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耱老鹰》

守望

　　耱老鹰，是一种猛禽，长得有点像鹏和雕一样，全身颜色为黄褐色。在书本和电脑上也没查询到准确叫啥名字，其飞行时整个身子犹如一个耱子，大概名字由此得来。

如今，耱老鹰已经销声匿迹了，也许是这种物种消失了，也许迁徙到外地去了，不知不觉中成了一种记忆。

八九十年代，在老家的田野和山沟里，常常看见耱老鹰有时飞翔盘旋在半空中，有时像座山雕一样蹲在沟沿边上，有时闪着双翼快速飞向很远的地方。耱老鹰很厉害的，常常袭击山沟里落单的小羊，有时趁着村民不注意，飞到村民家里捕捉小鸡吃。它的食物，多为野兔和老鼠。村民们在调侃某个人厉害时，时常用耱老鹰来打比方，老家地区有句流传甚广的俗语：天上的耱老鹰，地下的某某人。

八几年的一个秋日，村民们在麦场上忙碌着打麦。我和两个小伙伴在巷道里偷吃别人家的杏子，不一会儿，又慢慢悠悠转到村边山上了。山上的农田里，还有成片的马铃薯、胡麻等庄稼，在阳光下显得一派丰收的样子。走到农田边，远远看见山坡边和农田里蹲着二十几只耱老鹰。也许是我们三个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惊扰了休息中的耱老鹰，还是耱老鹰天生有袭击小孩的本能，只见耱老鹰一个个就地飞起、盘旋而上，朝着我们三个方向飞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二十几只耱老鹰黑压压盘旋在我们三个头顶上空，忽然间，只见一个耱老鹰急速俯冲下来，用宽大有力的翅膀“啪、啪”狠狠甩打了我们两下，紧接着又盘旋而上。当时我们被耱老鹰给打蒙了，最小的那个吓得哇哇大哭，慌乱中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急中生智，快速脱下上衣，一边乱甩衣服，一边朝着村子方向仓皇奔跑，一边还保护那个最小的。奔跑中最小的伙伴摔倒了两三次，他一边哭喊，一边爬起又跌跌撞撞的乱跑，我和另一个小伙伴使劲乱甩衣服，期间，被俯冲下来的耱老鹰用利爪和翅膀袭击了几下。

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们三人顺着下坡土路飞快跑向村子了，麦场上的大人们看见此景后朝着耱老鹰大喊了十几声，大概是耱老鹰看见大人们的缘故，再也没追着俯冲袭击，盘旋飞翔到山沟那边去了。

童年往事中，被耱老鹰袭击的事是最难忘的一件，春节回老家时，和那两个小伙伴聊起当时狼狈奔跑的情景，三人开怀大笑，情不自禁感叹童年最纯真美好的感情。

三四十年之后，有时回老家转到山坡上，再也看不见耱老鹰了，那些关于耱老鹰的往事在不经意间已成了乡愁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