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游（二）

周志龙

　　亭林园位于昆山西北隅，属于玉山镇。园中玉峰山兀立于江南水百里平畴间，一峰独秀。 1906年始辟地为马鞍山公园，1936年为纪念顾炎武（居亭林镇，称亭林先生）改名亭林公园，占地850余亩。而后改名为亭林园，绿水青山，秀色可餐。

　　亭林园正门前的石牌坊横额上刻有“玉出昆冈”四个大字，源于《千字文》中的典故，即昆山（古称“昆冈”）昆石堪比昆仑山玉，寓意人才辈出。牌坊两侧立柱的对联为：

‌归奇顾怪，峰高文笔毓千秀；

玉润石灵，山名马鞍传万方。

对联由著名书法家周慧珺1992年所书 。“ 归奇顾怪‌”指的是明末清初昆山的两位奇人——诗人归庄与思想家顾炎武（号亭林）。‌“文笔峰‌”指玉峰山顶纪念昆山首位状元卫泾的石笔塔，象征文脉传承。‌玉峰山盛产玲珑剔透的昆石，非玉但洁白如玉。

　　牌坊背面匾额为“一峰独秀”。柱上对联为：

亭亭秀秀，此间洞幽桃源，阁胜翠微；

林林总总，是处莲开并蒂，花结琼瑶。

这幅对联，上下联字首嵌园名“亭””、“林”二字，很是巧妙。且昆石、琼花、并蒂莲，是谓玉峰三宝；山间也曾有野鹤亭、林迹之亭、翠微之阁。

　　亭林园原为几个私家园林，清光绪二十三年（1906年）合并成一个公园，称马鞍山公园。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为纪念乡贤顾炎武，弘扬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精神，马鞍山公园更名为亭林公园。2000年，更名为亭林园。

　　园内的玉峰山，是昆山市内唯一的山。山高80．2米，一峰独秀满山苍翠。山中有石洁白似玉，世称玲珑石。据说，江南才子文徵明曾赞其为“东南第一山”。

四角亭。

　　篆书“玉峰佳处”，是元代名士顾阿瑛在玉峰山东侧修建的一处私家园林，初名“小桃源”。后广邀文人墨客，形成了元代规模最大的文人雅集：“玉山雅集”，并将此园改名为“玉山佳处”。玉山雅集与西园雅集和兰亭雅集并列为中国历史上的三大雅集‌。

亭林园照壁。

背面是古马鞍山图。

也可称“一线天”。

　　唯一亭，又名“方还亭”，1934年为纪念方还所建。方还huán原姓方，入赘后改名张方中，字唯一，中年恢复本姓。方还是近代著名书法家，博学多才名动江南，被称为诗、文、书“三绝”。1901年创办邑内第一所新式学校——樾阁学堂，并发起创建亭林学会。辛亥革命投身昆山光复活动，胜利后被公推为昆山民政长。1906年开辟马鞍山公园，1932年在南京病逝，公葬于亭林公园，建唯一亭，并立石碑于亭中以资纪念。文革中被毁，80年代初修复。

　　拱辰门。拱辰，即拱卫文曲星辰，这个名字大概和昆山出过很多状元有关。这座名字富含书生气的城门在明朝嘉靖年间，为昆山抵御倭患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据《昆山县志》记载，昆山最早的古城墙是宋朝年间的“列竹木为栅”，元朝时改为土城。明朝嘉靖年间，为了防御倭寇、水匪的侵扰，“土城墙”加固成砖墙并进行了扩充，形成“六城门五水关”规模，使昆山城防固若金汤。到1936年，古城墙被拆得只剩下一座拱辰门，保留了一点点游览价值。50年代，年久失修的拱辰门成了“危楼”，被彻底拆除。昆山的古城墙城楼，只剩下一丢丢残基。

