京总是最敏感、最迅速地感受到政治气候的晴雨和军事形势的胜败。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燕昭王就看到了这一点,秦始皇也看到了这一点,古代的政治家、军事家,都认识到保卫北京对于中原和中国安全的极端重要性。为防御北方匈奴等少数民族的骚扰,燕、赵、秦各国都在北部修筑了高大的城墙。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征用数百万役卒,将三国长城连接起来,修成了一道“起临洮,止辽东,延袤万余里”的长城。长城经历代不断维修,至明代,完成了留于今日的西起嘉峪关、东达山海关的万里长城。<br> 长城万里,北防匈奴,秦始皇对保卫黄河流域文化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功不可没。当清末维新运动领袖康有为站在明代在居庸关、八达岭的长城城关时,不禁缅怀起秦始皇的伟大功绩,颇称公正地赋下二首《登万里长城》,其中一首曰:<br> 秦时楼堞汉家营,匹马高秋抚旧城。<br> 鞭石千峰上云汉,连天万里压幽并。<br> 东穷碧海群山立,西带黄河落日明。<br> 且勿却胡论功绩,英雄造事令人惊。<br> 长城是震撼世界的最伟大和悠久的古代工程之一,它的存在,不仅使人类文明多了一个奇迹,而且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饱赏眼福、追溯二千年历史的机会。北京郊外居庸关、八达岭以及慕田峪的长城关口,以高峻的城堞、古老的烽火台和“平临星斗三千丈,下瞰燕云十六州”的雄伟关山,成为人们的必登之地。<br> 从北朝至五代五百余年间,战乱不息,北京当然不得安宁。隋炀帝三次征讨高丽,唐太宗东征辽东,北京曾是数百万大军的集结之地。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北京又成为“安史之乱”的发难地,权倾范阳、平卢、河东三地的节度使安禄山,从范阳(今北京大兴、房山与河北涿县一带)举兵作乱,率叛军南下攻入洛阳,建都称帝。继安禄山之后,史思明割据范阳郡,自称皇帝,改范阳郡为燕京,以燕京为基地,分四路南下,攻下东京。“安史之乱”虽然被唐朝廷艰难地平息下去,但大唐帝国从此也就走上了穷途衰路。<br>  每当中原朝代从兴转衰之际,也正是北方民族入主华夏之时。唐朝的衰落为辽宁北部游牧民族契丹的兴起提供了极好机会,幽燕之地也因此被推上了历史的焦点。令契丹统治者喜出望外的是,他们居然在无需大动干戈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燕京重镇。原来是一个无耻之徒石敬瑭帮了他们的忙,他在契丹支持下灭后唐,建立了后晋小朝廷,而他的回报是以父礼奉侍契丹统治者,并把燕京和云中(今大同)两地区的十六个州县割给契丹。契丹政权升幽州为陪都,称南京,在契丹正式改国号为大辽后,辽圣宗改称南京为燕京。北京开始了一个从军事重镇向政治中心的过渡时期,伴随而来的则是一次新的民族融合。 <br>  由于燕云十六州的丧失,北部大辽成为宋朝心腹之患。宋太祖赵匡胤虽有收复燕云之志,却无实现宏愿之能。979年,宋太宗率宋军与辽军大战于高梁河(今北京阜城门外玉渊潭一带),宋军损兵折将,宋太宗逃至涿州,坐骑均失,只得借驴车逃遁。七年之后,宋朝出动三十万大军再次伐辽,但又一次以败北而告终。赵匡胤在开国之初以“杯酒失兵权”之策为自己构筑了一个帝座的保险箱,却不惜让大宋帝国变成了一个积弱积贫的纸老虎,在历史上欠下了一笔难以勾销的孽债。此后,宋朝只能在河北平原挖防御沟,联通水系,抵御辽骑兵南下,再也无力北伐了。<br>  当东北松花江流域的女真族建立的金国灭辽之后,北宋朝廷以极大的代价收回了一座破烂不堪的燕京空城,并改燕京为燕山府。