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缕的美篇

素缕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b>那一次,我重新认识了他</b></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b>2024级班 易浩然</b></span></div> 暮春的晚风裹挟着槐花香,拂过教学楼前斑驳的梧桐。我望着荣誉墙上"优秀班级"的金色奖状,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总在暮色中弯腰扫地的身影——原来真正的光芒,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br> 刚转学来的小雨像是被风吹进教室的一片落叶。永远缩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课间总把课本竖成屏风,细瘦的手指捏着橡皮反复擦拭本就不存在的污渍。他走起路来总低着头,深蓝色校服像挂在竹竿上似的晃荡,白球鞋永远沾着粉笔灰。当男生们在走廊追逐打闹时,他总蹲在卫生角默默整理扫帚,把歪斜的簸箕摆成整齐的队列。<br> "不就是个扫地的嘛。"每当看见小雨踮脚擦拭黑板槽,前排的张扬总要撇撇嘴。直到那个飘着桂香的秋日午后,班主任举着流动红旗走进教室,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粉笔尘。"这学期教室卫生评比,我们班次次满分。"老师的手突然落在小雨单薄的肩头,"每天最早来开窗通风的是他,放学后收拾讲台的也是他。"<br> 掌声像惊飞的鸽群在教室里扑棱棱响起。我看见小雨耳尖泛起绯红,攥着抹布的手指关节发白,仿佛要把自己缩进墙壁的裂缝里。那天之后,值日生总会"恰好"忘记倒垃圾,但第二天清晨,废纸篓永远套着崭新的塑料袋。有次我刻意留到最后,透过门缝看见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跪在地上,用尺子尖仔细剔出地砖缝里的碎屑。<br> 此次事件后,有部分同学对小雨改变了看法,但我仍然听见前面同学嘀咕“不就打扫个卫生么,算什么贡献!”后来同学们发现,值日生放学打扫黑板时留下的印记,经过小雨的打扫,黑板上没有任何污渍;地上微小的纸屑,经过小雨的打扫,全部消失不见......而我对他态度的彻底改变是由于一次难忘的经历。<br> 暮色裹着湿漉漉的水汽压下来时,我正埋头在电话手表上戳着按键。身后传来书包带摩擦的窸窣声,那是小雨一贯的脚步声——他总是把帆布包甩得像个快要散架的钟摆。直到那声炸雷般的"小心!"撕开黄昏,我才惊觉自己正迈向深渊。<br> 锈蚀的排水井张着黑洞洞的嘴,潮湿的苔藓在井沿泛着幽光。小雨像头蓄满力道的猎豹,校服下摆被疾跑带起的风鼓成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来时,运动鞋底与柏油路摩擦出刺耳的锐响。"你走路都不带脑子的吗!"他双臂大张拦在我面前,脖颈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着,汗珠顺着眉骨滚进发红的眼角。<br> 我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排水井深处传来污水流动的汩汩声,仿佛某种不怀好意的窃笑。正要道谢,却发现小雨的帆布包肩带已滑到手肘——方才猛冲的惯性让书包重重砸在水泥地上,露出半截皱巴巴的数学试卷,右上角用红笔潦草写着"79"。<br> "下次再这么蠢,我可懒得救。"他弯腰捞起书包往肩头一甩,卷起的袖管下小臂肌肉绷紧成流畅的弧线。我想拉住他道谢,却只攥住他汗湿的校服下摆。他像被烫到似的甩开我的手,单肩包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真要谢我,以后走路别再埋头在电话手表上戳着按键。"<br> 改变一个人的看法也许就在一瞬间,我想起了《哪吒》里的一句经典的台词“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我曾以为英雄都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发现平凡中的坚持也让人动容。搬开成见之山,或许只要一双发现善意的眼睛。小雨不仅救了我,也让我领悟了这个道理。<br><br><br><br> <br></h1>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那一次,我重新认识了他</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2024级19班 叶子凡</b></div> 晨光初现时,我总能在楼道里遇见那个佝偻的背影。李爷爷握着秃了毛的竹扫帚,青筋凸起的手背随着动作起伏,像老树根在晨雾中轻轻颤动。他总赶在早高峰前把台阶扫得发亮,连扶栏缝隙里的灰尘都要用手指细细抠净。可那时的我,只顾盯着他堆在角落的废纸箱皱眉。 <br> 初遇李爷爷,是在两个月前,那天我和妈妈正在讨论新邻居会是怎样的人,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还是扫黑除恶的警察,亦或是孔武有力的消防员?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黑影拎着一个麻袋慢慢走了出来,那是一位老人。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上衣,一条打着许多补丁的长裤,他脸上的皱纹如同纵横交错的沟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一双布满了老茧的双手,他冲我们点点头,沙哑地说:“叫我李爷爷就行。”