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黑的记忆(一)

志杰

<p class="ql-block">摄影:志杰</p><p class="ql-block">文字:志杰</p> <p class="ql-block"><b>波黑</b>的全称是:<b>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b>。2024年9月中旬与赵医生相约而去旅行,今天来写,已经是记忆中的事了。周游世界,我的笔头总是跟不上脚步。走过,路过,腿脚很辛苦,眼睛、耳朵很享受,嘴巴也有美味可尝,如此分工有违公平。精神享受大脑独揽,表达总要麻烦我的手抓枝笔来行云流水。感知感悟保存于脑中是私有,留在纸上即外化了,是传播,是传承就看写成什么样子。</p> <p class="ql-block">我们是乘汽车从黑山进入波黑的。到了两国陆路口岸,不用下车,更不需要检查行李,只是被收去了护照验查,等待十几分钟后便通过了。没有在护照上加盖出入境章,可能电子化处理了,感觉就是简便。黑山与波黑,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两国的民众本是同根同源。一个来自东方的外国人是不那么容易感觉出差异来的。</p> <p class="ql-block">摄于黑山与波黑的边境地区。</p> <p class="ql-block">波黑是多山的国家,地势总的走向南高北低。我们是从该国的西南方向进入,全程行驶在山里。山上林木覆盖率很高,到处绿色葱茏,九月中下旬难见秋意。山里气候多变刚才阴云密布,转眼云卷云舒,倏忽之间又见蓝天白云,沿途的风光旖旎。</p> <p class="ql-block">我们乘坐的旅行车在蜿蜒的山路中前行,车道时常沿水岸而筑,可见山里河道密布,峡谷水流湍湍。旅行车于途中停息,总能遇见淙淙流水。或许我生于江南水乡,天性乐水,每当见到清澈之水心生萌动 ,即兴吟词 《水之本性》于下:</p><p class="ql-block"><b>水本无形,顺势而为,形之自然;水本无色,清则透彻,色映环宇;水本性柔,柔以克刚,无以阻挡。</b>我能拍摄出诗一般的水态吗?努力之中!</p> <p class="ql-block">进入波黑,第一站访问的是黑塞哥维那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b>莫斯塔尔</b>。早就听说过巴尔干半岛是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宗教文化冲突的多发地,有欧洲的火药桶之说。其实,这火药桶就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那里生活着信仰伊斯兰教的波斯尼亚人,信仰罗马天主教的克罗地亚人以及信仰拜占庭希腊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错综复杂,由来已久,一千多年来冲突和战争绵延不断。</p> <p class="ql-block">在奥匈帝国时期建筑的残垣断壁上留下波黑内战的弹孔。</p> <p class="ql-block">到莫斯塔尔,是冲着那座闻名遐迩的古桥去的。到了老城,我们是踏着这座古桥进入老街,当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脚下那桥就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有着重大历史文化价值的古建筑。在街上闲逛时不停地打听那桥的位置。因为,想象中的桥是非常之宏伟,起初的实际印象太过于普通的一座石拱桥。</p> <p class="ql-block">再次来到桥上,我和老赵认真打量起来。史书上记载,公元1557年,奥斯曼帝国苏莱曼一世下令建造是出于军队北进,原来有座木质吊桥不适用了。工程由奥斯曼土耳其著名的建筑师希南的弟子哈伊鲁丁设计,耗时9年竣工。在当时是世界上少有的人工建造的长29米,宽4米的石头拱桥。筑桥的石材采自城南5公里处的穆库沙,据说,造桥的大量石头从开采到运输都是难题。<b>莫斯塔尔石桥</b>建成后直至1993年波黑内战被炮火摧毁,在内雷特瓦河上屹立了<b>427年</b>。