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连队住区变成水稻大棚基地,但是连队东面五十多年前的学校还在,当时建的是最好的穿靴戴帽房,房顶铺红瓦,砖垒到窗台,半砖半土坯。教师办公室在房子的东头大杨树处,如今只能看到几株粗大的杨树。许多年前,外来落户的人家把学校快倒塌的土坯墙垒上砖,把这个被废弃许久的历经风雨冰雪的房子缝缝补补修缮了一下,住了进去。因为这,残破不全的房子才能留存至今,尽管早已不再住人,但成了放杂物的仓棚。</p><p class="ql-block">关于这学校最早的记忆是在这学校的东面,孩童的我发现了一株我们那时称之扫帚梅的波斯菊,那是我初次见到这样的花,惊为奇珍异宝,飞奔回家取了铁锹,把它挖回栽到自家房子前面的院子里。那株扫帚梅后来成活了没有我没有记忆,我脑海里只有我那时激动的心跳与要在别人发现它占有它之前把它挖回来的急切心情。</p><p class="ql-block">还是在学校的东面,我记得我第一次背着布袋包,要像其他同龄人上学,有个知青女老师说名单上没有我名字,我不能来上学。听了她的话,我窘迫地低着脑袋不敢抬头两只脚不停地相互踩着……。多年后我才知道我不能入学的原因是我的生日是下半年的。</p><p class="ql-block">我的小学一到三年级是在这上的。</p><p class="ql-block">学校后面长满青草的路与和柳树围绕水塘至今仍常常在我梦中出现。</p><p class="ql-block">这是连队里最早的学校,后来连队在西面又盖了一个全是砖瓦房的新学校。每次骑行回连队时,我都会来这里看一看。望着这在岁月的河水冲洗刷下顽强存活下来的小学校,我想到最多的不仅仅是同学玩伴,还有那几个早已模糊不清的老师们。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他们还安好吗? 他们那远去模糊的记忆里还会有这所小学校的身影吗?</p>