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瞬 再游英伦——威斯敏斯特之旅

烟雨江南

威斯敏斯特市是伦敦的一个自治市,它是英国的行政中心的所在地。这里有英国国会——威斯敏斯特宫,皇家教堂——威斯敏斯特教堂,还有高高耸立的大本钟等等著名的地标建筑。<br>今天我们将记录威斯敏斯特之旅,穿过繁华的街道走进历史的画卷,看看君主立宪国家制度的产生,追寻先哲们的足迹。<br>初建于1045年到1050年的威斯敏斯特宫,历经近千年的风霜雨雪,战火硝烟,烈火焚身。1834年一场意外引起的火灾,几乎将原有的威斯敏斯特宫完全烧毁后来历经30年进行了重建,并且保留了许多初建时的历史遗迹,比如下面将提到的大厅等。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威斯敏斯特宫在伦敦大轰炸中遭到14次炸弹的袭击,导致部分建筑结构受损,战后又陆续进行了维修和小规模的结构调整。今天它依然巍然屹立在泰晤士河畔,成为哥特式建筑的典范。现在这里是英国国会所在地。<br>图中飘扬着英国国旗的是竣工时世界最高的塔楼——维多利亚塔。这座方形塔建筑竣工与1860年,最初定名为国王塔,1897年为纪念维多利亚女王钻禧(即位60年)定名为维多利亚塔,作为国家档案馆,这里存放着议会档案。平时这里悬挂英国国旗,如果国王(女王)出席议会时会悬挂皇家旗帜。<br>褐色的建筑巍然屹立在泰晤士河边,塔楼林立。这里曾经作为亨利八世的寝宫,当然至今也还保留着皇家宫殿的地位,但实际已被国会的议会上下两院以及法庭使用,这里是英国国家行政中心,成为英国一回合英国政府的代名词,是伦敦重要的标志性地标,198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我们去过不少国家的议会,这里的确是最宏伟壮观的。 眼前的威斯敏斯特宫浮雕飞檐、拱窗排列,多座塔楼依次排列,除了我们刚才说的维多利亚塔以外,还有比如小型的圣斯蒂芬塔、北端的议长塔和南端的大臣塔,分别以重修时下议院院长和上院大法官命名。 国会大厦旁那座高耸的建筑,无人不识,那就是闻名于世的大本钟。大钟所在的塔楼的正式名称原为钟楼,2012年为了纪念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钻禧,更名为伊丽莎白塔。这座钟是英国最大的中,也是世界上最大、最准确的时钟之一。由于这座钟实在太有名了,人们习惯上以这座大钟的名字来称呼这座塔楼——大本钟。 在钟楼的顶端部分镶嵌有英格兰都铎王朝的红白玫瑰、苏格兰的蓟花、北爱尔兰的三叶草和威尔士的韭菜花。还展示着象征亨利八世第一任妻子凯瑟琳的石榴,象征英国议会的横门和象征着曾经统治法国的王权百合花饰。但由于大本钟太高了,从下面很难看清这些装饰。<br>有324片特殊玻璃组成的钟盘周围有着华丽的镀金装饰。钟盘的底部用拉丁文撰写着“DOMINE SALVAM FAC REGINAM VICTORIAM PRIMAN”,意为”主啊,请保佑我们的维多利亚女王”。普鲁士蓝色的时间标识和表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国会开会期间钟盘也会点灯。<br>大本钟曾静音维修四年,仅在一些重要的日子,比如新年除夕夜、荣军纪念日等重要日期临时敲钟。现大本钟已经维修完毕,恢复了正常报时:每15分钟敲响一次,整点的钟声则更加深沉。嘹亮的钟声回响在伦敦城上空。 大本钟内部是可以预约购票参观的,但是由于每天人数限制,我们三个人只抢到一张票。内部没有电梯,到顶需沿着旋转楼梯爬三百多级方可到达,选择让儿子自己进入内部参观,但是进入内部禁止拍照的,手机必须存放在入口的柜子里,所以无内部照片可以展示。<br>趁儿子灯塔的空隙,我们在泰晤士河两岸闲逛,从各种角度欣赏宫殿和大本钟的宏伟。<br>当艳丽的红色双层巴士驶过,阳光下的古色古香威斯敏斯特宫和大本钟显得生动起来。 威斯敏斯特桥是继伦敦桥之后的第二座横跨泰晤士河的桥梁,它也是同一个位置修建第二座桥,哥特式建筑的威斯敏斯特桥与威斯敏斯特宫和大本钟遥相呼应,绿色的桥体则和英国议会下议院的绿色一致。灵动的泰晤士河水与稳重的宫殿对比鲜明。 当建筑成了相框里的背景,在千年宫殿前许下的诺言,是否可以永不改变 位于河边的《布狄卡和她的女儿们》青铜雕塑。罗马统治下,不列颠女王布狄卡举兵反抗罗马统治,但失败而饮恨而亡。但她的勇敢无畏却成为了英国民族精神的象征。