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我在绿皮火车上——2023年春节往返海南途中有感（志平/文）

茶香

　　“如果要写年，就不能只写年。要用眼睛、耳朵、用心，去感受每一个瞬间。”2023年的春节我在旅行途中，用眼睛看到很多，耳朵听见很多，心里感受很多，因此也联想了很多。所以，就想写写这个年，2023年不平凡的春节。

春运，潮水般的大迁徙——

甲辰龙年的大年“三十”，我在海南前往安徽阜阳的绿皮火车上。浓浓且多元的年味儿在行旅中迎面扑来，甚至可以说是“滚滚而来”。

2023年春节是我国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后的首个春节，这个春节期间的春运，呈现出传统习俗的回归、人员流动的激增、文化活动丰富等特点，较之往年大有不同。有龙腾虎跃的喜庆，有亲人团聚的温馨，有美味佳肴的诱惑，而伴随这些的还有往返行路难的艰辛与尴尬，却同也有抵挡不住的欲望和兴奋。

仅就春运规模与人口流动，有官方统计，春运期间（1月7日至2月15日），全国铁路、水路、民航共发送旅客约2.26亿人次。其中，铁路发送5017.4万人次，高速公路小客车流量达3.06亿辆次，这种短期内的需求集中释放，导致了铁路、公路等运力超负荷运转，体现出返乡潮与短途游的双重特征。所以，一句“车水马龙”不足以承载如此庞大的人流大潮。尤其，购票难、抢票难、滞留延误等问题尤为突出。

　　车站候车室里的拥挤——

这期间，几乎每一个站点的候车室，不仅是“座无虚席”，也“站无虚席”，无论是耄耋老人还是稚嫩孩童，此“待遇”皆为相同。面对这一幕，有个词浮现眼前：“背包摞散”。你看吧，几乎每个人都是大箱小箱、大包小包、肩扛手提，甚至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包。不得不说，人生的拼搏与奋斗总是在路上，而打拼来的“果实”，也大多于年终岁尾，集中在“春运”期间，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归家”。

所以，就有了这段话所言：“世上本没有春运，背井离乡的人多了，也便有了春运。春运不是回家的幸福，而是一场迁徙的苦难；春运，对于几亿农民工和打工族是一场艰难的奔波和跋涉，是一场充满艰辛的旅程。有工作的地方就没有家，有家的地方就没有工作。他乡容不下肉身，故乡安放不了灵魂。一个叫家的地方找不到养家糊口的路，找到养家糊口的地方却没有家。从此便有了漂泊，有了愿望，有了乡愁，有了无穷无尽的牵挂。但愿有一天没有春运，没有留守儿童，人人都能在家门口上班。”

这段话是在手机上看到的，颇有同感，似乎悲观了一些，但也是现实。在某种程度上，对很多人来说，春运期间的奔波，是不得已的主动，也是期待中的被动。说到底，世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他乡纵有当头月，也不及家乡一盏灯。

　　我“聪明了”，提前返程——

虽然春节期间的车票特别紧张，但大年三十应该好买些。早年的记忆中，大年三十人们都会在家里迎“除夕”，火车上的旅客是很少的。当下则不然，学生放假、农民工返乡，加上“疫情后时代”被禁锢了几年的脚步突然大开放，春节出游的人如井喷、似洪流，就看全国各景区那排山倒海的观光者，路上的络绎不绝者就可想而知。但要想避开高峰，也只有这个选择了。尤其我这是从海南返回内地，能顺利“出岛”就是一大关。

闺蜜发过来一个视频，题目：“初五提前返程高峰——本以为自己聪明提前下广东，上了高速才发现都是聪明人。”视频画面上的高速公路车流如织。评论区留言有人就此调侃：“我才是那个聪明的人，躲被窝看你们高速排队......”就此，闺蜜微信调侃我：“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选择大年三十在火车上度过，啥也不耽误，稳稳当当提前到家。”

呵呵，打个提前量而已。不过庆幸打了提前量，否则也难免出现视频号中说的那样：“来时候好好的呢，回不去了，机票涨到1万多了 ......”大年初七，仍滞留在海南的战友说：“你走得早，现在出岛才费劲呢。机票涨价，火车票一票难求。”是的，虽然我的往返票都是始发站的票，多花了点钱，但能买到就很幸运了。假如再晚几天，一样会遭遇“现在这里的人干着急回不去，宾馆也随着涨价......”的无奈与尴尬。

