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之普洱记 12—摸鱼之城

走•在云南

五一假期的普洱市孟连县，洋溢在节日的快乐气氛中。孟连，全称是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三个主要少数民族名称放在一起，在云南29个少数民族自治县中并不多见。除孟连之外，普洱的镇沅、玉溪的元江和红河州的金平县，也是三个民族并列。但比起临沧的双江县，它们还稍逊一筹，因为双江县名称里有四个民族。西南F4加广西，少数民族众多，所以自治州县很多。自治县命名多以人数最多的民族居前，如果数量不相上下，就尽可能罗列，如果实在安排不下，就得另想办法。全国200多个自治县当中，还有两个叫作“各族自治县”，都在广西，一个是桂林的龙胜，一个是百色的隆林。“各族”看似敷衍，但背后可能深有苦衷。

孟连三个主要少数民族，在5月3日这天早上，我们在娜允镇上同时都看到了。他们身著本民族服饰，正聚在一起，等待一场盛大游行。傣族的服装较好分辨，但佤族和拉祜族的就容易混淆，因为都是以黑红色为主，后来经过仔细辨别，发现拉祜族服饰更多彩复杂一些，佤族则更为简洁明了。说实话，在云南这些年，看过很多少数民族，但即使他们穿着民族服饰，也还是难以分辨。

神鱼节活动把全县人民，包括远来的游客，都吸引到南允河两岸，古城娜允成了欢乐的海洋。昨晚一家人出去觅食，竟然误打误撞走到孟连大金塔，而金塔旁边的广场，正在举办盛大的歌舞演出，这也是神鱼节的活动之一。数以万计的人们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变幻多彩的镭射灯光不时从他们的脸上掠过。

现在聚集在娜允城前的人们，将集合前往另一处广场，在那里有个祭祀鱼神的仪式，然后再游行到这里，开始神鱼节最火爆的节目——在南允河里展开万人摸鱼的盛况。这种大规模群体活动，并不在我们的参加计划之内。我们简单看过，转身走进了娜允古镇。这里深藏着傣族最后一个土司府、全国文物保护单位——孟连宣抚司署，它才是我们的参观目标。

娜允，即傣族语城子、城里意思。由上、中、下城和两个寨子构成。到达位于山坡上的宣抚司署之前，我们先简单参观了两处佛寺。一处是位于大门口的总佛寺，十几名僧人正整装待发，估计是即将到来的祭祀仪式的主持者。从总佛寺出来，沿城中石板路上行不远，就到了中城佛寺。傣族笃信佛教，聚居之地必建有佛寺。西双版纳和德宏州都有显赫的寺庙建筑，我在相关游记中已作过详细记录，不再多言。

从元代的1289年至新中国1949年，这660年时间，孟连及其周边地区均由中央王朝授权、当地民族头领管理，最高行政长官就是世袭的刀姓土司。宣抚司署就是土司办公和居住之地，由议事大厅、正厅、东西厢房等组成，占地近7000平方米，是云南唯一的傣族、汉族、白族风格融合为一体的建筑。

孟连地处中缅交界地带，世居民族有20多个。历代以来，在中原王朝支持下，依靠土司及分派各地各部的外臣共同管理，民族之间和睦相处，维护了一方稳定。代表着地方繁荣的土司府邸，在山林之间屹立，主导并见证了数百年的世事变迁。

除议事厅较为宽大之外——因为它代表着皇权威仪，土司及夫人们的住处都很简朴，只有必要的床榻和少量家具，用品并不奢华，甚至三夫人的寝室连床都没有，要打地铺，这可能也是因为民族习惯。看馆内展示的老照片，保管着大印的土司夫人，装束极为平常，甚至和一般百姓差不多。后来我在一家杂货铺买当地醋酿，与健谈的老板聊了半晌，他的夫人就是土司夫人的后裔。

城外南允河边有条食街，售卖当地的小吃，以鲜榨果汁为主。其中有一家牛油果冰淇淋，将这两种东西弄在一起，味道独特。孟连是牛油果之乡，老周来之前憧憬着实现牛油果自由，但眼下还没到季节。后来专门跑到旁边集贸市场，买了十几个。牛油果在昆明属价格较高的水果，在这里十几个也才20块钱。

临近中午，大量人群开始从四面涌来，扶老携幼，扛着抄网，满眼期待，声势浩大的摸鱼活动，不久就要在大桥下边的河段展开。后来回到昆明的两天内，手机还经常推送孟连全城摸鱼的视频。在从孟连前往澜沧机场这段回程公路上，从澜沧那边过来的车辆繁多，有两段还形成了拥堵，估计很多都是来参加抢鱼活动的。而我们这一侧，车辆寥寥，一直到澜沧县城，都没有看到十辆以上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