维多利亚女王为布狄卡修建了塑像。这组雕塑是布狄卡和她的两个女儿乘坐两匹骏马拉动的镰刀战车(车轮上插有镰刀)。女王长裙飘逸,右手紧握长矛,高举左手,女儿们站立在母亲身侧。骏马飞腾,精神长存。雕像和大本钟隔河相对。 我们提前购买了进入威斯敏斯特宫的门票,希望一睹宫殿的壮丽。进入宫殿,首先进入的是经过战火洗礼,烈焰燃烧却仍然保留的威斯敏斯特大厅。<br>拱形门、拱形窗、瑰丽的彩色玻璃让大厅显得更加庄严。大门上方的彩色窗户是2012年为纪念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登基钻禧纪念日而新安装的(下图 上) 大厅是英国哥特式建筑的典型形式,锤梁屋顶。大厅宽敞空阔。1097年威廉二世建成这座大厅时,它是欧洲最大的大厅。从12世纪到19世纪这里一直用于司法,曾经被当作英国最重要的三个法院,王座、民事诉讼和衡平法院,以及重要的国家审判。偶尔还会用作议会两院的联合演讲,或者向君主发表特别演讲和致辞。重要的纪念活动也曾在这里举行,比如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银禧、金禧和钻禧纪念,查尔斯三世的登基纪念,光荣革命三百周年纪念以及二次大战胜利五十周年纪念等等。<br>来访的外国首脑也曾受邀在这里发表演讲,被视为是一种荣耀的特权。当然获此殊荣的为数不多。比如有1960年来访的法国总统戴高乐、1996年南非总统曼德拉、2010年教皇本笃十六世、2011年美国总统奥巴马、2012年缅甸反对派领昂山素季和2023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等。 登上大厅尽头的楼梯,楼梯扶手上都站立着各种动物雕像,鹿、狮、独角兽等等,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从高高的拱门进入,下右图拱门上那个绿色的雕塑,是女雕塑家玛丽·布兰森的当代艺术作品,名为《新黎明》(New Down)。它在向下议院提交妇女参政请愿书150周年纪念日揭幕,是为了颂扬长期以来争取妇女选举权的运动。作品背光玻璃“卷轴”描绘了众多参与妇女运动的个人和团体,融入了妇女选举组织所使用的色彩。灿烂明媚的绿色为主的雕塑,高高放置在圣斯蒂芬大厅入口的拱门之上。 从拱门进入圣斯蒂芬厅(St.Stephen's Hall),这座大厅建于14世纪,在1834年大火之前,这里曾是下议院所在地。大厅两边排列着的雕像都是历史上著名的议员,墙上彩色的装饰画几百年来向来访者们娓娓讲述着大英帝国的历史事件。 议员众多,只说说一个人。他是英国历史上一个政党辉格党的资深政治家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他子18世纪后期至19世纪初担任下议院议员长达38年之久。但仅有三次短暂在内个任职。作为重要政治人物,却长年处于在野状态,实属罕见。去世时深得国民爱戴,得以安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往前走就是中央门厅了,里面就不能拍照了,无照片展示。最后能拍照的就是圣斯蒂芬大厅通往中央大厅的拱门和两边的雕像。 威斯敏斯特宫内部装饰华丽,这座建筑总共有1100个独立房间,100座楼梯和长达4.8公里的长廊。英格兰的第一所正式议会,模范议会,与1295年在此设立,此后几乎所有朝代的议会都设立于此。<br>上议院厅位于威斯敏斯特宫南侧,大厅中的装饰都以红色为主,包括座椅。厅内上方的四壁上,彩色玻璃描绘了体现宗教寓意、骑士风格和法律意义的壁画。北端则是下议院厅所在地,相比于上议院厅要简朴很多,议员长凳个其他布置均为绿色。<br>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采用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后来英联邦国家都是采取这种方式。比如我们曾经旅行过的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等等,上议院(参议院)、下议院(众议院)装饰风格也取自于英国。 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一般习惯上我们称它为教堂,或者西敏寺,下称西敏寺。