　　2019年，新建成的拱辰门在亭林园重新开放。城门依山傍水，成为昆山一道新的风景。但是，守护了昆山五百余年的宾曦门、迎薰门、朝阳门、丽泽门、留晖门，在见证了时代的兴亡更替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新建的拱辰门城墙高10.8米，在城墙上既能看山也能看水，但缺失了当年那座“抗倭亭”。有人觉得重建后的拱辰门全是钢筋混凝土，没有一点古韵。其实，能重建已是不易，有点遗憾也属正常。当年的石刻防务图就镶嵌在城墙脚上。

门洞含春。

　　水门绞关石。水门，既可以作为军事设施起到防御作用，还可以作为水利设施控制水位。在生产力不算发达的古代，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古城墙上，箭垛（也称雉堞）有序凸起，还有一个个方形的瞭望孔。

水厂遗址：双子亭。

　　上天壇，由此开启玉峰山自东向西的登高之路。

　　玉龙壁，三字由上海著名书法家胡问遂书写。壁上的九条龙，每一条均由2米见方的青石雕琢而成，张牙舞爪蟠曲伸舒，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东巖亭，位于玉峰山东侧，依托山势而建，周围奇石嶙峋林木葱郁。

玉宇琼台，却是咖啡馆所在。

　　由玉宇琼台俯瞰，玉龙壁东巖亭都不算高。

　　妙峰塔，俗称子孙塔，高九米，青石结构，七层共镌有神态各异的佛像‌四十尊。‌塔始建于宋治平二年（1065年），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毁，1991年由昆山印染厂按原样重建。妙峰塔比玉宇琼台更高。

　　妙峰塔虽高，一览亭却还要高。亭名取“湖光山色一览无余”之意，说山顶的一览亭可将昆山尽收眼底，那可能是在以前，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

　　玉泉井又称“万人泉”（左图上下），始建于唐代，水质清冽甘甜，被誉为“玉泉圣水”。即使在旱灾年月，玉泉井的水位也无明显变化，泉水取之不竭。如今只竖一块遗址标识石碑，真让人遗憾。

抱玉洞（右图上下）原为梁代慧向禅师石室。寺僧感其开山之功，镂禅师石像于其中。明万历年间刘谐改称抱玉洞，邑人俞允文题字。“文化大革命”中石像被毁。

　　文笔峰，因山上有一座巨大的魁星笔状碑塔而命名，传闻宋孝宗时曾见魁星于此。宋淳熙十一年（1184年），卫泾擢进士第一，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封秦国公。卫泾为官清正廉洁，并以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座右铭。为纪念昆邑第一位状元，在马鞍山西紫云岩上建立此塔。明万历四年（1576年），知县申思科移建笔塔于现址。康熙康熙南巡时曾登上文笔峰，并有诗。（图片为借鉴）。

　　但我在文笔峰文物铭示处仅见此无名之亭，却未见笔状塔。还在疑惑中将此亭认作是文笔峰，真可笑。

　　除军事区域外，文笔峰是玉峰山的最高点。这里山势险峻，却更能俯瞰昆山市。

　　过了文笔峰，便从玉峰山西麓盘桓下山。

　　祖冲之雕像。祖冲之是南北朝时期杰出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祖冲之在南朝时期曾任娄县县令，昆山至今保持了对他的纪念活动，并将3月14日（国际圆周率日）定为“昆山祖冲之纪念日”。

祖冲之的主要贡献在数学，《缀术》一书被收入《算经十书》。祖冲之将圆周率推算至小数点后7位数（即3.1415926与3.1415927之间）。祖冲之在昆山期间参与制定了《大明历》，首次引入“岁差”概念，精确计算回归年长度，这一成果领先世界千年。其发明的“水碓磨”（水力机械模型）现存于昆山祖冲之纪念馆。

　　荷花池。池上的九曲桥将湖面一分为二。导览图上将此桥标注为龙亭桥，但资料显示，龙亭桥在山南步玉峰龙泉瀑布处横跨龙泉涧，是一座花岗石单孔拱桥。龙亭桥原来位于甲子弄河上‌，元至正初年由僧希颜所建。因1992年甲子弄河填没，才被移建至玉峰石牌坊西侧的龙池畔‌。荷花池东边的亭子是牡丹亭。

