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飘飘逸尘<div>美篇号:12273185</div><div>图片:来自网络</div> <p class="ql-block">1.半袋花生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爱是真诚的,母爱是永恒的;人情世态千变万变母爱不会变,天会老地会老母爱不会老。</p><p class="ql-block">儿女都是鸟,小时候都藏在母亲的怀里,躲在母亲的翅膀下,长大了都想飞,都想飞得无穷辽远。</p><p class="ql-block">我也是这样的一只鸟,长到十九岁就展翅飞翔,飞离家园,飞离母亲。一飞就是三百多公里外,在交通发达的当今,三百公里是个小数目,但对于年近七旬、腿脚不变的母亲来说,也算是天边了。如此,纵是她千般、万般思念自己的宠儿,也只能坐在故乡的老屋前,用一双昏花的老眼,空盼我能忙中偷闲,回家探望她老人家。</p><p class="ql-block">今年春节,难得单位破例放二十天的长假,决意携妻带女回家看白发老母,临行前总思着给母亲买点什么,竟不知买些什么,便嘱妻子给母亲买了两件衣服、几双鞋袜。回到家中,母亲用双手颤动着接过那两件她一辈子也未穿过的衣裳,竟然老泪纵横。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人,那份爱,今生今世也难相报,而我只是稍尽了做子女的孝心,母亲竟如此激动,看着母亲满脸皱纹,满头白发,我百感交激竟不能语。</p><p class="ql-block">说好我要在家小住几日的,不曾想在我回家的第二天,母亲便张罗把一些能带土产往我包里塞,几斤长兄替也做好的米糖,六条庄上分给她、并由她亲手腌制的咸鱼,两斤故宅前老枣树结的红枣……,一个手提包装得鼓鼓囊囊,她还嫌少,堂屋里瞅瞅,卧室里看看,又把半小袋子五香花生米塞进包中,看她忙得不亦乐呼又十分认真的样子,我站在一旁,不安而不言语,只是在离家的前一个晚上,把母亲塞进包中的东西重又放在储藏室中。</p><p class="ql-block">离开母亲的那天早上,提包在手,沉甸甸的,不用打开,就知道包里放的什么。我把包放到桌上,未等我拉开包母亲已捺住我的手,亲切地说:“孩子都带上吧,好歹是妈的一片心,你不带,我心不安啦。”我知道不能再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拿了,否则,母亲真的会很伤心的。但我实在不忍心再从她老人家身边带走什么。我恳切地说:“好,我米糖我带着,其他的你留下来吃吧。”母亲还是执意不肯,就这样,我们母亲俩争执不下,谁也不肯退步,直到长兄出来打圆场。母亲,才肯把那半袋花生米从包中拿出来。</p><p class="ql-block">母亲虽然走路有些蹒跚,还坚持把我们送到车站,看到我们和送我们去县城的长兄上了汽车,她昏花的双眼里满含泪水,车子开动了,她仍千叮万嘱,车门临关上的瞬间,她又把半袋花生扔到长兄手中,深情地喊着:“让孩子走路上吃吧”。长兄把花生米放到我手中,动情地说:“妈,最喜欢吃花生米了,这一袋五香花生米,是我托人专从外地捎来的,都两个月了,她还舍不得吃光。”听了长兄的话,我鼻子酸,眼中热乎乎的。</p><p class="ql-block">车上,捧那半袋花生米在手中,我再次感受到:母爱,沉甸甸的。</p> <p class="ql-block">2.夜夜纺纱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类,在时髦的大潮中挣扎久了,便会生出盼望回归的恋旧情节,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棉织品悄声细雨就敲开了千家万户的大门,这或许也算一种新潮,顺着这潮流,妻也为我购回一套标明“100%棉”的内衣,衣服穿在身上,那久违的气息,那柔和的手感,竟让我想起远在家乡的老母亲,想起几十年前她夜夜纺纱织布的情景。</p><p class="ql-block">“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用这两句诗来形容母亲年轻时为一家人操持冷暖的辛劳,是再恰当不过的了。那时,我的家境十分贫寒,加之人口众多,买衣服和买布做衣服,都是从来不敢奢想的事,一家人穿的衣服,都靠母亲纺纱、织布、剪裁、缝制而成。</p><p class="ql-block">纺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在农村虽不是苦力活但却又累又劳神。纺纱时右手必须均匀而有节奏的摇动纺锤,慢则减少纺纱的数量,快则拉断纱线。而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要松紧有度的给旋转的纱锭棉条。坐在纺车前一、两个小时,不仅两只胳膊又酸又痛,脖子也酸酸的,脑袋直往下垂。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每晚我临睡前,母亲总是坐在纺这前,而当我从睡梦中睁开惺松的双眼,看见纺这的轮子依然在转。纺车前的母亲不仅不知劳累,而且纺出来的棉纱总是又匀称又结实。</p><p class="ql-block">母亲能纺出一手好纱,更能织得一手好布。她织得棉布平整而光洁 ,纹理清楚,加上她善于买来染料把棉布染成多中颜色,然后再根据季节做成四季服装。</p><p class="ql-block">尽管母亲一年四季为全家人纺、织、染、做,但因为家里人口多,实在没有太多的棉花供一家人穿衣盖被,所以,家中每套新衣服总是大哥先穿,然后由由接着穿,再由我传给两个弟弟,待到最小的弟弟也不能再穿了,母亲才把它剪剪裁裁再缝缝后穿到父亲和自己身上。从我记事开始,就没看见母亲穿过一件新衣服。</p><p class="ql-block">如今,母亲老了,那辆纺车也综迹全无了。但是,每当上街购买或穿上崭新的衣服,我总会想到母亲,想到她在昏暗的油灯下纺纱的情景。</p><p class="ql-block">“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追赶穿戴新潮的人啊,又有几个人知道纺式纱人的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