英文名称是Westminster Abbey)东临泰晤士河,主体建筑由教堂和修道院两大部分组成,包括圣殿、翼廊和钟楼等建筑等。 和传统的英国哥特式教堂有很大的不同,它是仿基督教早期的拜占庭是建筑。教堂外部以红砖和灰白色的石块相间建造。方形的双塔楼,拱门拱窗,造型古朴典雅。 走进中殿,庄严、肃穆,据称这个中殿是全英国教堂中最宽敞的,但于一般教堂光亮的内景截然不同的是,这个中殿光线较暗,却愈发增添了这里的神秘感。<br>西敏寺是历代国王加冕和王室成员举行婚礼的地方。自1066年,哈罗德二世作为第一位在此加冕的国王,紧接着同年圣诞节,征服者威廉也在这里加冕,从此以后英国君主(除了爱德华五世和爱德华八世以外)都在这座教堂加冕。虽然如此,这里的宝座却被称为圣爱德华宝座,只是因为它是爱德华一世下令制作的,初始是为了用来放置一枚称作斯昆石的石头,石头被认为是苏格兰精神的象征。<br>这张橡木椅子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贵重和最著名的家具之一。700多年来它一直放置在教堂中心的髙坛前。椅背上的过往被认为是忏悔者爱德华或爱德华一世,他脚踩雄狮。宝座采用高背的哥特式设计风格。宝座下方有四个狮子支撑。宝座下方有一个储柜用来存放斯昆石,1996年时被移走交还给苏格兰,但是英国政府颁布了法令,规定英王举行加冕典礼是苏格兰必须将斯昆石运回威斯敏斯特教堂,安放在爱德华宝座之下。坎特伯雷大主教就在这里为一代代英国君王加冕。 精美的瓷砖圣殿,是加冕典礼、皇家婚礼和葬礼的舞台。1873年建筑师乔治·吉尔伯特·斯科特与1873年设计了这座华丽的髙坛。小块的石头和玻璃镶嵌在素色的大理石上,设计复杂。据说它象征着末世的宇宙时间。背后的雕刻是《最后的晚餐》。 蓝色为主色调的唱诗班座位清新明快,悦耳的唱诗声在这里渺渺飘出,回荡在教堂的殿中。 西敏寺的亨利七世礼拜堂是奉亨利七世之命而建的,是英国中世纪建筑的最后杰作,堪称哥特式风格发展历程中的巅峰之作,这里交汇着文艺复兴的新潮流。这是一座大型的圣母礼拜堂,位于西敏寺的最东端。 圣母礼拜堂是亨利七世教堂里最引人入胜所在。它那繁复华丽的扇形拱顶,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抬头向上,那细密的雕刻,犹如美丽的鲜花绽放在空中,支撑屋顶的拱肋带着一圈圈的花饰,新颖别致,灵动轻盈,又如一把把展开的画扇在空中延展。 自1725年以来,这里一直是巴斯骑士团的母堂。巴斯勋章是乔治一世在1725年设立的,名称来自于中世纪时代,象征着册封骑士的风俗——沐浴(英文Bath),据此音译为“巴斯骑士”。乔治一世为这些骑士们设立了巴斯骑士团。礼拜堂悬挂着白骑士团成员的纹章旗帜。而礼拜堂内红木制造的骑士座位是为所有在世的获得巴斯最尊贵的爵级大十字勋章保留的指定席位,座位上镶嵌着代表骑士的闪亮纹章图案。 这座礼拜堂采用了晚期垂直哥特式建筑风格,其宏伟壮丽程度曾被誉为“世界奇迹”。 礼拜堂的祭坛是意大利雕塑家设计的,古朴简洁。可惜的是原件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时期被毁坏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根据原样重新制作的。 整个西敏寺建筑华丽无比,雕梁画柱,迷幻拱顶,方圆呼应,让参观者在繁复的建筑中体会着有序的构造。每一尊雕像都栩栩如生,精妙无比,线条轻盈,衣袂飘洒,虽然我们不懂建筑风格的具体名称,但是每一处都让我们惊叹。 在欧洲,尤其是以基督教为主的国家,这和他们的宗教信仰和历史传统有关。教堂在君主心中有着神圣的地位,他们出生后在教堂接受洗礼,在这里举行婚礼,在这里加冕,由大主教为他们戴上王冠,于是他们也把这里选为人生的终点,因为在他们心中教堂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在英国最著名的过往(女王)、王后安葬地就是西敏寺。<br>这里安葬着约十五位国王和王后以及还有贵族们也可以葬在礼拜堂,而僧侣和与教堂有关的人物也会安葬在回廊。比如亨利七世、爱德华六世、玛丽一世、伊丽莎白一世、詹姆斯一世、查理二世等等君王之墓。约瑟夫爵士夫妇、伊萨克·纽顿斯爵士,以及三个队长纪念碑等等。每一尊雕像都讲述着国王的荣耀,女王的至尊,贵族的骄傲,骑士的威武。 英国著名作家杰佛雷·乔叟,英国诗歌之父和英语文学的奠基人。