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凡人生(13)我的文学梦

空谷兰

<p class="ql-block">十三,我的文学梦</p><p class="ql-block">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写了几首小诗寄到县文化馆,记得是一首"宣誓"和一首“我嫌相机镜头小",都被刋登在了文化馆办的《革命文艺》上面。为此还在当年受邀参加了县文化馆举办的创作会议。受到鼓舞后便继续投稿。不久又上交了一首小诗《沙滩》,被登在了《中江诗词研究》上。中江的几位诗界前辈携带这本诗集去参加四川省的晚霞诗会。这首小诗在会上引起大会的重视。消息传回来顿使我有受宠若惊之感。读诗、写诗是我在如花如梦的岁月里一个执着的追求。从初视文字起就十分喜爱看形形色色的书,也就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为了看课外书藉、被老师罚站办公室,一站就是半天,还被老师没收了十几本连环画都不敢去要。为了看书、做饭时柴火烧焦了额前的刘海而尤自不知,还在煮饭时烧糊了难得煮一回的白米干饭而受到母亲的责怪。就这样,读书成了我在那个岁月里唯一的一种爱好。只要听说朋友处有什么好书、不惜翻山越岭走十几里山路也要去寻借回来一睹为快.。可是在那十年动乱的日子里,正该读书却无书可读,所以对流传民间的新旧古书,不论其品味高低或内容的荒诞不经,皆不能有所挑选。反正是一概囊括于腹。看得多了,便常常把一些自认为是佳句的句子摘录下来。以后便偷偷学着写一些不诗不歌的顺口溜,当然这些都是地下活动,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扣上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帽子。</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由于自己在同龄人中更显得个子高大,由便被过早地剥夺了继续读书上学的机会。刚小学毕业不久、才在附设的民中读了不到一年的书,生产队长就多次在社员大会上宣布:“那么大一个女娃子了,还读什么书?赶快回生产队来劳动”!迫于压力,终身乐善好施的母亲不敢违抗队长旨意,把年方十二三岁的我乖乖的押向了土地。我一方面要劳其筋骨以糊口,另一方面要顺应时势参加小山村的社会活动。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山村的那些政治活动给了我锻炼的机会,使我在艰苦的环境和求学无门的夹缝中坚定了自己求生、求学的信念。以致在家庭横遭飞祸和政治风波的不断冲击下仍然能顽强的生存下去,并能在煤油灯下心平气和地钻进书堆里读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真正开始学习写诗和文学创作,还是在参加修人民渠七期工程宣传队时,宣传队除要演练歌颂毛主席的诗词歌舞外,还承担着宣传本地好人好事的任务。修渠工真程如火如荼,新人新事大量涌现。迫于需要和自己的一点爱好,开始拿起笔来明目张胆地写作。从对口快板、对口词、方言朗诵、相声等逐步发展到写小话剧、小歌剧等。但是那时写出来的不诗不歌的东西大都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和时代烙印,大多是标语口号式的文字,只有随时光的流失而流逝,随政治的演变而终结其短暂的生命,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偶尔,也会写一些出自于真情的奔涌和心灵感应的句子,也有一些咏情、咏景、咏事的诗词留于纸上,但却不敢公之于众,悄悄的抄在小小的笔记本上孤芳自赏,不敢示人。但不幸有一天被友人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不由分说强行抢去借抄,好话说尽也拿不回来。从此一块心病徒然而生,那本《茅屋诗抄》会不会变成以阶级斗争为纲那个年代的一付绞绳套上我的脖子?那就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在那个造反有理的年代里 、歌里唱的是:"老子革命儿接班、老子反动儿背判……,妻子可以揭发丈夫 、儿子可以批斗老子,夫妻反目 、家庭内斗等等随处可见。我的这个小本子让我常常恶梦缠身而提心吊胆,总担心有一天会为这个小本子被推上断头台。以至于惶惶如丧家之犬,担惊受怕地度日如年。为了显示自己的革命意识之强,改造自己态度之坚决,我常常深更半夜跟着宣传队走村串户,为贫下中农演出歌颂领袖、歌唱祖国的歌曲 、跳忠字舞,还让母亲无偿为宣传队员们制作演岀服装。经常在跌青了额头,摔伤了手足的情况下仍在土台上手舞足蹈,为山村农民送去短暂的欢乐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曾参加过几次地区、县上召开的创作会,听过文坛前辈们谈诗论词讲写作,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光彩夺人。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当时是会上激动、订计划、拟题纲、大有要呕心沥血献身文坛的样子,待回到现实生活当中具体操作时,才感到这条路是多么的艰难曲折.。因为诗词歌赋毕竟是思想最高境界的产物,她不同于打油诗或顺口溜。古人言:“诗者志之所在,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又曰:“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工于诗者能之”。因此,作诗作文的人总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融会在字里行间。不同时期的文学可以窥视到作者在不同时期的思想情怀。从一首诗中可以观人之性情,古诗人吴宽言:“情性偏隘者其词燥,宽裕者其词平,端静者其词雅,疏旷者其词逸,雄伟者其词壮,酝藉者其词婉,涵养性情发于气、形于言、此诗之本原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写过的那首我名为《沙滩》的小诗写。是我在本县仓山搞落实政策外调时,住在旅社中突接朋友来信,说要我回城见一面,在焦虑的期待和渴盼之中却又因公事缠身而不能抽身。几多思念无奈变作了纸上文字,当时只为抒发胸中情思,并未去琢字求韵,后来《中江诗词选》要出书、我将旧作抄了几首交稿,也未作任何修改,没想到中江诗书画研究会的几位同志将《中江诗词选》送到省城参加晚霞诗会,我的那首小诗引起了著名诗家羊村的瞩目,被认为是新诗、旧诗、民歌三结合的偿试。是新诗向传统诗词靠拢的值得提倡的东西,并在诗会上推荐,还入编了“晚霞女诗人”专集。这就更加鼓午了我的文学创作热情。我立志要用手中的笔来呕歌我们的时代。同时,也为我后来能被推荐入学读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