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在水中鱼儿乞》——儿时忆趣（五）：河塘摸鱼 影像：网络 文编：劲松 二零二五年 五月二十五日

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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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河塘，向来是孩子们的天堂。水不深，不过及腰，却足以消暑。岸边的柳树垂下枝条，在水面划出几道涟漪，便又懒洋洋地缩回去了。

我们几个孩子，脱得赤条条的，扑通扑通跳下水去。水花四溅，惊得几只青蛙慌忙逃窜，蹬着后腿，在水面划出长长的波纹。水是温热的，太阳晒了一上午，早已褪去了清晨的凉意。

摸鱼，原是要静悄悄的。可孩子们哪里耐得住性子？先是装模作样地屏息凝神，不一会便互相泼水嬉闹起来。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落在皮肤上，又很快蒸发，只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二牛忽然“嘘”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水面。果然，一条鲫鱼的背鳍露出水面，划开一道浅浅的水痕。我们顿时安静下来，蹑手蹑脚地向那方向围拢。鱼儿似乎察觉了危险，尾巴一甩，潜入深处去了。

“都怪你，动作太大了！”小蛮埋怨道。

“明明是你先搅起的水波。”二牛不服。

争执间，那鱼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只好重新散开，各自为战。我蹲在水里，双手张开，像一张网，等待鱼儿自投罗网。阳光透过水面，在河底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小鱼从指缝间溜过，滑溜溜的，捉它不住。

忽然，我的脚底踩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心中一喜，以为是条大鱼，忙弯腰去抓。捞起来一看，却是半截腐烂的木头，裹着滑腻的水藻，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我懊丧地将它扔回水中，溅起的水花引来同伴们的哄笑。

日头渐西，我们的收获却寥寥无几。只有二牛捉到两条巴掌大的鲫鱼，用柳枝穿了鳃，提在手里炫耀。鱼鳃还在张合，鱼尾无力地摆动，鳞片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回去的路上，我们浑身湿漉漉的，短裤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二牛的鱼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柳枝断了，鱼掉在地上，扑腾着。我们手忙脚乱地去抓，却只抓到满手的泥。那鱼竟借着这一扑腾，滑进了路边的水沟，转眼不见了踪影。

二牛愣在原地，我们却大笑起来。笑声在夏日的黄昏里传得很远，惊起了稻田里的一群麻雀。

其实，有没有鱼，又有什么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