一朵惊艳，却不并蒂。

　　在龙亭桥的北侧假山间，还有一座名为“潋滟桥”的小石板桥。潋滟桥是一座花岗石单孔小型梁桥，无桥墩，两端石梁直接搁在山涧两侧的山石上，给人一种古朴而自然的感觉。

　　这才是并蒂莲池，毗邻昆石馆。满池绿叶正茂，见花却还要等到七月份。看来，并蒂莲从正仪移植过来并无不适。

　　昆石馆。玉峰山曾经盛产昆石，上品石色白如玉，似雪晶莹剔透，千姿百态十分奇巧，形状无一雷同，具有皱、瘦、透、漏等特点，历来被视为艺术欣赏、案头清供及园林用石的佳品。陆游菖蒲七律有云：“一拳突兀千金值”，说明当时昆石售价已不菲。

　　昆石，又称昆山石、巧石和玲珑石，产于昆山玉峰山，即马鞍山中，系石英脉在晶洞中长成的晶簇体，呈网脉状，晶莹洁白，剔透玲珑，少见大材。昆石嶙峋冰清，体态飘逸，与灵璧石、太湖石、英石同被誉为“中国四大名石”；又与太湖石、雨花石一起被称为“江苏三大名石”。

　　亭林园中的琼花，被誉为“昆山三宝”之一，园内最大的一棵琼花树有 303 年树龄了，堪称“琼花之最”。

　　琼花每年四月中旬开花，花期十天左右。（图为借鉴）

　　顾炎武（1613年—1682年），昆山人，明末清初思想家、学者。居亭林镇，称亭林先生，与黄宗羲、王夫之称清初三先生，加上唐甄合称明末清初“四大启蒙思想家”。顾炎武提出“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后人概括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顾炎武纪念馆。

　　清军攻破昆山城时，顾炎武的生母何氏遭清兵砍去右臂，他的两个弟弟被杀。32岁的顾炎武陪伴嗣母王氏，为躲避兵灾而藏在位于昆山和常熟两县交界处的语濂径。嗣母王氏听闻常熟陷落，乃绝食15天殉国，临终前留下遗言：“我虽妇人，身受国恩，与国俱亡，义也；汝无为异国臣子，无负世世国恩，无忘先祖遗训，则吾可以瞑于地下。”顾炎武深感母训，一生未在清朝担任官职。

　　昆曲博物馆，院落建筑古朴优雅，草木葱郁。昆曲名段《十五贯》和《浣溪沙》等雕塑散落在园中。昆曲原名昆山腔，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戏曲形式。世界三大古典戏剧中，古希腊戏剧、印度梵剧早已杳如黄鹤，唯有中国戏剧尚在。“昆曲”素有中国戏剧的“活化石”之称，是世界古代三大戏剧源头之一。

雕塑：昆曲十五贯。

　　雕塑 “十年不下楼”，讲述了对昆曲诞生有着重要作用的两位戏曲家——魏良辅和张野塘的故事。魏良辅被后人奉为“昆曲之祖”和“曲圣”，是中国古代十大音乐家之一。张野塘善弹三弦，又善唱北曲。嘉靖年间，张野塘获罪谪发江苏太仓。两人从南曲清唱入手，把北曲唱法中的长处融入昆山腔内。张野塘协助魏良辅对太仓昆山一带的戏曲唱腔进行整理加工，用十年时间整合出唱法细腻舒徐委婉的“水磨腔”（即“昆腔”）。两人因共同研究曲律浑然忘我，成为莫逆之交，魏良辅还把女儿嫁给了张野塘。

昆曲昆石，都是昆山之宝。

　　传统的古戏台上，白粉墙黛瓦房总是萦绕着咿咿呀呀婉转缠绵的水磨调。

　　玉峰山牌坊。我没有从此处登山，因而错失了龙泉瀑布和龙亭桥景点。

　　玉樨双亭建于1998年，建筑风格典雅，古朴大方。亭内的昆曲爱好者们正在展现水磨调。

　　罗汉桥原址在昆山集街中段与甲子弄交会处，跨甲子弄河北端，系武康石抬梁式平桥，跨度3米。 桥基由武康石精雕唐宋风格牡丹缠枝莲图案。元至正二年（1342年）该桥始建于甲子弄河上，1992年城区改造时填没甲子弄河，原桥被拆。2000年，将原桥构件按原样移建在亭林园中。

