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书简漂零

规矩 <p class="ql-block">  一一 谨愿此文能化做一朵小花儿,敬献给天堂里的妈妈!</p><p class="ql-block"> 有一句骂人的话,是针对那些惹事生非、处处讨人嫌讨人厌的孩子的,每当他们做什么令大家厌恶的事儿时,总会有人适时的来一句:“有娘养无娘教的东西!”。反之,说话彬彬有礼、处事得体的好孩子,自然是“既有娘养又有娘教”了!</p><p class="ql-block"> 我是深以为然的!因为我的习惯、我的成长,处处都有“娘教”的痕迹。这些痕迹,深深地植入了我的骨髓!套用一句文革时期流行的语言就是:“铭刻在脑海里,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p><p class="ql-block"> 母亲没有文化,不认识几个字,更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她只是用朴实、朴素甚至土的掉渣的语言,教我做人、做事。</p><p class="ql-block"> 我家是三间瓦房,这在当时的农村是很少见的!因为父亲在离家二百余里外的林业局工作,工资还是蛮高的(百十元左右)!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多,所以一到晚上本家的婶子、大娘,以及左邻右舍的姨、婶子们总爱来我家串门。她们无拘无束的谈东聊西。我也很想听听。可每逢这时妈就用眼睛狠狠地瞪我,我只好压抑着心中的好奇,从东屋来到西屋,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看小人书(连环画)(大了点之后看能找得到的小说)、搓泥球(弹弓的子弹)等。事后,妈训诫我:“一些老娘儿们瞎掰,哪有什么好话,你一个大小伙子(那时我才六七岁)听啥?!东家长西家短是一个男爷们该听的吗?!听了以后干嘛?去四处说吗?那以后就不会长胡子了!”多次的训诫、次次的声色俱厉,使我奉为圭臬!既使是我成家后一直到现在,媳妇的闺蜜们来我家,我只是该有的寒暄客气之后就托辞离开(条件不好时就出去散步,条件好了点以后就回自己的书房看点书或写点啥)。</p><p class="ql-block"> 父亲个把月回家一次,每次能呆上个三五天。父亲一回来,一些本家的叔伯总会来我家。他们海阔天空地聊,我可以在傍边听,但绝不能插嘴!否则会被我妈掌嘴的!说的好像不对,不是掌嘴,是拧嘴!一边拧一边训:“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再有下次,就把你的嘴给撕了!”想想都恐惧,那里还敢有下次。</p><p class="ql-block"> 妈很巧,做的饭菜特别可口。在我家饭桌上妈定了很多铁律,诸如长者不上桌晚辈不能上桌,长者不动筷晚辈不能先吃等,夹菜不能过坨(土语,意思是只能夹面对自己一面的,并且必需从菜盘边夹起)!吃醮酱菜时。葱、生菜、白菜等,必须要掰成段,一段醮一次!(也有例外的,就是姐姐。她的葱啊生菜啊,从来都是整根的,用葱或生菜的一头醮一点儿酱,然后从头吃到尾。爸爸说姐吃醮酱菜的模样特像小兔子)。妈对此的解释是:“你吃的痛快了,别人吃你哈喇子吗?!”对违规者的处罚是:先用筷子在手上抽一下。然后用筷子在头上重重地敲一下。我被惩罚则是被抽了三下。因为我夹菜时连续两次过界,我在被抽了两下之后,姐在来不及阻拦的情况下解释说:“小弟是因为在偷偷的看书没注意”。妈更来气了:”一边吃饭一边看书,那不都就饭吃了吗?!”说完又重重的敲了我一筷子!</p><p class="ql-block"> 我们姐弟不能说别人的不对。如果说了,妈会立刻训斥:“你有没有这样的错,他这样不对,那你怎么犯同样的错?不要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不知道自己黑!多想想自己的错,多改改自己的错。”</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的顽皮好动,在学校没少被老师惩罚:打手心、打屁股、踢屁股等。我每次都尽可能的在妈妈面前掩盖,因为我一旦暴露了,一定会被“补刑”的,并且“补刑”是远远超过老师的惩罚的!但大多是掩盖不过的,只有偶尔的几次“漏网”。</p><p class="ql-block"> 母亲对我方方面面都很严,可对我做“贼"的事儿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瞪我一眼。因为我做贼没有损害他人的利益,正相反损失的是我家:偷园子里的黄瓜西红柿香瓜给我的小伙伴儿,偷家里刚蒸好的豆包、端午节时家里刚煮好的粽子和鸡蛋送给隔壁孤老的奶奶。吃饺子时偷偷的藏几个给我的小狗大青、啃排骨时故意多留点肉给大青等。妈都没有骂我训我,给我的感觉就是在怂恿我!</p><p class="ql-block"> 妈妈的管束约束,给我划定了一个最基本的生活框架。正是这个框架,让我的人生之路没有跑偏!</p><p class="ql-block"> 谢谢您妈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