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内蒙（70）召河草原

驿路牧歌

包头篇（7） 今年干旱，原计划要去草原英雄小姐妹的达茂草原，今年那里的雨水不如召河。草原严重沙化，草色一簇一簇，稀稀拉拉。包头友人调侃讲，不要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就是一只耗子在跑都可一览无遗。所以，昨晚从女儿山上下来时，我们决定还是去召河吧。 　　“召河”中的“召”指得是草原上的那座清代喇麻庙“普会寺”，“河”就是这草原上的稀拉穆仁河了。召河草原也叫稀拉穆仁草原，但当地人更喜欢称其为“召河”。“稀拉穆仁”，蒙语意为“黄色的河”。在这稀拉穆仁河畔，就是那普会寺了，它原是席力图召六世活佛的避暑行宫。7月底8月初，正是稀拉穆仁草原最美的季节，草色青青，河流潺潺，阳光灿烂，风情万种。 吃过早饭，离开百灵庙，车子驶上去往召河的路。透过车窗后望，耸立在女儿山上的那座纪念碑，在夏日清晨草原上的阳光照射下，通体泛着金色的光芒。 　　稀拉穆仁草原，多年前我曾来过，不过那时是在呼和浩特的武川境内，那时的草原沙化的很严重，裸露着的土色到处都是。车子离开百灵庙不久，就驶上了草原上的柏油路了。逆着清晨的阳光前望，草原上的路延伸的不见尽头。草原上很静，草原上的阳光很灿烂。车子驶入稀拉穆仁草原，扑面而来的是它的古朴纯真、宽阔豪放的情怀和宁静致远、博大幽邃的深沉。天空是那么的蓝，又是那么的低。这次草原之行，自呼和浩特至此，一直未能见到这样的草原景致了。在这蒙古高原上的阴山北麓，又见草原，心情竟是如此的激动。车窗外那低低的天幕上，似乎伸手就能拽下几片白云。车子一直行驶在广袤的稀拉穆仁草原上，越近召河时，草色就越茂盛。 　　稀拉穆仁草原在内蒙地区是属于开发较早的草原旅游区，在召河附近，就建有很多设施完备的旅游接待点。它处于阴山的余脉，是坡度较为平缓、连绵起伏的丘陵地貌。有大片大片的平野，散落着一个个的旅游接待点。接待点内白色的蒙古包成片，在这万顷的碧野之中，恍若撒落在碧毯上的珍珠。眼下正是草原的旅游旺季，能看到草原的路上行驶着各种颜色的满载游人的旅游大巴，在各个旅游接待点之间穿行着。令人诧异的是，在召河附近的草原上，难见成群的牛羊，到是那一处处旅游接待点的成片蒙古包在草原上漫漫的岚气中忽隐忽现着，稀拉穆仁河如银链飘来飘去。 　　包头友人说，常规情况下，25亩草场可放养一只羊，但这些年来，草原上每亩草场里就放养着数只羊，远远超出了正常数。为了保护草原，当地政府实行行政干预，使放牧的牛羊数量减少了很多。召河附近的草原就实行禁牧，在这里，到处都是用铁丝网围着的草地。今年稀拉穆仁草原上的雨水很好，草长的有近一尺高。绿草如茵，风吹草浪一片，可以与呼伦贝尔的草色想媲美。但这里的草种与呼伦贝尔、科尔沁以及灰腾梁都不一样，远远地看着，万顷碧野之上泛着一片淡淡的白色，走近了仔细注目，那是正在结出的草籽的颜色。 达到召河草原上的旅游接待点，还不到中午，接待点的主人正在忙活着为游人现场宰羊，引来游人纷纷围观。不忍心看见那残忍的现场，我便与包头友人相约，走进了草原的深处。 　　夏日的草原，正在向游人展示着它一年中最美丽的容颜。循着一处有缺口的铁丝网走进齐膝深的草色中，一片片白色的野韭菜花就盛开在那漫漶的草色中，再仔细观看，其中间杂着黄、紫、蓝、粉等五颜六色的细碎小花，丽日轻风中，淡淡的花香扑鼻。放眼望去，远处平缓的山坡连着天际，隐在草色中的路漫漫延延，“看那漫漫长长的路，能把天涯望断”，歌词中的意境在此一览无余。逆着草原上刺目的阳光，草原上的路起起伏伏远去，消失在万道光线之中。 　　眼前这片广阔无垠、连天接地的大草原，如绿毯，铺天盖地；似碧海，没有尽头和边界。碎花遍野、青翠连天，轻风微拂、草浪轻翻，就感觉，这里的草绿到了天涯、花连着天堂。恣肆的云影在碧野上四方流转，风起风落处，就见有一条明净的流水，白练般舒展着自己的美姿，一如那纯朴美丽的蒙族少女，在那明明暗暗的碧野上，无声无息地流向远方。风迹云影、草色花香，灿烂的阳光、湛蓝的天幕，漫漫长长的道路、起起伏伏的绿丘，它们就是这稀拉穆仁草原无声的歌、迷人的诗、难忘的梦。站在这森森草色之中，有草原上的风儿轻轻吹拂着，把人的衣襟与周遭的草色和花色一起掀动，直把人的灵魂吹拂出肉体，云水不知处。 　　稀拉穆仁草原，是我这次草原之行又一次见到的美丽草原。索性仰面朝天躺在茂盛的草色里，无边无际的蓝天笼盖着四野、游来游去的云朵似乎能摩挲到自己的脸庞。分不清是人在蓝天白云的怀抱里，还是蓝天白云在人的怀抱中，任凭风吹草低的抚弄，尽情享受着草的温柔和花的芬芳。在这美丽的稀拉穆仁草原上，就觉着人与自然天人合一，广袤、天然、壮丽、舒展。情不自禁地想唱一曲《陪你一起看草原》，但声音刚一出口，草原上的风儿就把它轻轻一裹，带走了。带向了哪儿？不知道。跟着风儿走吧，带给思念的朋友和亲人……。 　　中午在蒙古包吃饭，一条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手扒肉、血肠、烤羊腿、面点、奶茶等应有尽有。席间，有蒙古小伙拉着悠扬的马头琴，唱歌献酒的蒙族姑娘身穿艳丽的蒙族服饰，落落大方，有着天然的美丽。喝下女孩一遍遍敬上的大碗美酒，我已经是面颊潮红、醉意朦胧了。耐不住女孩一遍遍的邀请，我与女孩一起唱起了《陪你一起看草原》。伴着悠扬动听的马头琴声，歌声似流水，流水犹似歌，歌声中流动着河流，流水中飘溢着歌声。用情地唱着每一句歌词，室内的歌声与室外草原上的流水融在了一起。一曲唱罢，她们竟然说我唱的非常的纯正。 　　在草原上，天上有歌，地上有歌，云中有歌，水中有歌，草原上有唱不尽的歌。而我只是想说，即使是不会唱歌的人到了草原上，心中也会有歌。就想着，草原漫漫，歌声绵绵，心中有一首歌，在这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