玉峰山前小西湖。

　　千灯古镇位于昆山南部，春秋战国时地属娄邑，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据《吴越春秋》和《玉峰记》记载，吴淞江畔有土墩999个，昆山南面又有一高土墩，为第1000墩，故称“千墩”。1910年（宣统二年）建茜墩乡，1928年改为茜墩镇，1966年更名为千灯镇。这里是爱国学者顾炎武的故乡，也是昆曲的发源地。

　　手机拍攝的导览图，远胜游客中心的纸质导览图。

　　尚书浦，原名为千灯浦，南北走向，北起吴凇江，南达淀山湖，是历代的水上交通要道‌。明永乐元年，户部尚书夏元吉对此水道作了疏拓，彻底解除了这里年复一年的水患，百姓铭感，遂改名为尚书浦。

　　河道两岸的房子白墙黑瓦高低错落，很有水乡特色。

　　恒升桥，位于尚书浦上，是2004年建成的三孔石拱桥。其建筑风格保留了古桥风貌，与周围的古建筑相得益彰。

尚书浦夕照，恒升桥余晖。

　　三桥邀月，是千灯水乡桥文化的精华和缩影。

　　三桥呈“[”形联袂而筑，分别呈现宋、明、清三代的不同特色。-

　　西岸一座小巧玲珑的木桥是鼋渡泾桥，为宋代特色。桥侧是望江楼。

桥下是鼋渡泾。

　　尚书浦东岸紧靠恒升桥的是方泾浜桥，始建于明代。

方泾浜，流入尚书浦。

　　凝薰桥‌，原名“证愿桥”，俗称“混堂桥”，始建于明崇祯十年（1637年），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改名为“凝薰桥”‌。凝薰桥横跨千灯浦，位于恒升桥的南面，也是一座三孔石拱桥，结构与恒升桥一模一样，被称为姐妹桥‌。

　　永福桥，又名“启秀桥”，位于恒生桥的北面，俗称“北大桥”。初建于明天启年间，是千灯镇现存最古老最完整的单孔古桥。拱桥由花岗石砌筑而成，横跨于尚书浦上，高大伟岸，如同千灯古镇坚固的门户。桥栏两侧有祥云状护栏装饰，桥拱上刻有桥名，桥拱旁刻着桥联。南桥联：“一曲长虹，欣看气象聿新，南浦群推儒者冠；半钩皎月，静溯潮流依旧，北风时系古人思。”

　　北桥联：“虹彩耀文明，团团生聚万家，塔影山峰左右袒；龙梁蟠巩固，滚滚源流千载，淞风淀水古今流。”既有悠悠古意，又肃穆端庄气宇非凡。桥名“启秀”，地却有些荒芜，不如恒生桥凝薰桥‌一带人气聚集。

　　尚书浦河东街，南起凝薰桥‌起，北却没能到永福桥畔。这是凝薰桥‌至恒生桥之间的廊道，左侧饮食商铺连绵不断。

　　恒生桥至永福桥之间的廊道，烟火气要差些。

　　河东街的对岸并不是河西街，而是南大街和北大街。尚书浦西岸，从凝薰桥‌到恒生桥是南大街，但南大街不是一条街，而是上下左右一片街。

　　西岸从恒生桥到永福桥之间是北大街，街区并不复杂，只是越往北越萧条。

　　千灯的明清石板街在尚书浦西岸，南北贯穿古镇，并连接各支路，全长1500米，主干街道长800米，由2072块长2米、宽50厘米的长条形花岗岩石板精心铺设而成，被誉为“三里石板街”，。自南宋以来，这条石板街历经多次修缮，至今仍保存完好，是江南古镇中历史最悠久、质量最佳、保存最完整的石板街。石板下面的下水道与古镇各处的河埠、河滩相连通，石板街上从不积水。

