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你到白首

许旃玮（发哥）

文字：许旃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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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此刻我坐在窗前，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在书桌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我想起你眼角细细的纹路，那是岁月赠予我们的礼物，比任何珠宝都要珍贵。

记得初见时，你站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阳光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时我们二十出头，以为爱情就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玫瑰与诗篇。如今想来，那些炽热的情话固然动人，却不及清晨你为我泡的那杯温热的蜂蜜水来得真切。

　　这些年，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记得那年冬天你发高烧，我整夜守在你床前，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你滚烫的额头。你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我却觉得那是最动听的情话。还有那次我工作受挫，你默默把我的西装熨得笔挺，在领带夹里塞了一张写着"我相信你"的纸条。这些细碎的温柔，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让我确信：你就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

我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相守。你喜欢在周末的早晨烤面包，面粉总是沾在你的睫毛上；我习惯在夜深时为你读一首聂鲁达的诗，虽然常常读着读着自己先睡着了。这些平凡的时刻，像一串散落的珍珠，在记忆里闪着温润的光。

　　有时候我会想，什么是爱情最好的模样？是年轻时的心跳加速，还是现在的相视一笑就能懂得彼此所想？看着你对着镜子拔白发的样子，我突然明白：爱情最动人的部分，是愿意与对方一起慢慢变老的那份从容。

记得去年秋天，我们在公园长椅上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老先生弯腰为老太太系鞋带，动作缓慢却温柔。你突然握住我的手说："等我们老了，你也要记得帮我系鞋带。"那一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突然看见了我们五十年后的样子。

　　亲爱的，我不求我们的爱情多么轰轰烈烈，只愿它能像老树的年轮一样，一圈一圈安静地生长。愿我们头发花白时，还能并肩看夕阳；愿你老得走不动时，我还能推着轮椅带你去听你最爱的肖邦；愿我们满脸皱纹时，依然记得对方年轻时的模样。

生活终将带走我们的青春，但带不走那些共同度过的晨昏。当岁月的风霜染白我们的鬓角，我希望你依然能在我眼中看见当初那个让你心动的少年。而我，会永远记得你二十岁时在图书馆阳光下微笑的样子。

　　此生的路还长，我愿与你慢慢走。走到青丝成雪，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时光的尽头。到那时，我们相视一笑，所有的风雨都成了过往，唯有爱情，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