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村庄的那个故事(续)

小赵

每当学校树下得钟声响起，班里总会有不一样地声音出现，盼着下课也盼着放学；学校的校钟由每位值周老师负责，如果这节有课，就会从班里派出代表去敲钟，敲钟成了每个孩子期待又渴望地事。 学校大门偏西的地方有一棵古树，树下挂着代表时间的古钟，虽然敲钟时需要拽得绳子比成年人的指头还粗，但依旧阻止不了孩子们对老师钦点敲钟地向往。 沙石路土坑墙，一里一外的校园总是会有说不尽地故事，就如同现在的学校，分着年级的大小，分着职位的大小，分着课组的办公区域；虽然那时候烧得是带有烟筒的炉子，班里会有一片区域放煤，扫地用的是木把扫帚，铁皮簸箕，黑板还是那种两米长可以刷墨汁翻新的黑板，每个班的讲桌上都会有教鞭，深棕色的桌堂里时不时得会有不听话的孩子塞满零食，但那时候没有太多的垃圾食品，吵闹和慢半拍地学校生活还是多了很多保障。 学校放学时，维持着雷打不动地习惯，各个班级都会聚集在离校长室最近的区域听值周老师训话，谁谁班卫生不行，谁谁谁又迟到了，哪哪班下午带铁锹值日...... 尽管那时候教室是红砖瓦房，连教室地也是红砖铺的，窗户的玻璃还有很小的四方块，一到冬天每个孩子都会有从家里拿一些易燃的玉米轴或者苞米叶子，早别人半个多小时到班里生炉子的经历，胸前挂着一把能打开班门的钥匙，面临着被烟筒回烟呛得干咳或者把班里搞得满屋子蓝烟被老师骂的情景，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那时候的自豪感。那种身处没有“硝烟”地攀比环境下，除了比成绩还默默地比着生活技能，生炉子说不上是每个孩子都必须会的技能，但是是每个孩子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那时候，穿着五块钱一双的塑料凉鞋，背着不符合年龄的绿军用书包，家里针线活好的父母，还会给孩子准备着一双又一双的千层底布鞋，有黑色的，有红色的，有带花的，有带图案的；虽然身上总是穿着富裕人家淘换下来的衣服，袜子有过补丁，衣服上的扣子会在丢了以后换成千奇百怪的形状，但鞋子永远是新的。 学校放学或者放假，只要家里的农活忙不开，就会被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抓“壮丁”：去给你爸妈送饭去，他们在地里中午不回了；你爸浇地没拿手电，送手电筒去；起哇，迟到呀，你爸他们打针角(黄花菜)袋子没带够，送了袋子回家吃饭在念书去；起哇，今放假，跟俺们给地里打针角去，这几天混打，太多了；搭梯子上房顶看看针角干了么，把针角翻翻；甭看电视了，有啥看的，跟俺们给地里绑柿子恰；今收柿子和辣椒的来里，把衣服换换给地里摘柿子辣椒恰，不了俺们忙完人家也走了，人多了快...... 后秋收秋时，为了借用别人的车拉自家的玉米，总会招呼很多人到地里帮忙撇玉米，然后装在袋子里，等人家的车闲了来自家地里了，在一袋一袋的装人家车上，半大的孩子除了撇玉米，还得装袋子。每个农忙的季节，不管是富裕还是贫困家庭的地里，总会有孩子们的身影在，是经历更是每个孩子不可缺地成长过程，这个过程虽说可长可短，但足以说明农忙时人手有多么地短缺。 推开矮小的街门，院子里除了玉米还是玉米，搬个板凳和爷爷一起堆玉米墙，拨玉米棒上残留的玉米叶，耳边传来父亲翻玉米累到大声喘气的声音，家里还有母亲拉风箱做饭地风箱声；被农忙和一日三餐交织地日子，在当下的年代，是生活的源头，也是朝前奔得劲头。 生活就像水渠里的水，流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像当年走着石子路上学，吃着一两毛的冰棍，进不了家翻墙头，看着黑白电视帮父母拉风箱，看着父母在老大的铁锅里做着美味佳肴，可能是面，是糕，是粉，也可能是玉米面拿糕，擀得跟纸片一样的油豆面... 如今，电锅代替了需要生火的大铁锅，超薄彩电代替了黑白电视，人手一部的5G手机代替了电话，代替了书信，代替了见面，代替了围炉煮茶地唠嗑，台灯电灯七彩灯代替了过去需要点燃的蜡烛烛台...... 想起小时候趴在蜡烛下写作业地情景，帮母亲买盐打酱油的事，可以用五毛钱端一块豆腐，三块钱吃一碗粉条，骑着和身高齐平的大二八帮父母磨面；虽说顽皮捣蛋，但那时候真的很纯洁开心，并不像现在比的是吃、比的是穿、比的是谁的高级谁的贵。 生活说到底终究是只有未来可描绘，就如同前辈所说：乡村振兴是一个时代话题，实现乡村振兴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由之路，集小成大，连点成片，实现村子居住规模化，改善居住条件，改善传统地生活方式，是等待也是期盼。 村庄到底能不能拆，让我们细数着年代地变迁，静待他日的音信；只愿处在潮流当下的我们，别忘了纯粹地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