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我开始懂事了,这种"懂事"像春天的第一场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我干涸的心田。学校的红砖墙上,爬山虎的嫩芽正试探着伸出触须,就像我心中那些朦胧的念头,小心翼翼地探向未知的领域。</p><p class="ql-block"> 女人的概念突然在我脑海中有了重量。她们不再是教室后排模糊的影子,而是带着某种神秘光环的存在。我时常盯着前排女生晃动的马尾辫发呆,那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随着她们翻书的动作轻轻摇曳,像是有生命一般。我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随着这些发梢,直到它们消失在教室门口。</p><p class="ql-block"> 最让我困惑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把"女人"这个抽象概念和身边具体的女孩联系起来。虽然她们穿着统一的蓝布衣裳,梳着相似的发型,但每个人走路的姿态、说话时嘴角的弧度都变得格外鲜明。小芳总是用左手托着下巴听课,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圈;丽萍笑起来会先抿一下嘴唇,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这些细节像被放大镜聚焦一样,清晰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但是她们不是我眼中的女人,虽然我逐渐开始喜欢她们,关注她们的一言一行,甚至还想和她们混在一快,可她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没有看清她们一个人的面孔,仔细想起来我远在一中的同桌李梅,她出现在我眼前的影象还不如我身旁的女孩的清楚,她和她们一样,想起来是一群女孩,过去了一个个无影无踪,再来时,前呼后拥争先恐后象接受检阅一样一伙一伙从我眼前经过。她们只是女孩,不是女人,她们身上看不出一点生小孩女人的迹象,她们在我的脑海里只有女孩的身影没有女人的身体。</p><p class="ql-block"> 不管女人还是女孩,我们必定开始了生生男女共同成长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p><p class="ql-block"> "又在发呆?还不走,"王大力站拍了拍我一下,我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前排女生背影的时间太长了些。脸上突然烧了起来,我慌忙低下头,假装在课本上寻找什么。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教室都能听见,手心沁出的汗水把作业本的边角都浸软了。</p><p class="ql-block"> 放学路上,女生们三五成群地走着,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我放慢脚步跟在后面,耳朵捕捉着她们谈话的只言片语。她们讨论着新上映的电影,交换着从《大众电影》杂志上看来的明星照片。我多想加入她们啊,可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她们像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而我只是一只灰扑扑的蛾子,只能隔着距离仰望她们翩跹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夜里躺在床上,那些白天的画面会在黑暗中格外鲜活。我试着回忆一中同桌李梅的模样,却发现记忆中的她比眼前这些女孩更加模糊。她们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我脑海中只留下朦胧的白色光晕。唯一清晰的是她们身上飘来的肥皂香气,混合着些许汗味,在初夏的教室里发酵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听说张建军和孙喜梅好上了!"课间休息时,王胖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滴沸油溅进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男生们立刻围成一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p><p class="ql-block"> "真的假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不是上周才被班主任叫去谈话吗?"</p><p class="ql-block"> "千真万确!"王胖子信誓旦旦,"我表弟亲眼看见他们在后操场的小树林里......"他故意拖长音调,两根食指暧昧地对在一起。周围的男生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p><p class="ql-block"> 我下意识地望向教室前排。孙喜梅正低头写着什么,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发梢随着书写的节奏轻轻摆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赶紧移开视线。</p><p class="ql-block"> 这些流言像春天的柳絮,飘得到处都是。就连平时最文静的女生也会在课间窃窃私语,然后红着脸跑开。男生们则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把每个细节都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现在管它鱼塘有没有鱼扔两块石头不见鱼也能见水花。整个班级弥漫着一种奇特的躁动,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生长。</p><p class="ql-block"> 直到那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我们班两对男女同学骑自行车结伴去郊区午子山顽,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这件事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滔天巨浪。</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走进教室时,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所有人都低着头,翻书的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那四个同学的位置空着,像四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其中那个女生的座位,桌面上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桃酥,包装纸上沾着些许口红印。</p><p class="ql-block"> 下午他们回来时,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四个反而比平时更亲密了,课间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仿佛这场风波给了他们某种特殊的联结。我远远地望着他们,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酸涩感。