然而不到两年,燕山府复又落入金朝之手。靖康之变宣告了北宋王朝的死刑,金国海陵王完颜亮于贞元元年(1153年)正式迁都燕京,并改燕京为中都。完颜亮和以后开创金朝全盛期的“小尧舜”完颜雍,受汉文化影响较深,对汉族帝王生活非常向往,处处效仿。迁移中都之后,除兴建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外,他们还大建皇室宫苑。钓鱼台、玉渊潭、北海公园,还有那默默地与卢沟桥一同走过千年的众多石狮子,都是当年留下的历史见证,金中都时代可称作是北京地区皇家园林的奠基时代。这是发生在北京的又一次民族融合,融合的对象是女真人。</h1> <h1>  然而,中都城从扩建到败落的起落过程,只有六十余年,因为金政权很快就被蒙古族摧毁了。中统元年(1264年)八月,对中原文明颇有了解和仰慕的元世祖忽必烈,下诏以燕京为中都,作为陪都。至元八年(1271年),忽必烈定国号为元。次年二月,忽必烈改中都为大都,并毅然决定将都城从上都开平迁此。从此,北京中止了在古都圈外的徘徊,跻身于中国大古都的行列,取代了长安、安阳、洛阳、开封、南京和杭州的地位,一跃而成为中国这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政治中心。</h1><h1> 成了北京新主人的蒙古人,不仅与汉民族相融合,而且对汉文化作了继承和发展。元朝统治者对大都的建设可谓不遗余力,例如治理琼华岛,兴建以琼华岛为中心的宫苑;兴修金口河、金水河、通惠河等水利漕运;修筑白塔寺、护国寺、柏林寺、白云观、城隍庙等宗教建筑,新建国子监、孔庙、司天台(即观象台)等文化科教建筑。忽必烈采纳大臣们的建议,决定废弃旧城,以琼华岛为中心,另建新城,这就是著名的元大都城。元大都城基本上实践了《周礼·考工记》的古都理想规划,即“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在建筑中体现了皇权至尊无上的思想。新建的元大都是当时世界上最辉煌的城市,被意大利旅行家马可· 波罗赞誉为“设计的精巧和美观,简直非语言可以描述”。</h1><h1> 历史不应忘记辽、金、元各朝中那些具有远见卓识的帝王将相和知识分子,如果没有他们的鼓动和推动,民族融合的过程也许就不会那么顺利和成功。奉旨守南京达十六年之久的辽太祖之孙耶律道隐,幼时曾为洛阳僧抚养,是耶律氏中接受过中原文化的一个典型。金朝的完颜家族,熟谙汉文化的绝非一二人,其中包括海陵王的皇太子完颜光英,金世宗完颜雍,金章宗完颜璟,大臣完颜守贞、完颜承晦,文学家完颜永成,完颜璹等。</h1><h1> 元朝就更不一般了,著名道士丘处机和开国大臣刘秉忠,曾分别作为元太祖成吉思汗的谋士和元世宗忽必烈的辅佐,大臣耶律楚材、大臣杨惟中、杰出建筑家也黑迭儿、理学家许衡都是在朝廷推广中原文化的代表人物。而在这一时期,大都孕育了伟大戏剧家关汉卿、王实甫、杰出数学家朱世杰、剧作家马致远,为这座在少数民族治理下的都城增添了一轮艳丽的光环。</h1><h1> 不过有一个例外,南宋末年的一位丞相文天祥却拒不与外来的元朝政权合作,他在大都被囚禁四年,并在柴市口(即今菜市口)为忽必烈所斩杀。就民族融合的角度说,他似乎未能与时俱进;然而从民族气节和传统美德的意义说,他是一位杰出的民族英雄。他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已经成了激励和感召过多少志士仁人的千古壮语。为祭祀这位南宋抗元英雄,在北京留下了一座文天祥祠。 </h1><h1> 朝代的不断更迭,促进了民族的不断融合,也推动了北京的不断发展。</h1><h1> 在各个民族的共同维护和不断建设下,北京愈来愈亮丽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