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昆明:一座被鲜花吻醒的城

海粟

<p class="ql-block">  五月的昆明,是被阳光与花瓣编织的童话。当北方还在春风里试探冷暖,这座城早已被玫瑰的炽热与蓝楹的幽蓝浸透,每一缕风都裹着花香,每一寸光阴都缀满色彩。</p> <p class="ql-block"> 蓝楹:天空坠落的紫云霞。与红粉争艳的,是昆明那场紫色风暴。蓝楹花在五月迎来盛放的高潮,挺拔的枝干举起千万串铃铛般的花穗,将整条街巷染成流动的紫雾。站在天桥望去,蓝楹的紫与春城的蓝在天际线缠绵,偶尔有电动车穿过花雨,碾碎的花瓣像打翻的星河。这般景象,竟让昆明的天空都生出几分羞赧——原来人间自有比苍穹更醉心的蓝。</p> <p class="ql-block"> 玫瑰与月季:春城的红粉双姝。推开昆明任意一座花园的门,便跌入了蔷薇科的盛宴。玫瑰在这里从不孤芳自赏——她与月季这对姊妹,一个炽烈如火焰,一个清雅似水彩。金殿名胜区的古铜殿前,百年树桩月季攀着廊柱倾泻而下,碗口大的花朵染得朱墙如霞;而郊野公园的玫瑰谷,千万株“卡罗拉”红玫瑰在阳光下翻滚成海,甜香浓烈到能醉倒路过的云雀。</p> <br>  昆明人早已参透玫瑰与月季的共生哲学:街头阿婆竹筐里带着荆棘的玫瑰,是爱情最直白的宣言;小区栅栏上四季不休的藤本月季,则是平凡日子里的诗性注脚。当卖花人将玫瑰与月季混扎成一束,你忽然懂了这座城的浪漫——它既敢像玫瑰般纵情盛放,也愿如月季般细水长流。 <p class="ql-block"> 多肉:石头缝里蹦出的精灵。若说玫瑰月季是春城的华服,多肉便是它衣襟上跳动的俏皮纽扣。在这座连空气都饱含水汽的城里,多肉植物却以旱地生灵的姿态野蛮生长——菜市场摊主的秤杆旁蹲着胖乎乎的桃蛋,咖啡馆窗台垂下一帘佛珠吊兰,就连街角废弃的搪瓷脸盆里,都端坐着庄严如菩萨的玉蝶群生。</p> <p class="ql-block">  最震撼的当属郊外的“多肉王国”:斗南花市后的种植基地,万千广寒宫、熊童子、生石花在红陶盆里列阵,晨露在它们蜡质的叶片上滚动,恍若众神遗落的宝石。昆明人侍弄多肉如养猫狗,掐一片叶子便是一段新生命——在这座被雨水偏爱的城,旱地植物反而活成了最恣意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  花园:自然与人文的合谋。昆明的花园从不止于围墙之内。翠湖的水榭被蔷薇爬成花亭,大观楼的回廊悬着三角梅织就的锦幔,地铁站的通风口钻出一丛丛野菊花,而老小区生锈的防盗窗上,十二卷多肉正与鹦鹉藤缠绵共生。这座城的慷慨在于:它把最名贵的兰花种在科学院温室,却让最平凡的玛格丽特开满每户窗台。</p> <p class="ql-block">  当游客举着相机追逐蓝楹大道时,昆明人正蹲在自家天台,给缀化的法师多肉翻盆。阿爷说:“养多肉和过日子一样,土要透气,心要放宽。”此刻,隔壁阳台上月季探过墙头,蓝楹花瓣飘落在他佝偻的背上——原来春城的花事从不分贵贱,所有生命都能在这里找到恰好的湿度与光。</p> <p class="ql-block"><br>  结语:若真要给五月的昆明写一句注解,或许该说:这是一座被鲜花吻过的城。玫瑰是它热烈的唇印,蓝楹是它忧伤的泪痕,月季是晕染的笑纹,多肉是手心的温度,而穿梭其间的我们,都成了误入油画的一笔偶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