那女生今天扎了条红丝带,在灰扑扑的衣服衬托下格外鲜艳,像雪地里的一朵红梅。</p><p class="ql-block">我们感到天被捅破了,人人声色悄然谈虎色变,好象自己做错了事,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死劲的看书,彼此心照不宣有意躲避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大家第一次遇到这事,只能脱身世外静观其变,表面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见面点头打招呼的礼节都省了,教室里装了一群互不相识佰生人。</p><p class="ql-block"> 我的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羡慕心里吃不准,我是不敢做出这种大事的,想想都怕,别说付诸行动,她们敢做敢为是了不起的壮举。我自己到是相形见拙,天天只会冥思苦想,见到女孩躲的远远的连句话都不敢说一句,甚至我们家邻居女孩都不敢搭理,别说成双成对走到一块!</p><p class="ql-block"> 祸不单行,事不走单,我们年青的女班主任,调离了我们学校。从高年级传来的消息是把男生带到了宿舍,是男女问题,女的就是破鞋骚狐狸。</p><p class="ql-block"> 见不到班主任真有点遗憾,不知道她有什么魔法,她身上有种我十分喜欢的东西,是种味道但又不能吃看不见,她身体鼓鼓囊囊前突后圆把衣服撑的紧紧的,周身散发着让人捉摸不定气息,使人留恋忘返无法摆脱老想多看几眼,再看我们同学身体太单薄了松松垮垮,没有一块鼓起来的地方,象块薄地里一株细小的花枝在含苞待放的征程中默默地前行,她们身上没有班主人身上无法抗拒的力量,她们没办法和她比,身旁的女孩她们没有这个味,无法勾起我对女人身体的幻想。</p><p class="ql-block"> 我却莫名地想起她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她总是穿着熨得笔挺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蝴蝶胸针。当她俯身查看我们的作业时,发丝间飘来的雪花膏香气会让我心跳加速。有一次我走神被她抓到,她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拽到讲台前。那一刻,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我的视线正好落在她起伏的胸口,白色衬衫下隐约透出胸罩的轮廓。那一刻的羞耻与兴奋像电流般窜过全身,至今想起仍会让我耳根发热。</p><p class="ql-block"> 现在她走了,带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消失在校园里。我望着她空荡荡的办公桌,上面还留着几道指甲划痕。一种奇怪的失落感笼罩着我,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班主任被调离,一件和我无关的事,却让我开始走向犯罪的深渊。</p><p class="ql-block"> 那个闷热的午后,我无意中撞见了更衣室的门没关严。透过缝隙,我看见生活老师背对着门正在换衣服。她褪下汗湿的衬衣,露出光洁的后背。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斜射进来,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当她弯腰时,两瓣饱满的白花花的大屁股突现在我眼前。</p><p class="ql-block"> 我的呼吸停滞了。那画面像烙铁般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接下来的几天,每当我闭上眼睛,那片雪白!就会在黑暗中浮现,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开始做奇怪的梦,梦里有无边无际的白色波浪,我在其中沉浮。白花花的大屁股在我眼前开始不停地愰动,一次次想抹掉却象拈上蛛丝越动缠绕的越紧,让我无出逃离出来,我开始浮想联翩,无休止地想到女人脱掉衣服一团团白花花的肉体,在沙滩上在田野里在花簇中不停地扭动该是多么美妙呀!我若能亲手拧一块下来,放到嘴里唅着该多好呀!好几天,我的脑子里老是回荡着这一幕,从此,女人的身体深深地烙进了我的心灵。</p><p class="ql-block"> "我是不是变成流氓了?"这个念头让我寝食难安。我试着用冷水洗脸,用力背诵数学公式,甚至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可那些画面还是会不期而至。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些"罪恶"的幻想,就像期待一场隐秘的盛宴。</p><p class="ql-block"> 我感觉到这是一种罪恶附体,因为装进我身体的是破鞋老师的味道和我偷窥了女人白花花的大屁股的后果,这种来路不明偷偷摸摸产生的东西肯定不会好,让我的身体着了魔,就是一种罪过。</p><p class="ql-block"> 更大的罪孽还在后面,母亲的癫痫病犯了倒在灶台边,滚烫的米汤洒了一地。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发丝间熟悉的头油味让我鼻子发酸。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她换药。我推门进去的瞬间,看见她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被子外面,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击中了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我像被烫到似的转身就跑。医院的走廊突然变得无比漫长,我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有人在追赶我,我心虚地象贼一样逃离了医院。</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目的在路上走着,我眼前一会是雪白的大腿,一会是妈妈光滑的身体,远比大屁股给我的振憾大多了,我不由地伸出了手去触摸妈妈光溜溜的身体!“呸!你不是人!”我猛然间回过神来,“我在干什么,我竞然向母亲伸出了肮脏的手”。我胆子大了,以前在女人面前我永远是退却,连任何想法也不敢产生,现在不仅满脑子的幻想,还想去动手去行动了,甚至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首先向母亲伸出了黑手。不过,我身旁也没有一个让我敢产生如此行动的女人啊!母亲是我身旁唯一熟悉的女人,她爱护我关心我还能好好保护我,我只能用我唯一的女人产生无法实现的想象,别人我连同样的想象也不敢产生。“不行!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个不要脸的大流氓”。我罪孽深重,我没脸见人!</p><p class="ql-block"> 晚上,我不声不响满脸懊丧地回到家,不得不承认女人的身体灌满了我脑子,白花花圆润的身体总是在我眼前漂来漂去,几次看到母亲扭着雪白的大腿走到我床前,奇怪身体哪去了!好长时间无法控制的舒服也不要了,我的手自觉不自觉地从被子里拿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没有碰触自己。躺在床上,月光像冷水一样漫过被褥。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些冲动从何而来?为什么越是禁止的念头就越有诱惑力?为什么我对母亲的感情会与那些可耻的幻想纠缠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