　　风雪也来凑热闹——

2023年春运期间，天公也不作美，全国各地接连遭遇低温雨雪冰冻、大雾、团雾等恶劣气候影响，进一步加剧了春运的负担，使无数滞留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我在火车上，看车窗外，暴风雪正在进行中，安徽、武汉大暴雪......这两个地方都有我的家人、亲人。

想想有点讽刺意味：这种情况下，科技含量很高的高铁、动车，甚至飞机，偏偏失去了应有的“光鲜”和“勇气”，反倒是：“绿皮火车祖师爷重出江湖。绿皮火车作为车头，拉着复兴号破雪而行，在白茫茫大雪中为万千旅客杀出一条回家的路。这一幕就好像是一位年迈的父亲，亲手拉着受伤挨冻的儿子走出困境。迈着稳健扎实的步子回家过年。”

从手机上看，消息频发，东三省全部内燃机集结南下，支援湖北春运，送弟弟妹妹回家，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绿皮老祖“重出江湖”，化解危机、再显担当，在应对高峰客流和极端天气的关键时刻，融化了冰天雪地，送万千游子回家......

我们的绿皮老祖以内燃机为动力，历经万难，见证过中国的一步步崛起，它不仅仅是交通工具，更承载了几代人的美好记忆。如今，绿皮老祖华丽转身，完成了与新时代的再次碰撞。

　　在火车上“漫游”——

凡远途，我始终青睐的交通工具就是绿皮火车。孩子们心疼我舍不得花钱坐飞机、高铁、动车，亲朋们怕我经不起折腾。殊不知，我真的喜欢绿皮火车，优哉游哉，旅游观光。

绿皮火车声音显得杂乱，咣当、轰隆隆、咔嚓呼呼，有些虚张，声势来势汹汹。但是如果习惯了，这种有规律的节奏就是“催眠曲”，尤其，它带着白亮的灯光和长长的汽笛声缓缓入站时的情境，那是很美的。而车厢就像个巨型的摇篮，随着火车的运行轻微的摇晃着。

我在“摇篮”中，静静地欣赏、品味着周边的所见所闻——

　　镜头一（车站站台）：绿皮火车要经过很多老、旧的小火车站，在傍晚的余晖中，这些老旧火车站显得寂静，甚至苍凉......站台上没有卖食品的的车了，食品亭也都撤掉了。

镜头二（往来旅客）：下车的、上车的，大小孩丫、男女老少，可以说是人人都“满载而归”，也可以说是人人皆“负重而行”。除了自带食物的极大丰富，回家过年、外出旅游的包裹，大箱小箱的人，人手多件。

　　镜头三（全民手机）：上至耄耋，下至儿童，每个人都是手机控。大人都在看手机，有什么资格不让孩子看呢？又有什么力度能制止呢？“教育的最大效果不是教育的力量，而是榜样的表率作用。”即身教胜于言教。可以说，手机在某种程度上害了一代人又一代人，因为科技任何时候都是双刃剑。车厢里，有很多无奈却又明知故犯的声音：“我孩子他们整个班级只有两个不戴眼镜的......”人人皆知的“危害”，又有谁能拒绝、谁能阻止呢？！

整个车厢只有两个充电口，如此频繁庞大的阅读流量显然不够用，充电需24小时排队。

　　镜头四（寻读“书”者）：很少有读书者了。走了几个车厢，没有看到一个人读纸质书的，大人孩子人手一机，埋头苦读“电子书”。所谓的“电子书”，占据了学校课堂之外的所有空间。早些年，长途火车上读书的人不少，那时候也有列车员手里抱着一摞杂志：“有看书的吗？”现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的服务是：“啤酒、饮料、哈尔滨红肠，开饭了，有需要盒饭的吗？25元一盒......”

说到底，是“电子书”抢占了“纸质书”的市场。

　　镜头五（自读自乐）：因为一直比较保守，所以我喜欢并始终坚持读“纸质书”。出门在外，无论时间多久、走出多远、去什么地方、公出还是游玩，我的行李里一定要有“书”，小说、杂志，还有纸和笔也随身携带，且一定，是必须。

　　坐在绿皮火车上，一书在手，悠哉乐哉。看着看着，突然有了灵感，即兴写上几句，为作文留下素材；看着看着，有点眼疲劳了，放下手中书，移目车窗外，看山看水看世界......

悠哉、优哉，又何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