　　徐福纪念馆位于北大街，最初是一座古宅，维修开放后改为徐福纪念馆‌。纪念馆共两进，第一进是一座门楼，随后进入天井。

　　天井中矗立着徐福的塑像。徐福是秦朝方士，公元前210年奉秦始皇之命率数千童男女及工匠和五谷种子东渡日本，成为有史记载的东渡第一人。

　　第二进是一个两层楼结构的展厅，以图片及实物展示了徐福东渡与千灯之间的关系。

‌ 真没想到，徐福纪念馆的后院竟然是秦望山遗址！吴寿梦时（公元前585年－前561年）海寇经常来骚扰，人们就在千灯浦西的秦柱山上建烽火楼屯兵守卫。秦柱山不过是高不足二寻（注：古长度一寻等于八尺）广不满一亩的土墩，是千墩之一。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第五次出巡（公元前210年）时曾登临千墩秦柱山（又名望海山）的烽火楼祭海，祈求获得长生不老药。因而秦柱山改名为秦望山。乾隆年间挖取该墩泥土建通裕社仓，嗣后民间建房均在此墩取泥，至解放前夕山已无迹。2003年，恢复旧貌。

　　秦代李斯曾经撰写过秦柱山碑文，后留存于《淞南志》记载中，但如今此碑已不可见。

　　公元前221年，徐福在北方海港起航后，到达吴地千墩集结休整。之后借长江水流和西南季风，乘潮水将船队冲向东海，成功东渡日本。徐福东渡，比唐代鉴真和尚东渡早近千年，比明代郑和下西洋早1600多年，比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和麦哲伦绕地球航行早1700年。之所以徐福纪念馆设在千灯，是因为有徐福东渡从千灯启航一说。《淞南志》记述了千墩曾有的古港旧景：“凡海舶之市易往来者，必由此而转向西，过昆山，抵郡城之娄门。”

　　余氏典当也在北大街，毗邻徐福纪念馆。始建于明末清初的徽商余氏老宅，千灯人称它为“典当里”。余宅是华东地区保存最大而且最完整的古建筑群，有“中国第一当”之称。

“余氏典当”原来有7进，现存五进，前后左右构成“亚”字形“走马楼”，有大小房屋120多间，千灯人称它“迷楼”。

　　柜台里有两位人物的蜡像，趾高气扬的是店小二，板着脸的就是朝奉先生了。 “徽州朝奉”在历史上被认为是掌柜。据说，赵匡胤南下平定徽州时，徽州人箪食壶浆夹道相迎。赵匡胤停车对大家说：“多谢汝等朝奉（奉献）!”但徽州人理解为皇帝圣旨口谕封他们为“朝奉”，于是纷纷以“朝奉大夫”自居。

　　第一进东面为店铺，四开间门面，经营茶杂山货。西面四开间为典当铺，是整个典当的头埭，也是收兑典物的场所。典当的柜台很高，1.8米以上，上面设有栏杆。

　　典当业是徽州商人林、茶、木、典四大行业之一。鼎盛时期的徽州典当行遍布全国，行业中甚至有“无典不徽”的说法。

　　典当者递上物品时，就听凭店小二居高临下吆喝开价。“虫吃鼠咬，光板无毛，破衣烂袄”等是他们惯用的专业术语，把好东西也说得一文不值，以此来压低价钱。古时候有“穷死莫去当，屈死莫告状”之说，去典当的多数是穷途末路的人或其他应急者。

　　第二进是明厅“立三堂”，也是这个建筑群的全称。“立德、立信、立义”是余家的宗旨。第三代余国柱高中进士，官至刑部主事。其父余尚德感慨之余写下了对联：“创业固难我祖父克勤克俭，守成匪易尔子孙其慎其谦”，用来告诫子孙。

　　第三进是大堂楼，楼上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楼下就是主人招待贵客的厅堂，相当于现代的客厅。