他率先采用伦敦方言写作,并对英国民族语言和文字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乔叟独特的文学风格,他善用幽默、讽刺和讽喻来描绘人性和社会,他的作品不仅在当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为后来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基础。1400年他去世后,安葬与教堂南向甬道。诗人们安葬或者竖立纪念碑在乔叟的周围,逐渐形成了今天我们见到的“诗人角”。后来这里英国的政治家、将军、科学家们也在这里安息。比如丘吉尔、达尔文、牛顿、裴多菲等等。这里不仅是英国君主和贵族的归宿,也是英国伟人、名人的生命终点。威斯敏斯特教堂成为英国历史、文化的象征。 圣母礼拜堂的东端还有一座先给在不列颠之战中阵亡的英国皇家空军将士,称之为英国皇家空军礼拜堂,右乔治六世国王于1947年为其揭幕。银色的十字架、烛台和栏杆,似乎代表着银色的战机;彩窗上则展示了参加这场战役的战斗机中队徽章,最上层的窗户则是六翼天使,双手伸向天堂。玻璃下方是六位皇家空军元帅的名字。地板上则是巨大的皇家空军徽章。 夕阳西下,泰晤士河两岸沐浴在温馨柔和的夕阳之下,仿佛给一座座古老而坚实的建筑披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格外美丽。让我们对威斯敏斯特宫、大本钟和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又有了新的感受。原来古朴如斯的哥特建筑在夕阳中竟然可以如此的柔和明媚。 落日余晖中,雄狮和大本钟遥相呼应,展现了旧时大英帝国的霸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今日的大英帝国已经远不是日不落帝国的气势了。但是伦敦这座城、这条流淌的泰晤士河,以及我们眼前的威斯敏斯特宫和滴答不停地大本钟,仍然让我们震撼。 夜幕降临,暮色中的建筑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威严。 晕黄色的路灯下,艳红的电话亭等待着铃声的响起。 让我们以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中殿的两块特殊无名战士碑和一块无名碑及其上镌刻的碑文作为今天记录的结束。<br>无名战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阵亡的一位身份不明的士兵,1920年11月11日在这里为他举行了国葬。国王、王室成员和国务大臣跟随送葬队伍前往威斯敏斯特教堂,灵柩由100名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获得者组成的仪仗队抬着,贵宾则是约100名在战争中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女性。遗体安放在句入口几英尺处,掩埋在从各个主要战场取来的泥土中,数万名哀悼者默默致敬。墓碑是一块黑色的比利时大理石,这是这座教堂里唯一一块禁止踩踏和行走的墓碑。 另一块无名在教堂的地下室墓碑林中。这是一块非常普通的墓碑,材质粗糙,造型一般,但是这块碑与君王、名人的墓碑无法相比。它甚至没有姓名,没有生卒年月,没有介绍。但是就是这样一块无名氏墓碑,却成为名扬全球的著名墓碑。 原因在于它的碑文,每一位读过这段碑文的人无不为之动容。<br>碑文说:<br>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象力没有收到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br>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br>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br>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我们每个人可以尝试着从改变自己开始,让自己变得更好,从而让我们的家庭、国家乃至世界变得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