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春天旱少雨,风像个鲁莽的少年,土地被风无数次的丈量,无所止,也无所终。驻村增加了一项重要工作,防火。宣传点正对着的人家有棵樱桃树,常年家中无人,可樱桃树因为栽种年头久了枝干长得颇为粗壮,加之地处渠侧,今春的干旱对它好像并无多大影响,不久后的丰收场景已经完全可以预见了。西村有户人家,柴门深掩,院门口杂草丛生,看起来院落早已破败无人居住了,可院落中的仙人掌竟然顽强的攀爬到了院墙之上,一丛丛挨挨挤挤眨巴着眼睛审视着这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它们只遵循自然的使命,野蛮生长,不经历悲欢离合也少了诸多辗转浮沉。话题好像被植物扯远了,不说植物,说自己,说生活。今年春季我耳畔频闻故人去,身边有几位亲友离世了,古希腊有位哲学家曾经说过:“死亡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故去之人已然沉睡,他们的人生已经是水落石出的格局,经年悲喜已成永远的一波微澜。可生者该如何面对这千疮百孔的生活?阿姨古稀之年遭遇人生变故,复制了杨绛先生的人生经历,我都不忍细思老人该怎样度过我寄人间雪满头的余生?时光啊,月寒日暖来煎人寿,日子疯长,我们都是时间的粮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月的最后一天,我坐在窗边很潦草看完了《平原上的娜拉》,平原不远,八百里秦川;娜拉原名刘小样,生活在古都咸阳的普通农妇,比我年长几岁的一个同龄人,2001年曾经上过央视的《半边天》节目并且留下了一句响当当的名句:“我宁可痛苦不要麻木”,我曾经看过这档节目并记住了这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这些年过去了,不知她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这本书以微纪实的方式还原了刘小样的二十年,说实话我看了以后挺失望的,刘小样比我年长几岁,人在少年时大概都喜欢眺望远方,好像有无数条路径通往未来,我们都曾经像孙少平一样渴望未知的世界。她和丈夫的生活最开始优于众人,刘小样一次次逃离生活又一次次向现实妥协,中年的我们征伐已了,远方的边界已被丈量,不再有那么多的试错成本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生活又开始落后于众人,书中刘小样的丈夫叫王树生,化名,树一样的男人却搭配了一片花草的土地。我如此批评刘小样可能也失之偏颇,仅代表我一家之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因为有过很短暂的养猫经历,最近一段时间抖音上关注了一位博主,赵朔西行漫记。做饭或者干家务时我也通过网络关注着这个名为悟空的网红小猫,日子经不起消磨,好日子更是,小猫悟空和师父在西行路上永远失散了。看来上苍容不得人间有极致的圆满,缘来好好珍惜,缘尽就当是天意如此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年以后每逢春日我添了三个喜好,看山花、挖野菜和勾槐花。今年多风少雨的春季好像我这几个喜好都不曾被满足,尤其勾槐花,一次都不曾有。日子过得像一场摁下速进的黑白电影,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刍,连一捧白色的槐花也不可得,想起这个春天过得如此潦草,我竟有些伤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