　　客厅中堂挂的这幅对联是余震元挥毫所题：“生平所学唯四字，终身可行有一言”。“唯四字”是“忠、孝、仁、义”，“有一言”指先祖教诲。

　　第四进小堂楼，楼上是子女的住房，楼下是个餐厅。

　　餐厅内有一幅对联：“黄米饭香青菜熟”，“白头人老赤心存”。据昆山县志记载，上联是余氏延用的老师用餐时所出，而下联则是余氏祖先少时表示对老师的崇敬之情应对的。

从第一进到第四进的侧通道。

　　第五进为当库，由此入内。

当库很大，现改作昆石展室。

院内昆石。

　　千墩有历史底蕴，千灯却没有。于是千灯人在灯上做文章，考虑创造出灯文化。他们与北京的古灯收藏家殷小林合作，建千灯馆为千灯镇扬名。千灯博物馆座落在南大街中段李宅，这里因清初李祖庆进士及第而称“祖庆堂”，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2005年，李宅被改建为千灯馆，成为中国首家也是规模最大的古灯博物馆。馆内收藏了从新石器时代到近代共计1133盏各类古灯。

“千灯草堂”匾额由刘征挥毫。

“光传百代”的匾额由卜希旸所书。

灯具，延长了白天，缩短了黑夜。

　　左侧两图是古代石灯，右侧是贝聿铭设计的现代台灯，造型何其相似！

　　古戏台始建于明代，也在南大街，与千灯馆相隔不远。顾炎武在襁褓中就被王氏抱养在此并读书生活，这里也被称为“北宅”‌。

楼梯拐角处设置了脸谱墙。

　　角儿墙：生（男性）、旦（女性）、净（花脸）、末（中年男性）、丑（滑稽）。

　　戏台上方有一藻井，又称土音响，在古代起到扩音及消除噪音的作用‌。戏台内可同时容纳100名游客观看演出。

　 每天上午10:30和下午2:30有昆曲表演，时长约10分钟。常演出的剧目有《牡丹亭·游园惊梦》等‌。

　　延福禅寺，在尚书路1号‌，为昆山市六大古刹之一。延福禅寺始建于梁天监二年（公元503年），由千灯镇人王束舍宅捐资，僧人从义开山建寺，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

　　大雄宝殿。重檐歇山顶，黛瓦黄墙正脊高大。

　　大雄宝殿前方有一株树龄1千多年的银杏树，高耸入云古意盎然，生机勃勃枝繁叶茂。千百年来的风风雨雨，历史沧桑，在古树的眼前都是过往云烟。

　　玉佛殿，在延福禅寺的西侧院落。一重檐下悬挂“玉佛殿”的金匾，门柱上有金字楹联，禅意浓，佛韵幽。

　　殿内供奉一尊释迦牟尼的卧姿玉佛像。这尊玉佛由整块长十二米的缅甸玉雕琢而成，高约二点五米，重达三十吨。衣纹用纯金嵌饰而成，造像精美，做工细腻，比例匀称，观之让人心生安宁。

　　玉佛面容慈悲安详，右手撑头，左手自然放于体侧，目光祥和，无语却有声。

　　秦峰塔，在延福寺内。始建于梁天监二年（503年），后经历过多次兴废。因建于秦望山（今废）之南，故得名秦峰塔，当地老百姓称其为“美人塔”。

　　秦峰塔为砖身木檐楼阁式，方形七层，总高度39.5米，每层绕有腰檐、平座。塔顶部有塔刹，塔刹以覆钵、承露盘、五重环“相轮”及“宝瓶”组成，均为铁制，高7米，重3吨。秦峰塔上镶嵌了44尊明代的砖刻佛像。

　　秦峰塔原属波若寺，北宋祥符元年（1008年），更名为“延福教寺”，并修建佛塔。元代末年延福教寺毁废，唯有塔存。

　　木瓜浜在石板街南端，原本是一条小河，叫木花浜，后来更名为“木瓜浜”。改一字却改出了诗意：“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再后来小河被填埋平整，成了孩子们游戏的一方天地。再再后来，就成了街区。

蟹壳黄，是我儿时所好。

　　走过玉带桥，千灯古镇游落下帷幕。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