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当时,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br> 一个星期后,我发现他居然在楼道里堆放杂物,这让我对他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他那有些邋遢的外貌,冷漠的性格,以及在楼道堆放杂物的行为,都让我十分不喜。那几日,我总是对他冷眼相待。 <br> 真正让我转变看法的,是深秋那个阴沉的傍晚。放学铃声一响,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可就在单元楼前的台阶上,我突然被石头绊了一下,脚底一滑,径直向前摔去,只近“啪”的一声,我摔了个狗啃泥。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不能动弹,过了一会,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可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我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放弃……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有个身影冲了过来,是他李爷爷,他居然来帮我了!他没说话,只是弯下腰,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胳膊,佝偻的脊背因用力而微微发颤,仿佛背负千斤重量。一步,两步……他的喘息声又粗又重,却始终未停下脚步。终于到了医务室,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随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眶,这个被我嫌弃过的老人,此刻正用他单薄的身躯,为我撑起一片晴空。那一刻,我重新认识了他。<br> 后来,我才发现,他虽然以前在楼道里堆放杂物,但那些杂物都是他整理好的废品,他总是在清晨悄悄清扫楼道,将废纸叠得整整齐齐送给拾荒老人。虽然他穿的衣物破旧,但是他把节省的钱全部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br> 现在,我终于明白,灵魂的光辉从不因外貌蒙尘。李爷爷用行动教会我,真正的善良,是藏在皱纹里的温暖,是沉默的坚守。<br></h1>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那一次,我重新认识了她</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2024级19班 洪一辰</b></div>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窗棂,我紧握着刚发的数学卷子往座位走,听到教室讲台上的数学祁老师又在训话:“这题都讲了三遍了,你们还错?”她推了推眼镜,手中的戒尺重重的敲在黑板上,粉笔灰扑簌簌地落在了地板上。我坐回座位,缩了缩脖子,心想这老师真是严苛得让人喘不过气。<br> 祁老师刚教我们班的数学,就被全班吐槽太刻板,她每天穿戴的整整齐齐,衣服和裤子几乎看不着褶子。对待我们的作业真叫冷漠无情,只要缺步骤多步骤,她都会圈出来,加上几句:“态度不端正!”“上课不专心!”。<br> 而我对她的不满在那次单元测验后达到了顶峰。那张试卷的最后一题是一道步骤多到写不来的难题,而我因为少写了几步而算错了最终答案。按常理来说,老师应该打个半对再给点过程分的。但祁老师根本不管什么常理,她留给我一个红圈,还甩给我了一个大大的、刺目的“懒!”字。找她理论时,她却指着我的答案说:“过程像团乱麻,思路哪能清晰?结果能对?”我看她眼镜中的我那气愤的神情,赌气似的抓过试卷就走。听到她在我身后不轻不重地说:“浮躁”。<br> 那段时间后,我一直认为她是冷若冰霜的老古板,直到几周后的那个飘着冷雨的夜晚,我因忘带桌肚中的东西跑回学校,路过办公室时,透过洁净的玻璃,祁老师正伏在桌上抄着什么错题,我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那桌上除了一个满是工整字迹的错题本,还贴着不同颜色的便利贴:“易错点”,“拓展题型”,“给xx的思路引导”。<br> 我猛地回想起上周语文老师向我们分享过一篇范文,里面提到了“夜晚为学生抄题的老师”。我当时嗤之以鼻,此刻却却像被发了盆盐温水。她突然咳嗽起来,肩膀抖动,却仍握着笔不松手,另一只手摸索着桌上的杯子。淡淡的月辉散在她的后背上,我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有些起球,背也有些弯了。<br>真正让我认识她的是那次偶然的相遇。那是一个周三,我下楼抱作业,碰到了祁老师,她严厉的目光看到了我,严肃地走到我面前,递了我一张试卷,那是我的试卷,每道错道旁都贴着便签:“注意分类讨论!”,“此处要列方程!”...<br> “其实你很聪明,”她忽然说,“就是性格太急了,总想一步求出答案。”她的神情不再那么严肃,声音也轻柔下来,像自言自语;“根扎稳了再加快速度。我当年有个学生和你一样,后来他考去了清华.....临走前说我的错题帮了他。”<br> 之后,我的作业中不再出现一个个“浮躁!”,而是会出现几个笑脸,亦或一两朵小花,和几句:“进步,继续保持。”。<br> 期中模考,我拿着95分的试卷去找她。她正站在窗前,阳光为她渡了层金色柔光。祁老师接过试卷,拍拍我的肩:“这次你终于让我看到“‘稳’字了。”<br> 重新认识,不只是颠覆最初的标签,而是看见严厉外表之下的温柔。发现最初被误解的点滴是岁月沉淀的守望,如同祁老师那镜片后的目光,以前我只觉得冰冷,如今读懂了其中的灼热——那是相信”每个孩子都能开花”的执念。如今看到那起球的外套,感到的并不是之前的刻板,而是岁月沉淀的温柔。而她那个抄题的背影,早已成为我心中最温柔的坐标。</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