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那群奔赴乡村的知青里,我的年纪算是最大的,彼时刚满二十三岁,正值婚嫁之年。同行的知青们大多比我年轻,尤其是男生,他们更像是未经世事的小毛孩。当时社会上能够工作的年轻女性本就不多,正值青春年华的女青年大多响应号召,成为了知青。有些女同学为了留在城市,早早选择了婚姻,而我却不愿随波逐流。我的理想是投身到上山下乡的洪流中,磨炼自我,改造思想,不靠城市供养虚度光阴。</p> <p class="ql-block">如今回想,若是当初与同学们一同下乡,在共同的劳作与生活中或许会产生真挚的感情,命运或许会走向另一条轨迹。在学校时,也有几位男生与我相处融洽,下乡后他们也曾写信表达爱慕,希望与我携手同行。然而,因他们比我年幼,我便一一婉言谢绝。我心中早有标准,渴望寻得一位比我年长三五岁、来自北方且参过军的伴侣。尽管女知青常被戏称为“垫底王”,我却不愿降低标准,随意将就。</p>
<p class="ql-block">与我同行的女伴悄然与男知青建生建立了感情,而我竟毫无察觉。建生是后来加入我们生产队的,他独自住在大队书记家中,独立开伙。他与我们年纪相仿,身体健壮,思想成熟。自从他们相恋后,建生对我的女伴关怀备至。无论是煮了美味佳肴,还是夏日炎炎时邀请她去凉席上休息,他都表现得体贴入微。对于知青间的这种感情发展,我完全理解,心中毫无嫉妒之意。当男知青被调往工厂后,他们便开始书信往来,直至双双调回省城才喜结连理。</p> <p class="ql-block">某日,我尚在父母家未返回生产队,村里的保管却突然造访,这让我和父母都大吃一惊。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为何登门,以及如何知晓我家住址。父母私下询问我与这位农民是否有瓜葛,我百口莫辩。他是生产队里的能人,全劳力社员,聪慧能干,任何活计一学就会,深得队长器重。然而,他一直未婚。村中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要么已婚,要么年岁相差悬殊。我们知青的到来,自然成了他关注的对象。他对我们知青,尤其是我们两位女知青,总是格外照顾。即便如此,我也从未考虑过嫁给一位农民,更不愿成为农村家庭主妇。</p> <p class="ql-block">此事之后,父母对我的终身大事愈发上心,每次回家都会有人为我介绍对象,希望我能见上一面。然而,当时的我尚无婚嫁之意,始终未曾答应任何一次见面。又过了一年,与我一同下乡的男知青,有的参了军,有的被调往工厂,人数逐渐减少。母亲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工厂名额,却犹豫不决。若给我,她担心弟弟身体羸弱留在农村,日后难寻良配;若给弟弟,又怕我因此嫁给当地农民。无奈之下,母亲专程跑到顺昌征求我的意见,我果断表示应让弟弟先行离开。毕竟,他身体欠佳,一年中下田劳作的次数寥寥无几,抽调之事肯定与他无缘,而我自信迟早会被调走。在弟弟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时,因工分不足无法上交口粮,我便将自己的口粮转交给他,助他顺利离开农村进入工厂。也正因如此,到了80年代初工厂职工上调工资时,弟弟因工龄达标而毫无悬念地获得加薪,而我却因晚了一年而与之失之交臂,工资永远差了一级。</p> <p class="ql-block">随着一起下乡的三姐弟中,一个参军,一个进厂,只留下我独守乡村,父母对此忧心忡忡,生怕我心软被农民俘获。确实,我的女伴与男知青相恋,保管的目光自然转向了我,频繁在我身边徘徊。他想尽办法讨好我,最终更是直言求婚。我拒绝后,他竟以死相逼,令我夜不能寐,每日需靠安眠药才能入眠。父母焦急万分,催促我尽快寻找合适对象。后来,父母的南下战友为我介绍了一位在工厂工作的退伍军人,他出身干部家庭,可谓门当户对,这便是我如今的老伴。我们开始书信往来,我还与插队的女伴一同去过他的工厂。自此,保管终于死心,前往远处的大干大队相亲并结婚。</p> <p class="ql-block">知青在农村插队的生活不易,尤其是大龄女知青,在婚恋方面会面临诸多困扰与烦恼。然而,只要内心坚定,便不会像许多女知青一样因嫁给农民而陷入困苦。我最终摆脱了这些困扰,三年后离开了农村,进入工厂工作。</p> <p class="ql-block">文字编辑/樱滝</p><p class="ql-block">图片/自存图片</p><p class="ql-block">音乐/网络</p><p class="ql-block">2025.05.2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