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的“西域巴郎子”,—一方嘉吉滩戈壁石人头像随笔

上善若水

<p class="ql-block">  这方阿拉善嘉吉滩戈壁石总让人遐想,亿年的时光棱角已被岁月抚得圆润,像被时光的手掌摩挲过千万遍的羊脂玉。每当暮色漫过天山山脉,斜阳便在石面上镀一层蜜色釉光,花帽的俏色愈发鲜活起来。</p> <p class="ql-block">  喀什老城的巴扎里,见过维吾尔银匠指尖跳动的火焰。他们的錾子凿开白银沉默的肌肤,镌刻出藤蔓般蜿蜒的古兰经文。这块石头额前的白色斑纹让我想起那些跃动的银星——是花帽上绣着的雪莲花瓣?还是老匠人银壶柄端的月光流淌?</p> <p class="ql-block">  新疆和田的老大爷曾说,昆仑山巅的积雪融水最懂玉的脾性。此刻凝望石面若隐若现的眉眼,忽觉阿拉善大漠的砂砾里也藏着另一部《山海经》。褶皱处是游牧人迁徙的路径,纹路里沉睡着古丝路的驼铃。那些年策马经过的戈壁,每一粒砂石都在讲述楼兰新娘遗落的耳环,或是龟兹古国的胡旋舞衣。</p> <p class="ql-block">  石头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西域边疆三十年光阴,让我悟得天地造物的玄机:沙漠终将收容所有流浪的星辰,而石头的年轮里,永远寄存着游子归乡的密码。</p> <p class="ql-block">  2025年5月25日农历四月廿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