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 登山 打球

彭勇

作者：彭勇

乍一看题目，类似说“风、马、牛”，其实万物关联、万事融通。

2017年的夏天，朋友介绍我认识了蔡骁凤老师，蔡老师六十多岁，身材高大、爽朗大气，威严中含着智慧、慈善里透出坚毅。蔡老师是八十年代当工人时从吉安考入首都师范大学，全国首届书法专科班，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退休后蔡老师在全国做公益教书法。

我斗胆地说道：“我喜欢打篮球，虽然不懂书法，但感觉书法运笔和投篮是相通的，都要运用意念——意在笔先，则线条、结构、布局到位；意在球先，则投篮稳定而精准。”蔡老师听完后很惊喜：“诶，不错，有悟性！”当即同意我随朋友一起跟她学书法。

开始坚持写字也是很难的。意把不住手，手把不住笔，笔把不住墨和纸，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有长进的。自己不满意，几乎丧失信心，几度要放弃。 好歹坚持下来，慢慢地有一笔两笔满意的，后来有一字两字满意的（当然在老师和内行人眼里还是很幼稚的）。

就这 样，一直都在训练意念和手、臂之间的配合，至今算下来练书法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慢慢地发觉了书法的美：线条的美、结字的美、篇幅的美、气度的美、表达的美、抒发的美，真是气象万千！同时感觉到书法博大精深，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峰，没有人能轻轻松松登上一个小山 头！

这样想来，忽然就理解了登山者———那群极少数的人，把登山作为一项运动，作为一项事业，作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追求，把登顶珠峰看作是无上荣耀。虽然成功登顶者屈指可数，但攀登者永远不会停下他们的脚步，他们挑战自然、挑战自我、挑战人类的极限。这是勇敢者的事业，是征服者的追求，是独善者的苦旅，也是英雄豪杰在一览众山小后，才能领略到的风光无限的快感和自豪。

这样的联想，在不经意间激发了练习书法的斗志，激发了很大的兴趣。

前几天与“十里芳菲”创始人张蓓聊到书法。蓓总是一位漂亮、优雅、智慧、干练的女人，她指着产品包装盒上的品名“大象六藏”四字，谦虚地说是自己免为其难所题。我十分惊讶，张蓓的书法还非常好，极有功力，让人肃然起敬！我说，书法和投篮都要反复练习心与身体的配合协调，功夫到了，就会水到渠成，投篮、写字自然就来了。张蓓对“自然就来了”的说法很赞同，也许是认为，书法是刻意不来的，功夫不深不来，体悟不透不来，没有表达更是出不来的。

书法道行深浅是看得岀来的，就象各个山峰的海拨高度是摆在那里的，唬弄不了人。

前几年，我在学习书法的同时练习打篮球。象我们五十上下年纪的同志打球，一开始是为了出出汗。象书法“意为笔先”的训练一样，我琢磨着“意念投球”，经过两年的反复训练，球技大有长进，中投命中率大幅提高，而且越来越稳定，投射出许多令人赞叹而自己也很满意的好球，在圈内竞被公认为“中投王”（我们这级别），按行话讲是“不可小觑的一个点位”。这种球技与年龄逆生长的情况，令许多熟悉我的同志们都感到了困惑。还有偶尔的巧妙配合、快攻上篮、迎面投射、绝杀翻盘等等，我也越发感受到篮球的魅力。

世上并没有多少人选择登山，绝大多数人学书法、悟书道、打篮球不能期望成名成家，但这些开启了人生一段神奇而艰难的求索路，打开了一个内心丰盈瑰丽无比的新天地！她能灵动了你的眼、沉淀了你的心，开悟了你的智，依靠了你的情。

如果我是书法教师，我要带领学生去登山，去体会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艰难和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快意满足；

如果我是篮球教练，我一定要求球员同时练习书法，练习心意与身体四肢的协调配合，练习精准度和稳定性；

许多运动和技艺，如足球、排球、拳击、舞蹈、雕刻、绘画等等与书法和篮球运动类似，越是不确定性，越极具魅力，越需要反复练习心意的表达。缺乏想象力或想象力不够，在文化艺术中很难达到高度。

现代社会不确定性是常态，抓住事物本质，学会融会贯通，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