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间： 2025年5月9日</p><p class="ql-block"> 地点：老挝·琅勃拉邦</p><p class="ql-block"> 晨雾还未散尽，我和李踩着露水走出酒店。这是我们在琅勃拉邦的最后一天，离导游来接还有两个钟头。拐过一条种满鸡蛋花的小路，忽然听见孩子们的笑声。</p><p class="ql-block"> 声音是从一片开阔的空地传来的，那里没有围墙，只有几株低矮的灌木随意地标记着边界。凤凰树火红的花冠下，一条被踩得发亮的小土路蜿蜒进校园。没有大门，没有警卫，只有阳光和风自由地进出。我和李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踏上了那条土路。</p> <p class="ql-block"> 校园比想象中还要简单。红土地被扫得干干净净，几排平房围出一个操场。十几个孩子正蹲在露天餐桌旁吃早饭。塑料碗里盛着白米饭，配着一小碗清汤。一个小男孩发现我们，立即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伙伴。很快，十几双黑亮的眼睛都好奇地望过来。</p><p class="ql-block"> "萨拜迪——"我试着用老挝语问好。大些的孩子立即回应，小些的则害羞地往伙伴身后躲。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褪色的T恤、过大的衬衫、手工缝制的碎花裙，只有脖子上的红领巾整齐划一。几个光着脚丫的孩子随意踢着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散落在红土地上。</p><p class="ql-block"> 操场边的秋千架没有围栏，三个男孩正比赛谁荡得更高。木制的秋千发出吱呀声响，他们的笑声随着风飘向远处的田野。另一边，几个小女孩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格子，正在玩跳房子，粉笔线一路延伸到草坪边缘，仿佛整个自然都是她们的课堂。</p> <p class="ql-block"> 一位穿红拖鞋的年轻人夹着课本迎面走来，李叫住他："你是老师？"年轻人腼腆地点头，用生硬的中文回答："对，我教初二物理。"他翻开笔记本给我们看，虽然都是看不懂的老挝文，但那些力学的公式却是熟悉的。正说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光着脚跑过来，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我们。物理老师弯腰用老挝语对他轻声说了句什么，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转身又蹦跳着跑开了。</p><p class="ql-block"> 食堂里飘来柴火的气息。砖砌的灶台上架着两口大铁锅，几位系着头巾的妇女坐在矮凳上择菜，黑黢黢的墙壁上挂着竹编的簸箕，墙角堆着整齐的柴火。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踮着脚往水壶里灌水，然后直接对着水龙头喝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教室外的走廊上，整齐地贴着孩子们的作业展示。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见空荡荡的教室里，木制课桌表面布满划痕，但摆放得很整齐。黑板上的粉笔槽里积着彩色的粉末，阳光斜斜地照在上面，粉尘在光柱里轻轻浮动。</p> <p class="ql-block"> 校园一角，几个高年级学生正在打扫卫生。有人扫地，有人擦窗，还有人给菜圃浇水。他们的动作熟练又自然，显然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靠近河岸的青草丛中，一只棕色的小牛安静地伫立着，偶尔低头啃几口草。它和校园之间没有任何阻隔，仿佛也是这里的一员。凤凰树的花瓣不时飘落，像小小的降落伞，轻轻停在孩子们的肩头、发梢。有个调皮的男孩伸手去接，花瓣却随风飞得更远，落在更广阔的草地上。</p><p class="ql-block"> 离开时，我们回头望了望。在这个没有围墙的校园里，阳光已经铺满整个操场，将红土地染成金色。孩子们的身影在光晕中跃动，像一幅生动的剪影。没有现代化的设施，没有严密的安保，这里的一切都简单得近乎原始，却又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p> <p class="ql-block"> 回酒店的路上，我们沿着湄公河岸慢行。不时有摩托车呼啸而过，后座上载着三四个放学的孩子。最小的那个往往夹在中间，紧紧搂着前面人的腰。更叫人惊讶的是，有些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学生，已经能熟练地驾驶电动自行车，书包斜挎在肩上，在坑洼的路面上灵活穿行。他们欢笑着驶过，扬起一阵红土，转眼就消失在街角。</p><p class="ql-block">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鸡蛋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这个偶然闯入的校园晨景，就这样留在了记忆里。那些光着脚丫奔跑的身影，那些对着水龙头喝水的小脸，那些在秋千上高高荡起的笑声，所有这些都在告诉我们：在琅勃拉邦，教育不需要华丽的包装，快乐可以如此简单。</p> <p class="ql-block">校园里的建筑</p> <p class="ql-block">学校的操场</p> <p class="ql-block">幼儿园正在吃早餐的孩子们</p> <p class="ql-block">晨光中的校园</p> <p class="ql-block">学生也系红领巾</p> <p class="ql-block">正在过桥的学生们</p> <p class="ql-block">学校的食堂</p> <p class="ql-block">食堂的灶台</p> <p class="ql-block">食堂一角</p> <p class="ql-block">食堂旁边的水房</p> <p class="ql-block">露天餐桌</p> <p class="ql-block">公告栏？</p> <p class="ql-block">作业展区？</p> <p class="ql-block">教学楼是平房</p> <p class="ql-block">校园一角</p> <p class="ql-block">玩跳房子的小男孩</p> <p class="ql-block">校园一角</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