我们所见的原址上的桥是2004年按原样重建的,而且把散落河里的原来石块打捞出来重新用上。</p> <p class="ql-block">相传,当年奥斯曼土耳其人称守卫石桥的士兵为“莫斯塔里”(土耳其语),传来传去即变成了“莫斯塔尔”,在斯拉夫语中“莫斯特”是桥的意思,这就是莫斯塔尔石桥称乎的起因。随之,城市因桥得名且扬名于世。由于历史上曾长期受奥斯曼土耳其统治,老城遗留下来大量的土耳其风格的老建筑。石头垒砌的房屋,鹅卵石铺成的路面等等沿用至今。</p> <p class="ql-block">而今,每天来莫斯塔尔老城旅游的人很多。那里保留着具有土耳其风情的街道、店铺、餐馆,以及黑塞哥维那古朴的城门、古堡、清真寺、塔楼和古桥。来此走走,似乎回到了16世纪。</p> <p class="ql-block">在那里,导游和资深的旅友都会说起莫斯塔尔石桥不寻常的往事。桥的右边聚居着信仰天主教的<b>克罗地亚人</b>,而左边住着信仰伊斯兰教的<b>波斯尼亚人</b>。两边的居民因信仰的不同存在着隔阂,历史上不时发生冲突。南联盟解体后,波黑宣告独立,1992年起爆发内战,莫斯塔尔成了重灾区。一座十几万人的城市损毁了5000多座建筑,26000人逃离家园,2000多居民在战争中死亡。随着石桥的重建,希望能摒弃前嫌,饱受战争创伤的城市不再遭受民族分裂之苦。</p> <p class="ql-block">在我的眼里,波黑山多、山谷多,所以桥也多。联想起自己的家乡虽然地处平原,大小河流成网,桥亦多。年幼时,常听祖上说,<b>乱世毁桥,盛世造桥。</b>所以家乡人筑桥有传统,总要搞个仪式祭天拜祖保佑架桥顺当,日后通畅,而且认为造桥是善事,桥工不计报酬。站在莫斯塔尔古桥旁,十分感慨,天下桥的命运如此相同。</p> <p class="ql-block">在波黑内战中打得不可开交的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和穆斯林三大族群的族源,其实是同一的。在古代,由迁徙而来的斯拉夫人同化了当地土著伊利里亚——色雷斯人所形成的。因受拜占庭帝国和塞尔维亚的长期影响,一部分人信奉了东正教形成了塞尔维亚族;另一部分人受到奥地利、匈牙利(奥匈帝国)和克罗利地亚的影响,接受了罗马天主教形成了克罗地亚族;到了14、15世纪奥斯曼土耳其人先后征服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并加速了当地居民的伊斯兰化逐步形成了穆斯林族。</p> <p class="ql-block">现代国家的《宪法》上都会列上一条,宗教信仰自由。我认为,当人们的宗教信仰作为精神领域的追求而不与权利、地位、利益关联时,不同信仰的人相处,是能宽容并和谐相处;反之,人的信仰与名利、地位关联,甚至相捆绑,事情就会变复杂及走向异端。</p> <p class="ql-block">从莫斯塔尔老城返回停车场的路上,瞥见了新城区,已经欧化了,新建的天主教堂即将竣工,高耸的钟楼直冲云霄。城里有许多建筑工地,战后的恢复和重建仍在进行中。有的老建筑的墙上仍然留着弹孔,被战争摧毁的建筑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p> <p class="ql-block">随车离莫斯塔尔渐行渐远,我们的所见所闻进入了记忆程序。在前往波黑的首都——萨拉热窝的旅途中,我们再次驶入大山。在大自然的怀抱就会想起先哲的话语,<b>未被人类破坏的自然是最美丽的</b>。莫斯塔尔历经磨砺,可是流经这座城市的、记忆中的奈雷特瓦河的河水清澈无比,并永不停息地奔向亚得里亚海。</p> <p class="ql-block">我真切地同情莫斯塔尔城历经的磨砺;深深地留恋莫斯塔尔的古朴与沧桑;奈雷特瓦河经久不息地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我,将没齿不忘。人生似水流,本无形,实无踪,朝向大海,不分昼夜,奔腾不息,永无复返……</p> <p class="ql-block"> (待续)</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5年5月26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